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薪教给儿子的是盗天机。
盗天机不是符文,盗天机没那么难。
赵传薪只教了儿子金钟罩,却没教他如何化三分归元气。
只能防守,不能进攻。
“爹,这有啥用?”
赵传薪伸手,慢慢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当赵传薪抄起地上的赛璐璐金箍棒,猛地朝儿子一抡。
金箍棒砸在了无形护罩上,荡起一阵涟漪。
赵正则本来吓的眯起了眼睛,耸起了肩膀。
当见到无形护罩,又觉十分有趣。
他急忙想要去显摆,被赵传薪一把拉住:“儿砸,你还是不懂。这个叫底牌,底牌一定要隐藏起来。当有一天,有人想要对付你,他会大吃一惊的。”
赵正则皂白分明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爹,我懂了。”
此时,房门打开,干饭走了进来。
赵灵均见了朝干饭跑去,以为干饭和其它动物一样,见了她就会本能亲近。
她招手:“狗狗,快过来。”
无往不利的魅力,在干饭身上失算了。
干饭翻了个白眼,慢悠悠朝厨房走去。
赵灵均满脸震惊:“这不可能!这不科学!”
赵传薪见状若有所思——圣灵之心对动物影响,随灵长等级而减弱,干饭似乎已经完全脱离圣灵之心影响。
干饭朝赵传薪叫唤:“汪汪汪……”
赵传薪皱眉:“我没办法帮你长出一双手啊?”
干饭开始朝厨房墙上拍击,然后满地打滚撒泼:“汪汪汪……”
赵传薪哭笑不得。
自它成年后,还第一次这么干。
可见它想要一双“手”的决心。
赵传薪说:“让我想想吧。”
星月在他耳边说:“很简单,我将中控符文刻录在神识之简当中,只要它能学会,给它造个傀儡臂那还不简单?”
这时赵灵均跑进厨房,指着干饭:“爹,它不听话。”
赵传薪点头:“我也刚知道,原来它还没过叛逆期。”
赵灵均:“……”
干饭羞赧的低下头。
挺大一条狗,真是有失身份。
赵传薪先在《旧神法典》下达一个命令,顺便带货——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
第二天,赵传薪便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赵传薪和无畏先锋都靠两界贸易差活着呢。
星月操纵黑色傀儡工匠,帮干饭打造了折叠傀儡臂。
但学习符文,对干饭而言难度太高。
赵传薪又给它造了個眼镜,星月时时教学。
鹿岗镇从此多了一条背着包,戴着眼睛四处乱走的酷狗。
……
美国,派拉蒙影片公司成立,姚佳反复磋商,成功入股。
他成立的胪滨府影业公司,拍摄第一部电影——《剿匪记》。
赵传薪抽空带着几个孩子去了电影院。
几个孩子兴致勃勃,赵传薪却大失所望。
现在全世界都在学习赵传薪的电影语言,胪滨府影业公司也不例外。
导演虽然是赫伯特·庞廷,但剿匪时战斗画面拍的不敢恭维。
真刀真枪,放空包弹,但龙套的中枪姿态夸张,摇头晃脑身体乱颤。
正邪两方,动辄一边倒。
赢了的兴高采烈,输了的一溃千里,全片没有正八经的拉锯,显然与真实战斗不符。
倒是李叔同的配乐有点意思,一首《小孤山》颇有治国平天下的气势。
电影谢幕,赵传薪问几个孩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看。”
“爱看。”
“激烈,热闹!”
姜明辛说:“里面连个女人都没有。”
赵传薪莞尔。
姚佳没抓住商业片精髓。
你不弄点爱情元素进去么?
不然你会失去一票对动作戏没兴趣的女性观众。
……
新朝初立,百家争鸣。
权力机构,陆续从南-京转移到京城。
许多人撰写排-满文章及书籍,袁慰亭下令禁售此类书籍,引得不少文人不满。
按照原历史,日俄即将签订第三次密约,以划分他们在草原的势力范围。
因为赵传薪干预,他们的计划落空了。
他们既不敢密谋,也没办法掺和到草原事务当中。
如今从大兴-安岭以西,一直到科布多;从胪滨府以北,赤塔下面为界。这些全是赵传薪地盘。
日俄想要瓜分?
