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早就觉察到公主醒过来后,大有不同,对人对事,全都不似以往一般,说话做事横冲直撞,现在的她,还是一样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如今她却聪明的再陛下面前,装可怜,陛下一向疼爱公主,定舍不得委屈她。公主一早就算好了,今日发生的一切,定会将矛头指向世子和皇后,她不会受半点伤害。
皇帝来此,本就是打算维护自家女儿的,现在见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那更是怜惜不已,所以早将刚刚叶韵那凌厉逼人的气势忘得一干二净,他转头呵斥皇后,“皇后,夏晏黎竟敢如此无礼,动手打宜兴的侍卫,是谁给他的胆子,朕将方晋给了宜兴,是让宜兴受到保护,可你侄儿倒好,竟敢出手打伤公主侍卫,你定安侯府好大的胆子,这是不把公主放在眼中?也不把朕放在眼中?”
这一声声质问,搞得皇后满脸惊惧,立刻跪下磕头谢罪,“陛下,妾身和定安侯府绝不敢如此胆大妄为,还请陛下明察!”
沈靖渊看着自家长姐闹了这么一场,他本以为长姐又会被父皇给罚一道,可是受罚的却不是长姐,而是皇后,让她心底多了几丝对长姐的钦佩!沈靖渊心智聪慧过人,他对任何人都会存有防备,可是如今他也才十岁,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看到自家姐姐教训皇后和她的手下,他会笑出来,而长姐却没有受到半丝责备,他自然觉得自家姐姐很厉害。
皇帝冷声道,“皇后,你包庇子侄,不问缘由处置公主,罚你禁闭凤仪殿一个月,抄写礼记一千遍,若还不知悔改,朕定不轻饶!”
皇帝下完旨,站了起来,走到了叶韵身边,“宜兴,别哭,爹爹已经惩罚了皇后,宜兴可满意?”
叶韵抽噎道,“父,父皇,皇,夏,夏晏黎动手打女儿的侍卫,父皇就,看着,看着他欺负女儿吗?”
皇帝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宜兴放心,父皇自会为你做主,定好好罚他,只不过宜兴真的舍得父皇罚他吗?”
叶韵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有什么舍不得,女儿以前喜欢他,权当女儿瞎了眼,自从这次醒过来后,女儿不仅忘了对他的感情,死过一次,也明白一个道理,万事不可强求,所以女儿没有舍不得,况且女儿现在知道,真正为女儿好的,只有父皇,还有父皇赐的侍卫方晋,女儿以前的所作所为,伤了父皇的心,父皇莫要生女儿的气,女儿以后再也不伤父皇的心了。”
这一番话,不仅说的皇帝龙颜大悦,而且还夸了皇帝,指明皇帝才是真正为她好的人,还给皇帝认错,算是对之前那些顶撞和无礼的行为道歉,皇帝自然会龙心大悦。
皇帝见她说了这一番话,他明白,面前的丫头真的长大了,听到她说忘了夏晏黎的感情,皇帝心中倍感欣慰,忘了也好,夏晏黎本就配不上朕的宝贝女儿。本来皇帝见自家宝贝女儿这么爱慕夏晏黎,都准备赐婚了,如今见女儿忘了对他的感情,这也是好事,自己以后找个更好的驸马,让她不受半丝委屈。
不过皇帝心中有个疑惑,他可不记得这丫头学过武功,能一掌将夏晏黎给打的吐血,从二楼落到一楼的本事,“宜兴,你武功是什么时候学的?”
