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四区，马洛尼辖区。
露天的废弃造纸厂大楼外，空旷的、零星长着杂草的废弃停车场上，栾暮正和马洛尼各站一边谈判。
谈判的地点有些寒酸，说起来，马洛尼由于能赚钱的手下几乎都主动投奔了栾暮，导致他这个季度的租没有收上来，本就捉襟见肘的马洛尼家族又由于人少地少，欠了一堆债务等问题，连个像样的大型会议室都租不起了。
两方人马中间放着一张桌子，一张普普通通的大长桌子，桌子的一侧坐着叼着一根烟的马洛尼，另一侧则坐着一脸淡然的、戴着黑墨镜的栾暮。
“我用骑士40港的那批货，交换我和我身后这群弟兄的命，这就是我的条件。”
“来历不明的货？我甚至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马洛尼。”
“来历不明？这是账单和货单，还有批条。”马洛尼得意地笑笑，拍了拍身侧的木箱子，大手一掀箱盖子，将箱子里的文件纸张展示了一下。
“这可是一批好货，栾。”马洛尼意味深长的笑容让栾暮警惕起来，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罗尔姆没去西班牙养老时曾经跟他提到过马洛尼参与过“有毒物质”的贩卖。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马洛尼弹了弹烟灰，“不过我觉得，像栾这样的聪明人，应该明白这里面巨额的利润和丰厚的回报。”
太阳依旧炙烤着大地，场面一度陷入可怕的沉寂，而栾暮，静静地看着那一箱子文件不置可否。
...
从坐上车子开始，栾暮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上栾宅主卧的监控显示图，盯着显示图里，那个穿着宽大睡袍的女孩四处闲逛，像条鱼一样在房间里游来游去，既没有被关起来的不快，又没有想方设法逃走的趋势。
栾暮很满意。
他早就不敢再将信任寄托给简瑜，五年前她的牺牲就是最好的证明，只有他的陪伴或者硬性手段将她囚禁才能稍稍让他安心，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之每一次在床上完全进入时，他才能真切的感觉到她回来了。
同样地，这种极度不安全感也就导致了，他要时时刻刻掌控她，预知并控制她的一举一动，以免她再一次突然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他知道自己将她锁起来有些过分，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办法能够让自己踏实。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这两句佛经在栾暮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阁下。”管家经过二楼时，恰好看见了正在上楼梯的栾暮，于是恭恭敬敬地对着栾暮点了点头，而这一声不轻不重的问候也恰好给了门内的简瑜一个信号。
下一秒，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男人将领带野蛮扯下，随手搭在门边的衣架上，又伸手直接扯开了自己的衬衫领子，一脸慵懒地坐在了床上，将她手里的书一下子抽走，强迫她和自己来了个缠绵深吻。
“好香，阿瑜。”他将头埋进她颈窝，又从颈窝凑到柔软山丘，“好软。”
软的他，
好硬。
“暮暮，大白天的，嗯~”
红色的毛茸茸的脑袋伏在她眼下，她试图将他推开，却一不留神被他扑倒在床上，紧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疯狂而细致的吻。
“暮，暮暮，你吃早餐了吗？”简瑜被他咬的吃痛，蛾眉紧皱，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吃了，现在打算吃餐后甜点。”
宽大的浴袍被掀开，露出里面奶白色的“夹心”。
“可，可那是晚餐后吃的..”简·委委屈屈·瑜，尝试给自己找机会逃走。
“晚餐后，再吃一遍。”
下话来不及接，嫣红的唇瓣已经被他占据，再多反驳也被她硬生生咽下。
...
“暮暮，你昨晚吃的到底是什么药？”
浴室里，简瑜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将之塞到他胸口，气愤地捏住他的脸，问的一脸认真。
“...”栾暮收回手，垂着头，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要开始编了？”简瑜笑得狡黠，“十多年了，你每次说谎都是这个样子！”
纤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额头，换来他狼一样捉住她的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安神的，我睡不着。”他长出一口气，靠在双人浴缸的边沿，喝了一大口水，健硕而肌肉线条如雕刻般分明的胸膛一半浸泡在水下，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偏巧他此刻的表情懒倦而失落，更引得简瑜想给他一个爱的抱抱。
可简瑜不敢这么做，她现在体力值为负数，可再经不起折腾。
“做噩梦了么？”她问。
“嗯。”
“梦见什么？”
“梦见..”他又喝了一大口水，才缓缓吐出那几个字，“梦见你死了。”
“还有很多人，很多我的仇人。”
荣耀的背后刻着一道孤独，他语气苍凉，带着承受太多之后的无力感。
“阿瑜，你都怎么做选择题？”他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倒让简瑜有些发懵。
她思考了几秒钟，试探道：
“得看两个选项的差别有多大，你的选项呢？”
“嗯，很大。”
是否加入“有毒物质”交易，这简简单单的是与否之间确实天差地别，而且绝不仅仅是与他一个人的生死利益挂钩，还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
这一步棋怎么走，直接决定了栾氏家族下一步的兴衰，因为这就像一个信号，有一就有二，拒绝的话就代表栾暮上任之后，本家族依旧不参与该种黑色交易，接受的话就代表他开了这个先河，无论是他还是他后来的继承者，再想从中脱身就难了。
同时，接受会带来多少利益，栾暮早就让人算过无数次，而一旦拒绝，没拿到的那部分利益事实上就是这次选择所要承受的代价。
“很大的区别阿瑜。”
“那就选...哎？你可以假装是我在做这个选择。”
“怎么？”
“就是，你可以想一想如果是我在做那个选择，按照我的性格和思维，我会怎么选，”简瑜腼腆地笑笑，“我觉得我三观和理性思维还挺值得参考的。”
栾暮挑眉，这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不过，这可不能传出去，要是传出去了，别人可是会嘲笑你太听我的话。”
“哦？”他抿了抿唇，强壮有力的胳膊从水下袭向她的胸前，说的一本正经：“没事，床下听你的，床上听我的。”
【作者题外话】：360度无死角监控，我直呼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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