妈了隔壁的,问过灰斧军了吗?
但胪滨府的发展计划,因人力和口粮问题发生矛盾。
官货局总办姚佳头疼:如果大力招募人手开发,势必要海量粮食支撑。
如果肆意放垦,草原牧民还得闹腾。
不放垦,就没有足够的粮食。
此事讨论了两个月没结果。
姚佳主意正,胆子大,有困难,通常自己摸石头过河解决。
但这次实在没办法了,才求助赵传薪。
赵传薪给他出主意:“第一放缓开发,第二要解放生产力,第三研制化肥农药加大作物产量。”
第二点的解决办法是,让汉口卷王技术学院尝试研发挖掘机、推土机、吊机、轧路机、搅拌机等机器。
这是唯一减少人力的方式。
化肥已经面世。
可是但凡带个“硝”字的化肥,基本和炸药划等号。
如果战端将起,化肥厂能直接变成军工厂。
所以生产和运输化肥时要格外小心。
……
6月初,赵传薪准备带赵灵均回去找她娘。
记得上一次要带她出门,才到大西洋她就哭闹起来。
这次,赵传薪一说要带她回家,赵灵均反而噘嘴愀然不乐。
“你娘一天打三遍电话,她想你啦。”
“哎!”赵灵均去了院子里,负手仰天长叹:“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独自旅行呢?”
赵正则抓着她的小臂说:“姐姐,我长的快,等我先长大了去找伱。”
“你?”赵灵均满脸不信:“你一到吃饭时候就满哪跑,吃得少动的多,等你长大,恐怕我都继承王位了。”
“姐姐,你家是帝国-主义,赵宏志说帝国-主义就该被打倒。”
“哎呀我焯!”赵灵均瞪眼:“我削你,你信不信?”
赵正则脖子一缩,讪笑两声:“姐姐,出口成脏,爹会揍你。”
赵灵均没搭理他,跑回了屋里。
她去找干饭了。
干饭蹲在椅子上,盯着桌子上的本子。
傀儡臂歪歪扭扭的写字:幹飯。
怎么说呢,横从右往左写,竖从下往上写。
毕竟干饭虽然识字,但没练过书法。
“干饭,我要走了。”
干饭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重复写它的名字。
“你有没有听见?”
傀儡臂在纸上慢慢的写:别吵吵把火的!
赵灵均龇牙,过去搂干饭脖子使劲摇晃。
傀儡臂写:我要吐了。
赵灵均赶忙松手。
她试探道:“干饭,你要不要跟我回荷兰?吃香喝辣,你要什么有什么,我可是女王。而且,我爹给我了一千英镑零花钱,我有的是钱。”
傀儡臂写:你才有一千英镑?真是可怜。我攒了至少2000英镑。
“……”赵灵均不服:“我不信,你哪来的钱?”
傀儡臂写:我是侦察兵,出任务挣钱。你爹给我零花钱我都攒起来了。还入股了本杰明的工厂,每年有几百块分红。
赵灵均震惊:“妈的儿法克儿?”
傀儡臂慢悠悠的写:今后,我还要出书立作,就像你爹一样。
赵灵均为什么想要干饭?
这不就是原因么。
谁能想到,一条狗有著书立传的梦想?
赵灵均凌乱了一会儿,挠挠头:“那如果有机会,你一定来荷兰看我。”
机械臂写:一定,慢走不送。
赵灵均用一天时间来辞别。
“张叔,我要走啦。”
“李婶,我明日就走。”
“二狗子,记得你欠我一角小洋,要还的。”
“周大大,我明日就走,要买点松子和榛子,拿回去给我娘吃。”
山货店老板:“呦,你娘?那不就是女王么?哈哈,买什么买,大大送你一些。来,咱爷俩去旁边照相馆拍一张相片留念。” 回头挂墙上——荷兰女王吃了都说好。
赵灵均露出纯真的笑:“大大,你真好。不过,你能给点广告费么?”
