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7年2月16日清晨萨兰德王国‧沙拉瓦堡领。
王汗的人马翻越了沙拉瓦堡的山脊,进入了萨兰德境内。由于萨兰德此时正忙于哈基姆苏丹与阿尔瓦苏丹的内战,北境由“白大理宫。”家族所管理。算是一个半中立自治区。别勒儿的带领下,他们击溃了白大理家族的巡逻队,更进一步进占巴拉达奇堡作为根据地。
和预期中不同,无论哈基姆或是阿尔瓦都没有任何人谴责入侵的库吉特人。只有白大理的部队一直前来为难,只是白大理显然也有所顾忌,不敢使劲全力驱逐库吉特人。
王汗失去了雄心,他此刻只想要暂时找个根据地好好休息而已。
而那颜们多半也是这种心态,反正库吉特人在两百年前也是这样逐水草而居,以天地为家,哪有什么国境跟城镇呢?所以部队在平时就被王汗给“野放。”,没有征召、爱干什么就随意去。
达斯塔姆王汗依然没有忘记他那响亮的口号:。
『库吉特人要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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讽刺地,正如同波尔查的鬼话连篇。每个要自由的库吉特人心中都有一个马贼,这群王汗人马理所当然的干起了马贼的勾当,剥夺着别人的自由,邻近的萨兰德行人可苦了。白大理就和这些那颜们在滚滚黄沙中来回追逐。
别勒儿没兴趣抓人,只好回到老本行–偷牛、养牛、卖牛。辛黛儿嫁鸡随鸡,索性帮着别勒儿理财。夫妻俩联手,维持了基础收入。歪七扭八的窃盗生涯竟然慢慢的漂白成了牧民。
而波尔查自从受了重伤后,决定要退休。
反正别勒儿也快付不出薪饷,当然同意。别勒儿便带着他的两个女俘虏,躲到费沙拉村里去快活了。说也奇怪,这两头维吉亚母虎竟然最后都愿意跟着波尔查。别勒儿好奇的问起,波尔查都用『阿..你也知道的,男性雄风嘛哈哈』这类没有营养与参考价值的鬼话给混过去。
总之,兜了一圈。这几个月别勒儿可说回到了一事无成的时候。虽然如此他却觉得这样挺好,因为他始终能保有他最在意的自由。
但是整个卡拉迪亚的历史却注定了他无法再持续这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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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7年2月20日清晨萨兰德王国‧巴瑞耶行省。
几个月前,皇帝成功的完成了对库吉特全境的征服,塞加可汗本来想固守艾车莫尔,但苦于军粮短缺,只撑了一周就出降。只有那颜喀拉般、那颜剌幕克依然四处流窜游击。由梅尔特领主坐镇,皇帝率大军持续东进。
而紧接着沙瑞兹城下阿尔瓦与哈基姆的两苏丹决战被终于出现的联合王朝给没收。女王与皇帝于阿默拉德完成会师。白大理宫放弃萨兰德苏丹国,退回了萨兰德本土。
皇帝再次发出了劝降,而王汗再次拒绝。所以这支卡拉迪亚最后的反骨,终于再次集结,集结在那摧枯拉朽的绝对权威之前。两军对阵于巴瑞耶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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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钦,你当那么久的兵,有看过这种景象吗?”别勒儿问。
此时联军黑压压的一片,目测至少是两万以上的部队。也许卡拉迪亚史上只有联合王朝才有能力发起历时这么久、动员这么多的战役吧。而己方还愿意响应征召的只剩下四位那颜,约六百人的部队。
岱钦摇了摇头,看着他年轻的主人。
“那颜撒帖蒙拜,难道你毫不畏惧?”
“我当然畏惧,甚至可以说他妈的吓死了。”别勒儿苦笑:“可是我跟你坦白吧。”
“嗯?”