叶韵早就知道皇帝会有此一问,她淡定的回答,“父皇,还记得女儿五岁那一年,女儿偷跑出宫,为了去母后的陵寝,途中被山匪抓了,那次女儿遇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她将宜兴救了,然后送了宜兴一本武功秘笈和一本医书,他让女儿勤加修炼,还叮嘱女儿,不要将武功秘笈和医书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说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叶韵这些话真假参半,前一段话是实话,原主的确偷跑出去后,被山匪抓了,然后被路过的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给救了,只不过那位大侠没有送给自己什么武功秘笈和医书,所以后半段是她胡编的。不过相信后半段说的假话,皇帝也不会有所怀疑,毕竟这件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皇帝也不会真的去考究自己的话说的是真是假。这话也是为了以后做铺垫,免得自己以后会武功还会医术的事被人知道后,总来问东问西。
果然皇帝听她这么说,立马打消了他的疑虑,“原来如此,没想到那件事之后,宜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皇帝不觉得奇怪,那个人是江湖人,江湖人做事,本就是随心而为,他自然不希望自己的身份让其他人知晓,他只是路见不平,救了宜兴罢了,随后估计觉得宜兴一个小丫头被土匪抓了太可怜,送她一本武功秘笈和医书,让她学会了以后,往后可以保护自己,自然这件事他不希望皇宫里的人知道,所以让她保密。
叶韵走到了沈靖渊身边,“小阿渊,刚刚有没有被长姐吓到,小阿渊别怕,长姐永远会保护你,永远不会那样对你!”
皇帝这才想起这个儿子,“你是十三!”
沈靖渊对皇帝很陌生,他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皇帝,如今见他问自己,他只是一脸冷漠,微微点头。
皇帝见他沉默寡言,想到这十年时间,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问,任人欺凌,虽然自己心中怀疑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不是啊!因此他也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如今看他一副冷冰冰的态度对自己这个父皇,皇帝心里也有些许不好受,更有几分愧疚。
皇帝看着沈靖渊那双灿若星河的双眸,眼中浮现起了第一次见到淑妃的情景,当时接待南阳和亲使团,正是再紫宸殿举行。她缓缓走进紫宸殿,那时她也有这双如万千星河的眸子,见到高坐龙椅的自己,大方得体的朝自己行礼,说话声音温柔如水,面对大殿内这么多人,却不卑不亢,也不娇羞造作。
当时自己还是很喜欢她的,也宠了她几个月,直到她八个月后,一次意外,摔了肚子,生下了十三,由于提前生产,宫中流言四起,而朕一查再查,都没有查到任何关于他不是自己儿子的证据,可是又不想让别人在背后辱骂自己头上戴了绿帽,践踏自己的龙威,所以就对他们母子不管不顾,任其灭亡。
那次的意外,是淑妃自己故意做的,为的就是顺利将孩子生下来,虽然生下来后,精明的稳婆估计看得出来孩子是足月的,可是他们也不敢随意乱说,毕竟那是要命的事,谁敢多言。况且事后,那群稳婆也被淑妃的皇兄给暗中处置了,所以这件事绝不会有人知道。
皇帝下令,“从今日起,淑妃一切用度,同其他四妃相同,十三皇子的吃穿用度,也同其他皇子一样,谁也不得怠慢,否则朕决不轻饶!”
叶韵就是故意带着沈靖渊来这凤仪殿,她知道一定会碰到皇帝,当皇帝见到沈靖渊,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对他不管不顾,他定会愧疚不已,哪怕他心里还是怀疑他不是自己的儿子,可是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所以内心的愧疚会让他做出作为一个父亲该做的行为。
沈靖渊看了一眼皇帝,不冷不淡的姿态,跪下行礼,“儿臣谢父皇恩典!”
沈靖渊明白,这一切都是长姐为他做的,长姐故意带上自己来了凤仪殿,她知道会遇到父皇,而父皇看见自己,一定会有所愧疚,那么他定会下旨维护母妃和自己。可是他做了这些,他不会对这个父皇心存感激,他只会感谢长姐,因为是长姐在为他铺路,要谢也是谢长姐。
皇帝离开了凤仪殿,叶韵也拉着沈靖渊离开了此地,她回了自己的凤鸢殿后,让人将煮肉的大锅拿来,自己弄了几碗配料,然后让沈靖渊、方晋、小秋坐在一起吃火锅。
小秋和方晋受尊卑礼教束缚,不敢坐下,叶韵威胁了一句,“坐下,不然本宫就告诉父皇,说你们不听本宫的话,让父皇把你们都换了!”
小秋和方晋这才规规矩矩做好,叶韵将配好的底料,舀了一碗给十三,然后还舀了一碗给方晋,方晋兢兢战战地站了起来,“公主,不可,怎敢劳烦公主为属下夹菜?”
叶韵冷喝,“闭嘴,吃就好,少说废话!”方晋只好乖乖坐下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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