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是夏阳城未央楼中的花魁。
棠的母亲只是未央楼中的一个最普通的妓女,十二岁被卖进未央楼,此后的余生都生活在老鸨和其他陌生男人的手掌中。不知是什么时候,她怀孕了。就像感冒发烧一样,习惯了这种常态,她也并没有在意,像往常一样继续她的机械工作,等待老鸨审判她腹中孩子的命运。
但老天好像是对这个可悲的孩子动力怜悯之心,她母亲在怀上她不久就染了病,脸上身上时不时的会渗出血,自然也被老鸨扔掉,念她为未央楼也做了不少买卖,留了她和她孩子一条生路。于是,棠便在这摊污泥之中出生了。
巧合的时期诞生了一个巧合的人,棠在乱花杂草之中成长。她母亲在生了她之后病就好了,也就去做了之前一直在做的工作,这个孩子仿佛也就是路边刚刚发芽不起眼的野草一样,由老鸨和她们歌伎一起抚养。或许只有在棠不小心闯入正寻欢作乐的客人房间时,才会有人主动过来关心一下她,给她揪出来打骂一通。从五岁开始棠就亲眼看到,各种陌生的男人在被她称作“妈”的女人身上翻云覆雨,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就像小孩子做游戏一样平常,都只生活的需要罢了。
棠在十二岁时,被卖给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财主。
但凡事不尽人意,刚进财主家的第一晚,当财主捂着下身大叫着跑出来后,棠被赶回了未央楼。好在小朋友的力道不是很大才保住了财主的子孙后代,老鸨又是赔了两个刚进未央楼没多久的姑娘才得以平息。老鸨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不会白白把养了十二年的人随便赶走,棠这一生就已经注定了只能在未央楼。
浑浑噩噩在楼里打杂了四年,棠在下面擦桌倒水的时候总是会往台上瞟一瞟,眼睛里满是羡慕。她不懂为什么她们会在台上那样,她只知道被很多人看的话,就会吃得饱。
天意弄人,棠的母亲只是长的像个女人的样子,棠却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展露妖娆,身着粗衣糙布的她在下面擦桌倒水的时候,总会吸引一些人的目光。这些人有时不再看台上的歌伎,反而会常常看一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楞了神。
棠也会用余光偷偷地观察这些人,虽是被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摸索,但棠心里却在暗笑。所以每次在弯下腰给人倒水时,她总是故意把胸压的很低,满足那些人的偷窥欲望。当棠看到那些老男人的目光几乎要钻进去时,她心里可乐开了花。
棠想上台,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她。于是在一天她偷了一个舞伎的衣服,混上了台。
眼见的老鸨很快就看到了她,正想冲上去把她拉下来时,嘈杂的未央楼突然就安静了。
随着歌伎弹着琵琶和歌声,棠舞弄着身姿,跳着早已看了千百遍的舞,尽管有些不熟练,动作有些僵硬。但她那惊艳的相貌和轻盈身姿,让台下所有来此地寻乐的男人看来,仿佛怒放的海棠一样炸开。
好像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好像老天也在此驻留回首,只有悠扬娇媚的琵琶歌声回荡在偌大的未央楼,仿佛空无一人台上只有棠在独舞,尽管她身边还有许多舞妓。
老鸨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客人在看舞妓跳舞时露出那种表情,在未央楼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场面,那种眼神好像可以贪婪地吞噬看到的一切事物。甚至有人口水流到了裤子上也没在意,在未央楼这么多年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歌伎们看到这种场面被吓住了,仿佛置身饥饿的狼群之中,歌声渐渐小了下来,面面相觑环顾四周。当她们看到棠时也呆住了,歌声琵琶声停住了,空荡的屋梁上只能隐约听到琵琶的回声。
棠一听没了声响,便停下了动作,慌张地看向老鸨。台下所有人也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声响,生怕一个响动给台上的棠吓跑。
老鸨点了点头,示意其他人下台,亲手抱起了琵琶,与其他人续弹刚才的曲子。
棠见状开心地转了几个圈,裙摆绽开,台下人的脸上竟一个个泛起了潮红。
这一夜往后,棠从此爆红,未央楼供她为头牌,招牌花魁。
半年的时间,甚至外城及皇城的高官也来看棠,据说连皇帝身边的密探也秘密来过未央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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