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毁灭,反得永生。——《约翰福音》
“你手怎么这么凉?”沈安然远远瞧见陆衍站在落地窗发呆,走上前与他双手交握,却发现他的手凉得心惊,“空调温度太低了吗?”
她搓了搓手,等手温渐渐回暖,方重新握着他的手,傍晚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她身上多了几分温暖,陆衍不由晃了晃神。
沈安然笑了,陆衍发现近来她很喜欢笑,她笑起来很好看,是大部分人都喜欢的那种笑,灿若朝霞,明眸善睐。
可是陆衍却不这么觉得,他其实更喜欢她流泪的模样,因为她一般不流泪,她流泪的样子很少有人见过,而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陆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只有这样,一切才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陆衍松开她的手,双手从她腰间穿过,将她揽进怀里,薄荷清香扑面而来,他发现沈安然很喜欢薄荷,不止她身上的气味是薄荷清香,连带着还要在家里阳台培育薄荷盆栽。不过,他不讨厌这个味道。
陆衍紧了紧力道,将她圈得更紧,头埋在她颈间,阖上双眸轻轻缓息。
她有些不自在,想要挣脱却拗不过他,于是,很无奈地开口,“你先松开我,我有话跟你说!”
陆衍有些难以餍足地松开,十分不满地看向她。
她踮起脚尖,伸手轻轻压下他微微翘起的头发,唇角绽放笑容,“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开不开心?”
陆衍愣住了,他有些难以置信,“怀孕?”
沈安然看向他,仔细观察他的反应,然后得出一个让她并不开心的结论,“你不开心吗?”
陆衍没有说话,他伸手轻轻抚上她没有显怀的腹部,那里孕育了一个新的生命,是他和安然的孩子。
他眼里没有光,黑漆漆的,也没有平日里伪装的体贴和温柔,像一个不会打理情绪的傻子,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
沈安然见他迟迟没有反应,有些不满地摇了摇他的手臂,一脸认真地注视着他,眼里带了些嗔怒和探究。
陆衍反应过来了,他在脑中思索了一番,最终挤出一抹很得体的笑容,“我很喜欢!”
破晓之际,陆衍从梦中惊醒,他走到落地窗前,周围的一切都归于沉寂,仿佛她的存在。
原来,他又做梦了,他梦见那个孩子生下来了。
他还梦见,她很温柔地给孩子唱摇篮曲,比平时对待病人还要温柔,她是真的很开心,眼里的笑几乎要溢出来了,满天星河也承载不下。
他还梦见,小孩走在他和安然中间,牵着他们的手,蹒跚学步。
小孩子很可爱,天真烂漫,和他一点也不像。
天光微露,突然间,他头痛欲裂,脑中有什么呼之欲出。
陆衍靠在墙上,大口大口呼吸,屋内暖气充足,可他触手可及,一片冰冷。
德国诗人海涅有云,“生活时痛苦的白天,死亡是凉爽的夜晚!”
他在黑白之间颠簸,最终陷入了灰色。
脑中充斥着一个声音。
沈安然的死不关我的事。
是老胡杀了她。
这是昨天苏景维告诉他的,苏景维近乎歇斯底里地吼了出来。
是老胡杀了她!
是胡骏杀了她!
居然是那么个东西杀了她?
他不会信的!
他绝对不会信的!
2018年2月10日,申城警局。
审讯室内。
赵祁看着坐在对面的祁放,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怎么,祁大队长这是不当缩头乌龟了?”
“你认识我!”祁放语气肯定。
“祁大队长的威名谁人不知呀?”
“我还当你是从苏总那知道我的?”祁放抬眸看向他,见他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哪个苏总?我说祁大队长,你怎么和何队一样,反反复复问我这些我不明白的问题?”赵祁装傻充楞。
祁放打开白色信封,将几张照片放到他面前,全是是他和苏彦华,还有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神秘中年男子。
照片有些泛黄,应该是很久之前拍的,有些年份了,只不过照片保存的很好,没有缺角,照片上的人也完完整整。
“现在不会说你不认识了苏总了吧?”
赵祁扫了这几张照片一眼,手指略微颤抖,他向后靠在背椅上,双手交叉握住,挑了挑眉,满不在意地说道,“哦,你说的是苏彦华苏总呀,他我当然是认识的,这个圈子有谁不认识他呀?他曾给我们公司做过投资,也相当于我的半个伯乐,只是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两位警官,我是无辜的,你们抓我干什么,是,我承认,我是想过向周所行贿,可没成功不是吗?你们这有无缘无故抓我干什么?警察就可以随便抓人吗?”
他的语气有些吊儿郎当,显然是一副吃定他们没有证据的样子。
“照片中还有另一个人,那个人是谁?”祁放问道。
赵祁余光瞥了一眼,思考了一番,“哟,祁队,你这可就为难我了,这都这么多年前的事了,我怎么会记得呢?兴许是那个合作伙伴,祁队,这生意场上的事,有一些酒水朋友是在所难免的事,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所谓的酒水朋友,也包括市委副书记吗?”祁放讽刺道。
赵祁瞬间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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