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比以前那副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要好得多。
经过这么一番,温酒和陆行舟的关系也算是往前进了一步,偶尔得空的时候陆行舟还会问温酒要不要一起吃饭。
但温酒完全没有因此而开心,陆行舟这些行为完全是把自己当成长辈,怕她在学校没有好好吃饭,才想着带着她去开小灶。
温酒为此很是头疼不已。
宣讲会这边,顺利准备好一切,温酒也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所有工作。
不过想到一些事情,温酒看了一眼时间还是从宿舍出来,没一会就走到了会场之中。
会场的灯开着几盏,一些照不到的地方依然被无尽的黑暗侵蚀。
男人穿着一件丝绸质地的白衬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动过后,腹部的布料紧贴着身体。
腹肌的形状若有似无的显露出来,温酒的视线在上面短暂的停留了两秒。
她站在入口处,月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好似特意想要为她增添几分圣洁之意,她的一半身影却已经融入了黑暗之中。
温酒与男人安静对视几秒,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如果加上一个浪漫缓和的bgm的话,这一画面还真像是男人等待着自己的爱人正欲向他走来,一同奔入婚姻的殿堂。
恰好温酒穿着一身洁白的纱裙,裴凉有瞬间的恍惚,仿佛快要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
他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几下,还是温酒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
温酒明知故问。
虽然他们同样是在为这个宣讲会工作,只不过大家分工不同,两个人见面的几乎少之又少。
就算是看见了也没什么机会打招呼。
布置会场这个任务主要是裴凉一手带着其他人操办的。
裴凉做事比较谨慎,晚上还是自己一个人来确认一遍才放心。
裴凉微微颔首。
两人相顾无言,空气中又重新陷入沉默。
温酒竟然来了也就不会怕什么尴尬了,她和裴凉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各自检查。
只不过温酒在裴凉看不见的地方温酒的视线时不时地扫过裴凉。
慢慢的裴凉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尴尬了,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那天……”裴凉想到那天在餐厅里发生的事情,想问问她和陆行舟怎么认识的。
话还没说出口裴凉就刹住了车,他以什么立场问这样的话?
“什么?”温酒似乎听到了裴凉的声音,她疑惑地看了过去。
裴凉摇头,“没……”
“小心!”
话还没有说完,裴凉眼睁睁地看着温酒脸上的表情从迷茫变成了惊慌,以及还夹杂着几分担忧。
温酒距离裴凉只有两步之遥,她几乎没有考虑就朝他扑了过去。
裴凉压根来不及思考,只觉得头顶和对面的阴影同时朝他笼罩而来,分不清哪个更快。
倏地一下,裴凉只听到了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中还混合着一声虚弱的闷哼声。
他抬眼就对上了温酒惨白的脸色。
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她的鬓角流淌而下,裴凉整个大脑都空白了一瞬。
身体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他拂去身旁的玻璃碎碴,手臂上被划伤也不管不顾。
他小心翼翼将温酒抱起,快步朝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温酒虽然整个后背以及后脑勺的地方都传来阵痛,伤口骇人了些,不过她的意识还算是清醒。
也就是刚被砸下去的瞬间有点懵。
“我没事……”温酒的声音不算大,裴凉现在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送温酒去医务室。
医务室的方向想必除了江畔以外整个学校里只有温酒最熟了,她一眼就看出了裴凉的想法。
不过这个点了,医务室早关门了。
医务室里平时除了江畔也只有她会在,裴凉大抵是没有光顾过医务室,对此并不熟悉。
温酒想和提醒一下裴凉的,不过看裴凉的样子也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她还是收起了这个念头。
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熟悉,温酒又不是那种无私奉献,舍己为人的人。
虽说是想借着这件事在裴凉这里刷个好感,她也从没有想过要搭上自己的命。
令她意外的是,医务室的门竟然还开着。
裴凉将她一把抱到病床上的时候她反射性的撇过头,和江畔的视线对上。
温酒全然不知她的半边脸都被血给浸染,她清楚的看见江畔的瞳孔猛地一缩,脸色顿时黑沉了下去。
还没有等裴凉和他说发生了什么,江畔已经从柜子里拿出急救用品。
很快江畔就把东西全部拿齐,裴凉这个时候也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刚才大厅的灯突然掉下来,我没注意,她为了救我……”
温酒:“……”就你长了嘴。
江畔拿着浸满酒精的海绵替温酒轻柔地擦拭,在裴凉说完这句话之后温酒明显看见江畔脸上又黑了一个度。
“看不出来啊,这么善良,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明天我去找校长给你颁个奖?”
