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齐焕陷入两难,沉默一瞬,齐焕道:“莫非你是在怀疑这圣旨是假的?殿下莫要忘了,慧贵妃娘娘寝宫的宫女已经招认,殿下的那份圣旨,才是伪作的!现在,只怕殿下也没有资格来审问臣吧!”
既然两难,齐焕只能跳出萧煜给他设定的路线。
此言一出,齐焕好似又找到一点底气。
萧煜顿时冷笑,“她说,这圣旨是伪作的,是赤南侯府的小少爷伪作的!”
说着,萧煜一眼扫过群臣,“赤南侯府的小少爷,今年才刚刚十一岁,年前才随着顾侯爷一起回京,这么些年,一直是在外散养,她说这圣旨是顾泽慕伪造的,你们信吗?反正我是不信!”
“要说这圣旨是一个书法大家或者什么江湖名人伪作的,或许还可信,但是,顾泽慕才十一岁啊!从他归京到我父皇驾崩,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这短短几个月,他就能将我父皇的笔迹模仿的如此以假乱真?”
说完,萧煜转头看向齐焕,“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
齐焕……
当时这宫女,的确是如此向他禀报的,当时激动,根本没有来得及去多想,此时萧煜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
听说顾泽慕从小和狼一起长大,他会不会写字只怕都是两说……
“好了,那现在,看来我还是有资格继续审问齐大人了,齐大人,你府上前去寻找萧的小厮,到底叫什么。”
齐焕……
齐焕不语,陶晔干脆就道:“殿下,既然齐大人想不起来,还是派禁军去把齐大人府邸的小厮都审问一遍的好。”
不等齐焕反应,萧煜就立刻点了禁军统领的名,亲自执行。
待禁军统领一走,萧煜不再多看齐焕半眼,转而朝被五花大绑口中塞了布条的萧看过去。
抬手示意,让人将萧口中的布条撤了。
布条取出,萧顿时缓出一口气,朝着萧煜破口怒骂,“……竖子,当日就是你存心陷害,才让皇后冤死,英国公府阖府被抄,让我被父皇处罚,小人!”
胸中郁结了数月的怒气,在这金殿之上,一泄而出,足足破口大骂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才渐渐停下,“这皇位,是我的,父皇亲笔写下的圣旨,这皇位,是留给我的!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之徒,这皇位交到你的手中,只能毁了这万里河山!”
萧这话,若是在南安王一事之前说出,或许还能耸动人心。
可现在历经叛乱和削藩,朝臣对萧煜的认知,早就不是当初!
他话音落下,除了齐焕附和,并无人多言,也不是不言,实在是大家还没有从齐妃那件事上缓过神来!
都说皇宫秘闻多,且件件骇人听闻,可这也太惊悚了吧!
齐妃和萧…..
待到萧言落,萧煜好脾气的道:“这皇位我坐的确是不大合适。”
萧煜此言一出,满朝大臣,顿时一愣。
四殿下魔怔了?
萧和齐焕也足足一惊,狐疑看向萧煜。
萧煜就悠悠又道:“我不合适,不过,你比我还不合适,我好歹还是个皇子,你呢,平民百姓,单单这一点,你就不合适。”
萧正要张口,被萧煜一语堵了回去,“你是不是想说,父皇既然已经传位给你,自然也就恢复了你皇子的身份?就算如此,可是,你把齐妃给睡了啊!你自己亲手把自己极其微小的机会,给扼杀了!”
萧煜一脸啧啧,状似惋惜,摇头道:“人蠢不可怕,可怕的是又蠢又自大还无知,从你和齐妃颠鸾倒凤那一刻起,你就和皇位,彻底无缘,并且,和活着,彻底无缘!”
“就算我不登记,就算我不是储君,作为父皇的儿子,我也有责任将你这人畜不如的东西斩首!”
说罢,根本不给萧反应甚至辩解的机会,萧煜便吩咐道:“来人,将刁民萧带下,同齐妃一样,乱棍打死!”
萧又怒又急,“你敢!我可是有父皇亲笔写下的圣旨。”
萧煜不再多看萧一眼,早就侍卫上前,将呼喊中的萧拖下。
殿中,就只剩下魂魄具散的齐焕。
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手中圣旨还在,萧煜就这么把人给张杀了,而且……满朝文武,居然无人拦下。
齐焕惊恐之下,做出痛心疾首状,转头对一众朝臣道:“四殿下萧煜逆天而行,你们也要放任不管听之任之?这可是陛下亲手写下的圣旨,陛下的嘱咐,我至今铭记于心萦绕耳边。”
陶晔就道:“是啊,陛下的嘱咐你至今萦绕耳边,可陛下没让你把萧送到齐妃床上去啊,这事,你怎么就做出来了?”
齐焕……
齐妃那桩事,是他的死穴。
眼见自己的话群臣并无呼应,而外面的板子声已经传进来,一声一声击在齐焕心上,电光火石间,齐焕意识到,所有的希望,都没了。
齐御医连滚带爬,行至齐焕脚下,扯了扯他的衣裳,“大哥,齐家上下数条人命,大哥一定要一意孤行吗?”
齐焕……扑通跪地,“殿下,臣所为,皆是听陛下遗诏嘱托行事,并非臣擅作主张,至于齐妃,实在是臣教女无方,可齐妃乃妃位,她所言所行,臣无力更无权管教,还望殿下明察!”
将齐妃和萧一事撇开。
齐御医跟着附和,“是啊殿下,我大哥一向忠心耿耿,他所做之事,一定不是蓄意谋反,还望殿下体恤齐家上下几代忠良,能网开一面。”
萧煜点头,“没错,齐妃的事,的确不是齐大人的错,错在齐妃,不能迁怒于齐大人,至于萧,虽是齐大人找回来的,可齐大人也说了,是听了我父皇的命令,如此一说,也怪不得齐大人。”
群臣越发不明白,萧煜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忍不住,就道:“殿下,齐焕之居心,可谓路人皆知,殿下莫要被他花言巧语迷惑了,齐焕今日之为,根本就是欲要夺位,若非齐妃不轨与萧有染,秽乱宫闱,有违人伦,齐焕怕是就要得逞!”
“是啊殿下!”一众朝臣附和。
齐焕和齐御医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说话间,禁军统领回来,“启禀殿下,没有寻到被齐大人指使去寻找萧的小厮,倒是在齐大人府邸,发现不少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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