“啊?”山货店老板心说这孩子心眼比松子儿还多,他还装呢:“什么广告费,我听不懂你说啥。”
赵灵均龇牙笑:“大大,我读过鹿岗镇法律,咱们鹿岗镇可是有肖像权的,合影可以,但不能随便挂墙上哦。”
“……”
一把年纪,活在狗身上了。
他刚自嘲,就看见一条背着包戴着眼镜的狗晃晃悠悠路过。
“焯!”
赵灵均随她爹,有社交牛逼症。
短短时间,交了许多朋友。
还帮人家在苞米地锄草,割草喂猪来着。
她与这些人一一辞别。
然后晚上还挨着打电话:“大师兄,我明天就要回家了。”
“二师兄,要不你来海牙吧。等我继位,我让你当王夫。”
姚冰傻乎乎问:“什么是亡夫啊?是墓碑上刻着的那种亡夫么?”
“啊……tui!”赵灵均说:“我说的是女王的丈夫。”
一句话,让姚冰的脸唰地红到耳后根。
他期期艾艾:“师妹,你,你胆子太大了,这,这不好……”
“嘻嘻,逗你玩的。”
“呼……”
辞别完所有人。
第二天,赵传薪带赵灵均动身回荷兰。
翻山越岭到鸭绿江,顺江去入海口,向南抵达上-海。
赵传薪带赵灵均上岸,买了巧克力、淡奶油与可可粉。
然后老赵自己传送奎特沙兰,让傀儡奴仆留下做脏脏包。
他带赵灵均在热闹的上-海滩逛了一圈,转道去港岛。
爷俩在梅子林上岸。
赵传薪传送一趟奎特沙兰,将烤好的脏脏包拿给赵灵均吃。
他取出个自行车,载着赵老大沿着海滨路往回赶。
自行车后座特制的,海绵垫和真皮,带靠背。
受澳岛和汉口影响,港岛也设立了红绿灯。
交通信号灯都是从飞利浦公司进购,是赵传薪天上飞与飞利浦联合实验室生产。
赵传薪在十字路口等绿灯,赵灵均在后座大快朵颐。
旁边一辆卷王汽车车窗拉开,里面司机和副驾驶女人朝这边张望。
老赵人高马大,身长腿长,手臂按在车把上,大臂肌肉将白T撑起。
司机看的眼睛发直,副驾驶女人看的眼睛冒光。
老赵也在看人家。
再看后座。
赵灵均吃的满脸黢黑,全是可可粉,两只小胖手黑乎乎的不像话。
她伸手,在老赵后背抹来抹去,片刻就给赵传薪后背画上黑色地图。
司机和副驾驶女人捂嘴偷笑。
赵灵均又扯起赵传薪白T下摆擦了擦嘴。
好家伙……
没法看了。
这时候,赵传薪对司机指了指绿灯,率先骑自行车通过。
司机这才回神。
赵传薪带赵灵均回去找古丽扎尔,准备在港岛的家再呆一天。
赵颂真已经不需要古丽扎尔一直在家照顾,所以古丽扎尔恢复学业,白日去女子学校上学。
家中女佣指了指赵传薪后背:“先生,你后背脏了。”
赵传薪扭转腰腹一照镜子:“我焯,怕是洗不出来了!”
