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喜恶佛的这般话语,吕诚的嘴角不自觉的便抽搐起来,他愣神的望着喜恶佛,怎么也没有想到,祂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说别的,只要是个思维正常的人类,就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
而喜恶佛这个样子,也不像是要捉弄吕诚。
“说句心里话,我是不是应该拒绝你的这个提议呢?”
相比较喜恶佛提出的要求,让吕诚去选择的话,他宁愿放弃去询问喜恶佛那封印办法的位置。他可以再想办法去解决这个困难的问题,但是他不会去帮助喜恶佛将祂的心脏给寻找回来。这种事情,弄不好便会将所有的喜恶佛否给释放出去。
喜恶佛笑了一笑,手指拿捏手中的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面,淡然的说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让你去帮我将心脏找回来,只是想要你将其毁掉。”
喜恶佛的话说的很明白,也很直接,他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吕诚想象的那样。说到底,他现在的想法,吕诚根本就不了解。
“你说什么?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喜恶佛的这般回应,愣是让吕诚没有转过弯来,愣神片刻后,脸上顿时浮现出惊讶的神情。
他现在也发现了,自己已经搞不清楚这个喜恶佛现在想要做些什么了。
在他多年以来的认知中,心脏,可以说是生灵身上一个很重要的器官。
就算是喜恶佛这样超脱了人类上限的神明,祂的心脏,也应该是极其重要的器官,对祂来说,也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是现在他却是要求吕诚,将祂的心脏寻找出来,想尽办法去将其给摧毁掉。
这样突兀且不合常理的要求,这般举动的背后,必然是蕴藏着吕诚不知道的缘由,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吕诚是不会冒然答应的。
这件事情,喜恶佛并没有隐瞒的想法,他衣袖挥动,将面前棋盘上的棋子扫空,只剩下寥寥几枚还分布在棋盘上面。
祂伸手指着棋盘中天元位置上的那枚棋子,缓缓的说道:“这,就是我的那颗心脏。围绕在这棋子周围的十二颗棋子,就是我。”
吕诚仔细的看着,发现棋盘上面十三颗棋子中,只有离自己最近的那颗棋子,是黑色的,其余的全部都是白色的棋子。
吕诚疑惑的发出了疑问:“这枚棋子的意思是……”
喜恶佛伸出手指指向了自己,顿时间吕诚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他沉默的点点头,等待着喜恶佛的解释。
“这颗心脏只要还在,那我便永远不会是真正的我,无论过去多久,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依旧会消失。”
喜恶佛的语气很是平淡,古井无波,但是吕诚依旧从祂的寥寥几句话中,感受到了危险与杀机。
“若是你能够帮我毁掉这颗棋子,我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我。”
说着,喜恶佛便将天元位置的那枚棋子提起,眨眼之间,棋盘上的其余棋子便发生了变化,黑色悄然笼罩。
吕诚咽了口唾沫,眼睛微微的眯起。他看着喜恶佛,伸手指向了那棋盘上的其余棋子,不安的问道:“那其余的你呢?他们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毁坏心脏后,我就是我,他们就是他们,我们将不再是喜恶佛。”
喜恶佛的意思很简单,他需要吕诚去将这枚心脏去毁掉,就是为了达到自由的目的。
这不是指身体上的自由,而是灵魂上的自由。
