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夜未央的话,聂心雅是很想笑的。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一笑的话,肯定会惹恼夜未央,所以她便很辛苦地忍笑,然后顺从地说:“是是是,我知道,那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夜未央一副施舍别人的高傲样子,勉强说道:“哎,你真是太热情了,让人没办法,走吧!”
说完,夜未央转身先离开,而聂心雅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她的身后,不由感慨道:这个别扭的女人啊!
回到聂门,聂心雅很热情地带着她在聂门里面闲逛。
聂门的景色的确美不胜收,且很有江南特色,里面会有古色古香的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让人目不暇接。
就在夜未央逛得正起劲的时候,她碰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咦,夜未央?”
看到钟晴,聂心雅表现得很热情,忙问:“钟晴你也在啊,我哥呢?”
“哦,少主去了码头。”
去码头了?
聂心雅眉头一拧,问:“我不是告诉他我去码头就可以了,他怎么还去了一趟?”
“少爷听说,您今天会和朋友出去约会,就想让你好好放松一下,也顺便多陪陪朋友,便代替您去了码头。”
天,这个笨蛋哥哥!他平时挺聪明的人,怎么今天变得这么笨啊!难道他看不出来,自己在想办法帮他和未央姐制造机会呢吗!!
就在聂心雅内心懊恼的时候,夜未央眯着眼打量着她,语气微凉,问:“心雅,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很失落似的。”
“我哪有!”忙掩饰地笑笑,聂心雅对钟晴说,“你去告诉哥哥一声,我在家里陪客人呢,今天休息一天。”
这次钟晴听出了点门道,忙笑着点点头,说:“您放心,我会转告给少爷的。”
说完,钟晴对二人点了点头,便闪身离开。
伸手挽着夜未央的手臂,聂心雅说:“走吧未央姐,先去我房间坐坐。”
戒备地看了聂心雅一眼,夜未央什么也没有说,跟着聂心雅去了她的房间。
刚一走进聂心雅的房间,夜未央不由愣了下,然后在里面四处转了一圈,感慨道:“你房间好多花啊,心雅,你应该很喜欢花吧。”
给一盆虎纹蔷薇浇了浇水,聂心雅笑着点点头。
夜未央一副恍然的样子,说:“怪不得呢,那时候夜辰总是用……”
话还没说完,夜未央便突然停了下来,侧头看着聂心雅的反应,见她还在浅笑,并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才轻轻松了口气。
哎,看来早上真不能喝酒,连脑子都要喝傻了!
聂心雅这边其实也听到了夜未央的话,心里也有一丝涟漪,但是聂心雅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拿着水壶的手,下意识地握了握。
俯身嗅着一朵百合花的香气,夜未央微微闭着眼,正陶醉的时候,突然听到聂心雅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未央姐,你……有没有那个孩子的照片?”
咔嚓——
夜未央心里一激动,就不小心将手上的百合花折断了,忙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心雅,我不是故意弄死你的花。”
淡淡地看了那盆百合,聂心雅说:“一盆花而已,未央姐你不用放在心上。”
笑着拍了拍手掌,夜未央就准备往门口走去。
但是聂心雅却叫住了她,问:“未央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要去哪?”
似乎意识到今天避不开这个问题,夜未央只好回身看向聂心雅,无奈道:“心雅,你哥哥不是不让你看那孩子的照片吗?”
“可是我想知道,”聂心雅抿了抿唇,抬手揉着额头,喃喃道,“真的,我发疯了一样想看看那个孩子的模样!虽然白天的时候,我和你们一样,都是正常人,但是天一黑,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幻想我的孩子,长成什么模样。”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觉得很空虚,好像整颗心都被掏空了。我很害怕这种感觉,却又无能为力,只能静静等着天亮。”
走到抽屉前,聂心雅好像拿出一份宝贝,神情慈爱,道:“后来,我听你说起关于孩子的事,每天晚上,我就会幻想孩子的样子,想到一种可能,我就把他画下来,现在,我已经画了很多张,未央姐你看,这里面有和那个孩子一样的吗?”
聂心雅将厚厚的一叠画纸平铺在桌子上,足有几十张之多,可见聂心雅是真的很想这个孩子。
夜未央能体会聂心雅心里的苦,口中轻叹了一声,说:“你现在虽然难过,但是看了照片,我怕你心里会更难过。心雅,你对这个孩子的执念越深,你就会越想得到他,你身为母性的角色被激发出来以后,你和夜辰的纠缠就会更深。你确定,你能承受这样的后果吗?”
微微闭着眼,聂心雅蹙着眉,说:“我顾虑不了那么多,我只想看看他的模样。或者,你描述给我听,我画下来自己看也好。”
看着聂心雅无助又难过的样子,夜未央很心疼,最后没办法,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翻了一张照片给聂心雅看。
“这就是你的儿子,小希。”
在看到小希的一瞬间,聂心雅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来,她捂着自己的嘴,生怕会哭喊出来,吓到照片里的孩子。
颤抖着拿过手机,聂心雅仔细看着孩子的眉眼,觉得既开心又难过。开心的是,这个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的,笑得又那么开心,想必大家都会很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但另一面,更多的是自责。
在这个孩子最需要妈妈的时候,自己冷漠地遗弃了他,让小小的他,一个人漂洋过海,离开妈妈的怀抱,去了另外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对一个襁褓里的孩子来说,妈妈的臂弯就是整个世界,聂心雅亲手打碎了他的世界,现在想弥补,恐怕已经来不及了吧。
泪眼朦胧地看着小希,聂心雅喃喃道:“这孩子还是像我的地方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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