“我更怕在联合王朝的军阀统治下生存,我相信我的库吉特同胞们一定也很怕。”别勒儿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岱钦问,他一向很好奇别勒儿对于联合王朝的反弹。
“坦白说,我没什么正经的专长。”别勒儿说:“不,甚至该说,库吉特人都没什么正经的专长。你觉得,这样的我们在布兰登瓦皇帝眼里,会是什么鸟样子?会过什么鸟生活,他妈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请恕我僭越,但你这样说自己的同胞不太厚道。”岱钦不太服气,虽然他也不禁开始思索自己除了使这把金瓜锤之外还有什么正经的专长。
“这不是我们的错,这是我们的天性。库吉特人天生就该在天地之间游荡,找寻自己生命旅途里的意义。而不是被人逼着干些什么才对。”别勒儿侃侃而谈,看着正在调兵遣将的联军阵型感叹:“你看,布兰登瓦让强壮的诺德人做工、让勤劳的斯瓦迪亚人务农、让聪明的罗多克人经商、让刚毅的维吉亚人当差…这些人都少了最重要的东西啊:自由,皇帝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吗?”
“所以,与其在那种世界当边缘人屈辱的活,倒不如骄傲的死。”别勒儿做结论,却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论点很奇怪。
“听起来就是不受教。”那颜乌幕达插口。
“也许真的是不受教吧,因为我越想越觉得皇帝也是不无道理啦。毕竟我这人一向没什么智慧。说穿了我只是情感上反对那些军阀给的奇怪秩序到底就是了。”别勒儿哈哈苦笑:“而且王汗也说过了:『库吉特人要自由嘛』。”
糟了,和波尔查相处久了,逻辑也怪怪的。
别勒儿开始想念起在费沙拉逍遥的马贼老友。
“听起来就像是为反而反嘛。”贝斯图尔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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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容我再次僭越,反正我都要死了。”岱钦笑问,这是别勒儿第一次看到岱钦有笑容。很显然岱钦在绝望的必死战役前决心抛开了一切束缚:“我想问,王汗有真的给过我们选择的自由吗?”
岱钦的话让那颜们都沉默了。
这么多日夜、这么多的战斗。他们只背负了口号:『库吉特人要自由,不能被奴役』,只踏着坚定步伐以为自己在朝理想前进。但真的如此吗?大家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
“没时间想废话了,联军开始进攻啰。”贝斯图尔耸肩。看着冲上来的布兰登瓦黑甲骑兵。
“老战术,各自突破吧。”那颜乌幕达:“来生再见了诸位。”
“来生再见!”那颜们高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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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勒儿挥舞着斩马刀,脚跨暗云冲前。虽然做好必死觉悟,但如果可以,别勒儿还真的不想死,他还想回家去,好好抱一下辛黛儿,让她替自己生个孩子。所以他一边冲锋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取得胜利。
两方的骑兵撞在一起,刀剑碰撞声与利刃划开皮肉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厮杀与垂死哀号不绝于耳。