干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喜恶佛为什么会被封闭在封印之中不得解脱,与祂的身份有很大的关系。就是因为祂是喜恶佛的一部分,祂便被所有世人所忌惮。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经历了干年的折磨之后,祂已经认识到了事情的关键,此刻的祂,因为各种原因,不再是那个仇恨世人、高高在上的喜恶佛。
喜恶佛的本性,是善恶两面的,祂的行为与习惯,都会受到本性影响,在经历了醉梦山干年的封印后,祂已经想明白了太多的事情。
现在的祂,渴望自由,恐惧最后死亡的归宿。
该说不说,吕诚面对的喜恶佛,是十二尊中最为特殊的一位。干年的折磨没有让祂沉溺在仇恨的怒火中。醉梦山的舍生忘死,让祂心有触动。
“去帮我毁掉那颗心脏,我就会成为真正的我,我便不会再是我,我会成为真正的喜恶佛。”
喜恶佛的话,吕诚是从心底里都不愿意相信的,要是真如祂所说的那么简单,吕诚愿意将自己的头颅拧下来给祂当夜壶踢。
这个喜恶佛,一定有至关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吕诚。
但是吕诚心中也是有想法的,喜恶佛有事情瞒着他,也不妨碍他与喜恶佛的交易,他笑了笑,缓声的说道:“我可以答应与你的交易,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去确认。”
话音落下,吕诚的脸上便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他的手指捏起了棋盘上的一枚棋子,黑色悄然浮现将其笼罩。
喜恶佛一体两面,他很清楚,面前的这一身白衣长袍的老者,其实才是恶的一面。现在,他需要了解一下善的一面是怎样想的,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祂的意见至关重要。
……
从车厚的身体中离开,吕诚的脸色有些僵硬,难看的脸色像是吃了苦涩的药丸。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凝重,随后便又被他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喜恶佛的两面,口径很是统一,祂们的说法如出一辙,这让吕诚更加确定,这个家伙一定是有事情在隐瞒着自己。
不过那准确的地点已经到手,吕诚也只能将这件事情暂且的放在心底,他要先去寻找到封印喜恶佛的方法。至于会不会将喜恶佛的心脏毁掉,这件事情还有待商议。
天色近黎明,吕诚半透明的灵魂漂浮在半空中,这种状态虽然说是感觉很奇妙,轻飘飘的像是被风托起来一般。但是依然是比不上真正的身体,他在简单的体验了一会儿,便决定回到自己的身体。
嘭!
“怎么回事?”
吕诚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却意外的发现失败了。不信邪的吕诚继续尝试,连续几次的想要回到自己的身体,皆是没有成功。
“这到底是为什么!”
吕诚有些着急,在他现在的感知中,自己的身体就像是那坚硬的雕塑一般,三百六十度的没有任何的破绽,无论他是从什么方向,都没有办法撼动其一二。
“呀,我怎么忘记这个!”
吕诚拍着自己的脑袋,神情有些懊恼,他已经知道了是什么原因阻碍他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那牢牢的粘在背上的一纸金符,依旧在闪烁着微微的光亮。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才让他的灵魂一直没有办法进入到自己的身体。
吕诚还有些印象,这东西正是车厚将自己的灵魂弄出身体的符箓,只是没有想到,最后车厚并没有将这纸符给拿下来。
回头看向车厚,车厚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那紧皱的眉头拧巴在一起,看来他的状态也是不太好,短时间之内,他是不会醒来了。
而现在重新钻进车厚的身体中,也不现实,第一次进入身体中,就已经让车厚的灵魂受到了撕扯的伤害。这要是短时间内再次伤害到车厚的灵魂,那造成的伤害就不是能够依靠休息就恢复的了。
若要强行去尝试,那造成的后果轻则便是失忆思绪混乱,重则便是灵魂撕碎,直接沦落成阴魂之流。
“这可就太糟糕了!”
