不过想归想，现在却只能顺着姜京朔的话往下回。
“啊，怪不得……换位思考。，如果有人欺负了我的妹妹，我大概也会很不喜欢。”邬祯然笑道，“其实姜先生不用太过担心，这一次报名参选的人有很多，里面不乏有灵气的设计师，支湘慈小姐未必能撑到总决赛。”
姜京朔现在就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夸支湘慈，邬祯然的唱衰，无疑令他十分满意。
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可我听说，支湘慈在国外的学校拿了不少的奖项，作品很出彩，而她本人也很有底气的样子。”
邬祯然微笑：“您不从事珠宝设计行业，对宝明遴选设计师的评判标准不太了解也是正常。有奖项虽然确实很好，但有奖项的，未必就一定能比得过有灵气的。到底能不能吃的了这碗饭，最后还是要看天赋。”
支湘慈之所以能拿到那些奖项，固然代表了她有一定的实力。但这世界上多的是一穷二白，没钱出国，但在设计方面的天赋高得令行业大佬为之侧目的孩子。
往年也不是没有那种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突然杀出一匹黑马的例子。
听她这么说，姜京朔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心。
看着他的神情，邬祯然在心中细细咀嚼揣测了一番，然后斟酌着道：“这一期的好苗子有很多，如果您真的不太喜欢这位支湘慈小姐，不如……”
严禁于此，没有多说，但她相信，姜京朔一定能够听懂。
——不如暗箱操作，直接把支湘慈pass。
艺术这玩意儿的评判标准是非常主观的，它不像数学题那样，一定有一个标准答案，一定有一个对错。正所谓干人干面，同一幅画，有的人喜欢，有的人也可以不喜欢，喜欢的理由干奇百怪，不习惯的理由也同样干奇百怪。
这都是没有定数的。
可以说，只要邬祯然想要把支湘慈的作品pass掉，连一个合理的理由都不需要给出，就能直接让她在第二轮里被淘汰。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是令人心动的。可姜京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你按照规矩来，如果她的设计真的不错……就让她过。”
邬祯然有些诧异：“为什么？”
这男人做事怎么畏手畏脚的，不喜欢就直接淘汰支湘慈啊。说到底，这是他家的公司，他虽然还没有掌权，但他完全可以去求他母亲，为什么非得这么难为着自己？
下一秒，姜京朔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妹妹说，不要在背后做小手脚，让支湘慈有一个公平公正的比赛过程。”
邬祯然：“……”
妹妹，又是妹妹。
邬祯然的后槽牙狠狠地咬下，所以说，她真的不喜欢妹控男。
“你这么说，我就有些不明白了。你的这位妹妹，不是不喜欢支湘慈吗？”邬祯然问道，“那为什么还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姜京朔苦恼着摇摇头：“不清楚，她没细说。”
“……”
好吧。人家毕竟是大小姐，想一出是一出的，连为难人的方式也这么别致。
邬祯然暗暗叹一口气，怪只怪自己没有投个好胎。不过好在脑子不笨，运气也不算差，只要努努力，未必不能跨越阶级。想到这里，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心中轻笑了一下。
之后的氛围逐渐融洽，菜一碟碟被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彻底被打开。姜京朔这人算不上多有戒心，再加上本来就有些话唠属性，于是跟邬祯然居然聊得还算不错。
一餐结束后，姜京朔喊服务生想要买单，却被邬祯然拦下。
邬祯然笑道：“这顿让我来买单吧。”
按照一般人的思路，或许会说“那怎么行”，或者直接拒绝说“不行”。
可姜京朔却问：“为什么？”
邬祯然对着他眨眨眼：“因为是我说想跟你一起吃饭的，所以当然不能让你破费……况且，我的目的本来也不是吃饭。”
“我只是想找个理由，见你一面罢了。”
这一记直球突如其来，姜京朔懵了至少三分钟，等脑子清醒过来的时候，邬祯然已经刷好了卡，正喊他往外走。
“……”
姜京朔此刻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他皮相不错，家世又好。往日里也见过不少别有用心的向他献殷勤的女孩，有直接勾引的，也有走纯情路线告白的。
但像邬祯然这样的，确实有些少见。
说她坦率吧，两人之所以能共进午餐，还是她强迫来的。上车时明明说了不让她坐副驾驶坐，却偏要坐。聊天时态度暧昧不明，举止还带着两份挑逗。
说她别有用心吧，她好像还挺坦率。觉得喜欢，于是就落落的大方地打了直球，对姜京朔说想见他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盛满了光。
姜京朔对这种类型的女孩感到有些棘手，人家毕竟也没有真的告白，只是说想见他，而他又刚好有求于人。
于是一时之间竟有些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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