全身披挂的马穆鲁克高呼真神之名手持骑兵剑砍来,显然是联合王朝占领区的新血。别勒儿挥刀架过砍上的骑兵剑,然后斩马刀背往马穆鲁克的链甲覆面盔砍去。那马穆鲁克只是闷哼,保护良好专门用来防砍杀的链甲让他没有受到应该要有的致命伤。但别勒儿没有因此停下攻击,他快手抽出投矛往马穆鲁克的脖子刺去。马穆鲁克顿时口喷鲜血落马。
联合王朝,是两大军政强权结合所诞生的政权。国力有先天基础,可以发起长时间的战役。经济上,无懈可击,摧毁粮队无异是杯水车薪…。
别勒儿想着,同时闪身避过一个库吉特枪骑兵的骑枪。宛若反射动作,别勒儿的斩马刀下撩砍伤了那枪骑兵的坐骑,坐骑吃痛扬蹄悲嘶。别勒儿用刀柄殴击库吉特枪骑兵,然后反刀将他砍下马背。
尽管兵荒马乱,聪明的暗云仍然能够找到路穿梭而不被拦阻。别勒儿继续思考着这个强权是不是真的无法打败。
除了无懈可击的经济,国内政治十分稳定。国内领主们团结,而且有共同理想。无法分化,更不用说拉拢或策反了…。
罗多克的重甲步兵发吼冲上,钩镰枪往别勒儿胸口扣去。别勒儿吃痛,但是斩马刀舞了个漂亮的花,便在血花飞溅中脱出战阵。一个罗多克重甲步兵还想冲前,别勒儿的斩马刀早已往他身上捅了下去,那罗多克步兵痛苦的呕血,软软倒下。
敌人的嘶吼声越来越大,战阵凶险非常。别勒儿不愿意放弃思考,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个蠢蛋草包。但他怎么能停下动脑呢?。
军事上结合了各国之长,所以在战阵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缺陷。加上高训练素质,质量皆精,可说是史上难得一见的强兵。靠着硬碰硬是最愚蠢的,完全别考虑…。
别勒儿的斩马刀砍上诺德勇士的圆盾发出金木交击的响声,诺德皇家侍卫挥着双手战斧想要砍他马脚,却被暗云一整个撞飞。别勒儿快马上前,用斩马刀痛快砍杀。所到之处,再怎么剽悍的诺德皇家侍卫面对他居高临下加之冲锋加乘的凶砍也不得不败退。
谋略…呃…算了!。
“呜拉──!”一个维吉亚卫士对暗云挥出月刃斧,暗云倏地疾转。别勒儿回过神撩刀下挡,两人兵器相交,手腕都是一震。只见那维吉亚巨汉豪迈魁武,别勒儿很快就认出这是女王麾下十虎之一的伊格尔。
“下马决斗!”伊格尔虎吼,探手抓住别勒儿的刀柄将他当场扯下。
别勒儿暗自惊异竟然有人狂猛如斯,连忙出力回夺。不让伊格尔抢走兵器。伊格尔挥拳网他腹部爆打,别勒儿只吃了两拳就知道自己绝对无法再扛,果断松开斩马刀。然后趁着伊格尔失去重心时抽出投矛往他下巴刺去。伊格尔捂着喉咙向后踉跄退去。
别勒儿完全来不及喘口气,两支倒刺箭同时射中他的胸口。
柳德米拉与德米特里两人从战阵闪出,手里已经扣着新的箭支。别勒儿全身肌肉爆发,矫健的他闪过两个正在一旁拼死搏杀的库吉特和维吉亚人。竟然抢在两名神射手射击前用猎手的高超步伐穿到柳德米拉身边,女神射手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平时绝对不离口的烟嘴落到了地上。一柄锋利的投矛此时正抵着她的背。
“德米特里!不要犹豫!”柳德米拉大喊。
德米特里咬牙,一支箭竟然脱不了手。
“圣子阿!不是吧……”柳德米拉喃喃自语。
“库吉特人,我求你放开她。”德米特里沉稳的嗓音流露出着急。
“你什么时候不说爱我,偏挑这种时候?”柳德米拉无奈里透着喜悦。
“我知道,是我太慢讲了。”德米特里:“我有好多话想对你──。”
别勒儿叹气,将投矛插进柳德米拉后心。然后快速弯弓搭箭,库吉特强弓蹭地贯破空气,将德米特里的胸口射穿。别勒儿飞快捡起自己的斩马刀,纵身跃上暗云。
快想啊!别勒儿!你的同胞在你苦恼时早就死光了!。
“杀!”一个清亮的嗓音爆喝,骑枪刺上。别勒儿连忙闪过,一个年轻的斯瓦迪亚骑士和他错马而过。
“我是御前校尉雷诺!闯阵者先过我这一关!”
