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脸上的红继而蔓延到了脖子根，当着主人的面将自己最真实不做作的想法吐露出来，对于一名在顶级世族当中求生的下等人而言，无疑是尤其危险的。
但凡慕初月因为她的话有一句不满，夏竹就别想再出现在她视线范围之内！
然而这小丫头就算拿不准主子的喜恶，但她还是说了。
慕初月对于夏竹分毫未有掩饰的做法颇为满意，
“我现在的身份对于古家而言相当特殊，当世仅有的两位真神境至高都是我的至亲，而我体内亦是继承有荒古神族的血脉传承，若非我父亲姓凌，未来古家由我一手掌控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说古家那些个所谓的嫡系血脉看我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态度呢？”
“夏竹不知！”
慕初月说的这些，俨然已经超出了夏竹一个被古家从外界采买回来的侍女所能接触的最高范畴，这下子小丫头是真的懵了。
所以慕初月当然也不会奢望着夏竹能懂。
但见她美眸微微闪了闪，轻启丹唇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古家内部多方势力纠缠复杂，我初来乍到，虽然明知道那些人不会有胆量敢来算计，可这并不代表我就愿意被一些不知道底细的家伙事无巨细的窥探着……”
夏竹灵机一动，“而奴婢并非古家的家生下人，与院子里其他侍女比起来又算不得出众，所以被收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说着说着，夏竹声音也越来越小。
因为她沮丧的发现，自己虽然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可为什么一分析起来她却显得无甚出挑之处呢？
“奴婢……奴婢不想继续说了，原来我也没自己想的那么优秀……”
怎么办，夏竹觉得自己心情好低落，现实好残忍，她要继续做梦永远不醒来！
慕初月没好气，一个暴栗敲在夏竹脑门儿上。
“能想到这层就说明你这小丫头脑子还是好使的，这也是我之所以愿意挑中你的另外一个原因，”慕初月顿了顿，凝眸端详着眼前之人，“你只需记住，将我这个半路上冒出来的主子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离开古家的时候我未必不能将你一起带走。”
夏竹呼吸一滞，兴奋道：“真……真的吗？！”
“真与不真，全在你一念之间。”
慕初月唇角忽然绽开一抹惊人的弧度，出尘的美丽不似人间能够存在的极致景色。
“只要你能尽到了本分，未来纵然确实想嫁给炼丹师这样尊贵的职业者，我亦能够叫你如愿……如若不然的话……”
夏竹脊背一寒，心头顿生出莫大的惊悚。
她忽然发现，原本在她看来人畜无害，仅仅只是待人的时候冷淡了一些又有着炼丹宗师身份的小姐，竟然也会展露如此威势骇人的一面。
此时她无比庆幸，庆幸自己自从成为慕初月身边的一等丫鬟后完全顶住了周遭的诸多重金收买。
她确信，倘若自己最后没有坚守住立场，现在只怕已经丧失了出现在慕初月面前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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