从小就认识温酒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本性如何,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善良,他们也不会认识。
可就算是知道,江畔心里还是止不住地不舒服。
这是不是恰恰说明,她对谁都这样,他在她的心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
也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连他是谁都忘记了。
江畔的眼眸微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心虚装死的温酒终是没忍住痛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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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凉跟着心里一紧,“能轻点吗?”
江畔瞥了他一眼,冰凉的声音毫不留情:“早干嘛去了?一个大老爷们还要女人来救你,有什么用?”
裴凉此刻全然没有心情和江畔争辩什么,况且江畔也说的没错。
如果他反应快一点的话,或许温酒就不会受伤。
担心之余,裴凉心里也满是不解。
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还没等到裴凉将这个疑问扩展开,江畔似乎是看穿了裴凉心里的想法。
他旁若无人道:“看你这样子该不会以为她喜欢你吧?就算是路边上一条狗这蠢女人都会救的,别太自作多情。”
裴凉:“……”
温酒:“……”她还在这里呢?你小子别太过分。
现在这个场面温酒说什么似乎都不太对,秉承着说多错多的原则,温酒闭紧了嘴巴,重新开始装死。
见她这幅样子江畔嗤笑一声,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裴凉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被江畔猜中了心事他有一瞬间的羞恼,看着温酒的反应他莫名又有些失落。
所以他只是她眼里的猫猫狗狗而已?
“我没有这么想。”裴凉这句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江畔扯了一下嘴角,手上的动作没有再加重,到最后温酒也没有再感觉到太多的疼痛。
替温酒处理完伤势之后,他看向裴凉:“她没什么大事,你可以先回去了。”
裴凉欲言又止,隔了好一会才看着温酒说:“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垃圾桶里沾满血迹的海绵球扔了一大半,江畔一边收拾着工具,半眯着眸。
“合着我不是人?”
江畔心里本就不爽,对裴凉的态度不自觉有些迁怒,裴凉越是表现的在意温酒他的心里就越是堵得慌。
温酒在此时悠然转醒,声音有气无力:“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江医生会照顾我的。”
她完全不敢看江畔的表情,依然能感受到侧方灼热的视线,她脸上淡淡的笑意都快维持不住。
裴凉面露犹豫,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等到裴凉离开之后,江畔重新用一种极其阴阳怪气的语气将裴凉的话复述了一遍。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温酒:“……”有病。
“江医生,你现在的样子好丑陋。”
温酒现在就算是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怀疑原主和他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
不然江畔这个样子可太反常了。
“我丑?”江畔大概是觉得温酒这个话太过于荒谬,都被气笑了,“你是眼睛被砸瞎了?”
“拿我和他比?看来明天得带你去挂个眼科。”
从江畔的嘴里说出这话来,像是裴凉有多么地不堪似的。
光看裴凉在学校的人气就知道裴凉的长相有多么地优越,不光是外形,成绩,家世等等无一不是人龙中凤,万里挑一的存在。
温酒笑眯眯地开口:“裴凉在的地方女生都挤满了,你这医务室好像没几个人光顾吧?”
江畔长得也不差,光是看他的外貌都只会以为他和他们是同龄人,嘴角的梨涡在他开口的时候浅浅露出。
露出的那颗虎牙更是让人姨母心泛滥。
一个是高不可攀的冰山校草,另一个傲娇奶狗校医。
忽略每次从他嘴里说出的那些话,江畔和裴凉的竞争力应该不相上下。
江畔来学校的时间不长,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型活动,来医务室的人也不多。
就算是有也总是会被江畔那张嘴给气得哭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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