“御前校尉?”别勒儿喃喃自语,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一路冲到了敌人阵心。也就是布兰登瓦皇帝的御前禁卫军阵。别勒儿回身,抄起强弓射击。那斯瓦迪亚骑士中箭闷哼,冲锋硬生生中断。而别勒儿一把扔出重投矛,那骑士不敢再贸进,只灵活游走,显然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经验丰富的沙场老将。
是了!如果是这么庞大的组织体系,就意味着…绝对威权统治的重要性。如果这体系的顶点被消灭,那么互不统属的体系就失去了团结和服从的必要。这样一来,强大的联合王朝就会自己因为争权而瓦解!。
要杀死皇帝!只要杀死皇帝联军就会退兵!。
宛若天启,别勒儿感到心志澄明。别勒儿举起斩马刀指着华丽的军帐朗声长啸:“布兰登瓦皇帝!我是来取你首级的!”
“来者何人?这么狂的口气?”
一个黑甲骑士从战阵后方现身,他手提闪着银光的镔铁骑枪,合身盔甲凸显他的精悍与善战。他戴着覆面桶盔,桶盔上镶着金冠,暗蓝色披风让他显得格外尊贵,但他最大的特色就是整个人散发着君王独有的霸气与骄傲。
“我是那颜撒帖蒙拜!也许你听过我的事迹?”别勒儿大声报名,等着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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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布兰登瓦的里克。刚好相反,我从来没听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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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天真地要求单挑,来吧。”别勒儿豪气干云地道。
“很好,我本来也不打算和你单挑。”布兰登瓦皇帝举起骑枪,拉紧马缰:“毕竟我可是君王哪!”
骑士君王排众而出,沉重的马蹄声蹬出压迫。一向骁勇的别勒儿第一次感到心惊胆跳。这个里克的确有君临天下的气质跟霸道!。
不过对我没有用!因为…。
“我没有君王!”别勒儿大声呼喊,挥着斩马刀冲锋。黑甲禁卫军如潮水般跟着围上。别勒儿甩出投矛,射倒从旁冲上的布兰登瓦重步兵。然后换成强弓,在致命的近距离射出一支又一支贯透防具的劲箭。别勒儿弓马娴熟,手臂满弓往皇帝射去。
那箭去势飞快,奔如闪电。却在距离皇帝十步外就弹开。
别勒儿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有人把我的箭射掉了?。
别勒儿目光迅速扫往来箭处,却看见一个身披银白战甲的娇小身影在白色的维吉亚战马上对着他拉弓。
然后一支维吉亚倒刺箭无声无息的狂飙,透进他胸口。
别勒儿还来不及感到疼痛,皇帝早已冲到。镔铁骑枪刚猛无俦的刺向头脸,别勒儿以些许差距避开。冷汗湿透了盔甲内的衬衣。别勒儿匆匆换回称手的斩马刀与皇帝骑枪相互交集。两骑在混乱的战阵中互咬马后,并频繁的交手,彼此攻守有据。别勒儿更惊讶的发现布兰登瓦皇帝竟然如此善战。
“!”别勒儿的坐骑暗云突然跃起马蹄。
“搞什么,暗云!”别勒儿大骂,但是这良驹却反常地一动也不动。
“真的假的……”皇帝显然也发觉异常,手上骑枪凌厉的攻势稍缓。
“可恶啊!暗云!为什么要背叛我!”别勒儿果断弃马,斩马刀霸道地扫开空档,妄图冲上的布兰登瓦步兵都溅血断肢倒地。他实在无法接受,在和这批神驹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偏偏它在这个时候闹脾气。
“他才不叫暗云,他叫做强弩。”皇帝笑道,一把抓过别勒儿坐骑的缰绳。而『暗云』乖巧的反常,好像终于回到了主人身边一样。
别勒儿郁闷的几乎要把胸膛给炸掉!。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鸟事情!。
“也罢,我没有坐骑还是可以杀了你。”别勒儿嘴硬道。