但舍不得训斥半句。
赵传薪买了个西瓜回来。
赵颂真和她姐姐吃了一点脏脏包,扶着桌子走路,想去洗手。
这是她娘教她的。
当然,一路留下的印记还得擦拭。
在路过西瓜的时候,她不小心碰了一下,西瓜掉地上摔两半。
赵颂真吓得瞪大眼睛呆立当场。
佣人赶忙上前:“哎,大小姐,这瓜在现在要一角小洋,你……”
赵颂真面露怯色,不知所措。
赵传薪将佣人推一旁去,坐在了赵老四旁边,将她放在自己腿上,将半个瓜捡起来:“闺女,咱们要是有一整个瓜就切开吃。咱们要是把瓜摔两半,就一半一半的吃。”
说着,掰了一小块,塞进赵颂真嘴里。
赵颂真紧张尽去,龇着乳牙朝她爹笑,抿啊抿的将西瓜瓤囫囵咽了。
赵灵均颠颠跑过来,扳起半个瓜往地上一摔,摔成了三块,捡起来一块吃着正好。
佣人无语。
晚上,古丽扎尔下学回来。
吃完饭后,赵传薪带三人出去散步。
赵传薪告诉古丽扎尔:“将家里的佣人辞退,换一个。”
“为何?她挺好的,不会贪小便宜,精打细算是一把好手。”
“我他妈有的是钱,用得着她给我省钱?”赵传薪说:“找一个不会因为赵颂真摔碎西瓜就叨逼叨的人。孩子是可以犯错的,只要不是故意犯错就行。”
赵传薪怀里的赵颂真,忽然搂他爹脖子亲了她爹脸颊一口。
“爹。”
赵传薪嘴快咧到耳后根。
赵灵均似乎提前进入人憎狗厌阶段,看见路边小草,拎着棍子上前不断抽打。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古丽扎尔点点头:“这些事你要多教我啊信哥,我不懂。”
晚上,赵传薪在地桌伏案写作,他两个闺女围着她乱爬。
一会儿揪一把他的衣服,一会儿往他背上爬,一会儿绕着他藏猫猫。
赵传薪岿然如山,盘坐不动。
古丽扎尔支着下巴,在一旁看的入神。
第二天,赵传薪带赵灵均出发,在泰缅边境停留歇息,下午一口气抵达斯里兰卡。
赵灵均其实不累。
但是她好动,过不多久便要下车玩一会儿。
勇士赵灵均要尝试当地特色,被赵传薪阻拦:“不可以。”
“为什么?”赵灵均纳闷。
“这里的食物干净又卫生,当地百姓生病的都淘汰掉了,留下的都是真金不怕火炼。”
其实斯里兰卡不属于印度,现在属于英国,后面会自治,但人种么……
休息够,赵传薪又带赵灵均去了一趟孟买。
赵灵均趁赵传薪不注意,溜进一个店里偿了一口咖喱鸡。
结果就是,爷俩在阿拉伯海中央,赵灵均闹起了肚子。
赵传薪停车,抱着她飘在海上拉……
这点路程,走了两个半小时,拉了三次。
休整一夜,吃了璀璨绿洲的药后,赵灵均终于止泻。
“闺女,你真是猛士。”
赵灵均虚弱的说:“爹,别说了,我再也不敢吃了。”
她这样,赵传薪根本不敢送她回努尔登堡,否则让威廉明娜见了还不气炸?
赵传薪带着赵灵均去非洲拍摄动物。
爷俩在阿特拉斯山脉见到了为数不多的巴巴里狮。
当地的柏柏尔人,端着步枪正要射击一头巴巴里雄狮,没等扣动扳机,就被赵传薪抬高枪口。
砰。
抢响,但没打中。
能看出雄狮对枪声十分敏感,拔腿就跑,而不是选择攻击猎人。
“*&%¥#……?”
连星月也听不懂柏柏尔语。
赵传薪拿出一纸马克:“法克奥夫!”
对方显然认得马克,激动的抢过马克,用拗口英文道:“你他妈知道一头雄狮,卖给摩洛哥和苏丹王室能卖多少钱么?这点钱就想打发我?”
赵传薪最近很少使用暴力。
辗转于孩子间,多少能消弭他内心戾气。
他夺过对方步枪,用枪托照他脸颊砸去。
砰。
这人脑袋拨楞,血混着唾沫飞溅,有一颗尖牙脱落。
“你……”
赵传薪点上一支烟,指着他说:“别给脸不要脸,快滚!”
他最近在写一本书,一本关于动物保护的书,准备借此占地。
他让互联网公司搜集相关资料,有,但不多。
好在爷俩是地球该溜子,满哪晃荡,四处拍摄影像资料,能够实地考察。
通过资料中环境对比,即便他不是专业人士,也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动物大规模灭绝,会导致地球营养元素无法广泛而均匀扩散。
如果没见到也就罢了,当那些注定灭绝的动物活生生出现在面前,赵传薪对这本书多了几分认真。
对方见赵传薪凶神恶煞不好惹,转头就跑。
赵传薪将枪背在背后,朝闺女走去。
赵灵均在摄像机后面,眯着一只眼叫道:“爹,打的好,都拍下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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