“如果我是你才不会说这种愚蠢的大话,这种话应该是我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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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将马疆交给下属。随即傲气的飞身冲前,同时左手抽剑迎向别勒儿。别勒儿兵器长,在战场上大开大阖对皇帝开始猛攻。皇帝手速更快,加上身材精悍,贴身格杀本来就是他的强项,所以布兰登瓦的里克总能抢先一步断别勒儿的招式,并数度欺近。若不是别勒儿也真的够能打,也许善于格斗的皇帝早就把他斩杀。然而面对疯狂进攻护驾的禁卫军将士,别勒儿战死其实已经是迟早的事情。
“我不服!”别勒儿大吼,斩马刀狂舞。一腔热血与刀锋冷光清出一道残暴的弧,几个在前方战斗的黑甲禁卫军甲破人亡,谁也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库吉特战士的区区一击!。
别勒儿杀出空档,举刀劈头朝皇帝斩下。布兰登瓦的里克沉气凝神,双手横剑挡架。兵器交击炸出点点火星,但刀刃还是压向了里克的战盔,桶盔上镶着的皇冠被砍出痕迹。但里克也使出全力,竟然硬是撑着库吉特豪雄这奋力一击。
而就在双雄决胜关头,一把回火的手半剑从旁刺出。别勒儿痛吼一声溅血退开。刚才精准狙击他的女王在这时突然出现,持手半剑英勇的追砍。别勒儿愤怒的斜挥斩马刀,皇帝却一把揪住女王后领将她扯离战阵。。
两人退到二十步外,让赶上的部队重新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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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越来越多禁卫军将士围上,别勒儿渐渐感到疲惫而体力难支。而这些杂鱼们已经完全困住了别勒儿,就等他的伤势和体力超出负荷。布兰登瓦皇帝怜悯的看着别勒儿负隅顽抗,这让别勒儿感到非常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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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库吉特部队正在溃散,那颜乌幕达被俘虏、那颜阿卡丹失踪。那颜提力达与那颜阿速干先后负伤被抬离战场。联合王朝终于吞没了这跟藏匿道沙漠北部的反骨。
别勒儿也开始意识到身上的伤势,攻击越来越弱。
他看见岱钦在五十步外被女王的猛将法提斯领主给砍倒,重伤的他正在求饶。别勒儿没有看不起他,他知道岱钦好不容易有了脱离军队卖命的决心。他也看见贝斯图尔被打落兵器,正狼狈逃窜。途中还救了个吓坏的库吉特新兵。看来己方确实是一败涂地。
皇帝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他能理解。因为皇帝的战士之魂正发出不平之鸣。两人没有堂堂正正决斗,皇帝将永远无法证明自己能打倒这个库吉特顽将。
就这样放弃了吧!我本来就该自由自在不是吗?干嘛非要逼自己!。
别勒儿头痛欲裂,而在此时一个身影从心底浮出。
那是一个绝对不会放弃、绝对不会绝望、绝对不会妥协的坚毅身影。那就是他最亲爱的姐姐,诺德人罗芙!。
自由应该是让心宽阔的出口,而不是成为逃遁的理由!。
有些事情,要面对、要坚持。能够选择坚持实践理想那才是自由!。
而不是用自由当作妥协的借口。
别勒儿抽出背上仅存的一杆重投矛,大步起身。目测与布兰登瓦皇帝只有区区的二十步!这是绝对命中的绝对距离!。
他冲前,闪过了到处刺来的长剑、战斧。
一步、两步、三步、出!。
那步伐是如此沉稳有力、投掷的角度是多么精确,充满了理想与信念的坚毅。这一矛,和当时罗芙投出的枪一模一样。型、技、艺、神、气完全的如出一辙。别勒儿有些感动,他一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学全了姐姐的矛技。
当飞矛脱手的那一刹那,别勒儿下定决心要挑战卡拉迪亚的历史。他已经不在意会不会成功,他也知道自己绝对不会后悔掷出这无可挑剔的一矛。
因为他投的不只是矛,更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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