吕诚自言自语的呢喃,望着那闪烁的符纸,有些愣神,那符纸想要失效,也是要等待一段时间。而天边的太阳已经缓缓升起,按照昨天的时间,宗主大人和天仓上人很快就会来到这里看望两人。
就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必然会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看来免不了被宗主他们知道了。”
本来的吕诚是想着知道这件事情的就是他和车厚就足够了,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到了最后,还是会被宗主他们知道,甚至还需要到他们的帮助。
吕诚迎着朝阳,就靠在自己的身体的旁边,静静的观望远处的美景。不得不说,宗主大人是会享受的,每天在这种山巅之上醒来俯视天地,确实会让人心神清爽。
那醉梦山的建筑就在远处,吕诚能够看得清楚,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已经看到有人影绰绰的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若是没有猜测错的话,那就是宗主两人了。
吕诚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敢冒然闯进那宗门之中的,毕竟他也不知道这宗门之中都有些什么人,也说不定有人能够看到他的存在,退一步说,醉梦山这硕大的门派,也不可能没有防备阴魂硬闯的方法。
到时候他要是随意的闯入了进去,进到了什么不该进的地方,惊扰了不该碰到的人,那被弄死都是有可能的。为了自己生命的安全,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待两人的到来吧。
就这样,吕诚目视着两人来到竹屋面前,他尴尬的不敢与宗主大人和天仓上人对视,他从对方好奇且疑惑的目光中,已经知道对方是能够看到自己的。
“方便跟我们讲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宗主大人的语气温和,并没有要生气的迹象。
吕诚讷讷的指向自己的后背,天仓上人疑惑的走到他的身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随后便直接将那符纸给撕了下来。
没有了那符纸的影响,吕诚便可以轻松的回到自己的身体中。事情发生的也太过突然,被两人注视的吕诚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来,挠了挠头,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给讲述清楚。
天仓上人这个时候已经去查看车厚的情况了,发现他是昏迷了之后,也是惊疑的盯着吕诚想要得到他的解释。
心中无奈,吕诚摇了摇头,只好将昨天夜里两人做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其中关于喜恶佛的相关事由,他是半点不敢隐瞒。
说完这一切,吕诚便低下了头颅,他的这般建议与举动,无疑是让所有人都处于了一种危险的情况下,就算时现在已经从喜恶佛的口中问出了有用的消息,但是他这种没有询问就擅自行动的行为,也是会让感到不舒服。
但是他讲述完了前后的原因后,过了良久,都没有听到宗主和天仓的回应。
吕诚担心的抬头看着宗主,就在他以为宗主会因为这件事情发怒而教训他时,却发现此时的宗主正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身旁的天仓上人也是同样如此,他的手里握着烟斗,离嘴边就是几厘米的距离,却举着久久的没有放下。
"宗主?天仓上人?"
吕诚轻声的呼喊着他们,将他们从沉思中给惊扰。
“没,没什么,事在人为。这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能够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能找出封印喜恶佛的办法,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这话,宗主便转身看向了天仓上人,在听到吕诚的解释后,他便做出了决定,这种事情,他们必须会去支持吕诚去做。
“天仓,去将我房间里的东西拿过来吧,吕诚小友,或许会用的上那些东西。”
天仓上人手指飘过火焰,点燃了烟斗,他重重的点了下头,随后便转身朝着宗门中而去。
这个时候,宗主从旁边拿来了两个马扎,和吕诚坐了下来。
“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之后会变得怎样,但是现在还是要跟你道一声谢。”
“宗主言重了,这都我应该做的。我是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车厚因为喜恶佛而死!”
宗主点点头,看着那依旧在昏迷的车厚,有些无奈。
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很明朗了,宗主的心里很是敞亮,吕诚已经问出了那封印喜恶佛的地点,那他必然是会前往的。
那么有一些事情,宗主必须要告诉他,正所谓丑话说在前头,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首先便是车厚的事情,前往那里寻找喜恶佛,只能是吕诚只身前往了,车厚是不可能跟着吕诚结伴而行。甚至说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车厚都不能离开宗门半步。
原因有三,首先就是他的灵魂受到了创伤,实在不能再奔波劳累,不利于修养。其次便是他的身体中有喜恶佛依附,一旦他发生了点什么事情,其结果难以把控。吕诚自己也清楚的,喜恶佛跟他说的并非完全是实话,冒然的将这喜恶佛带到了心脏的周围,是不明智之举。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宗主要看守住车厚,他的灵魂受到了创伤,喜恶佛会不会借助这个机会耍些手段,谁都不清楚。
宗主的话讲完,吕诚也是点点头,十分的认同。他言明自己的态度,赞同让车厚留在醉梦山中。与车厚结伴而去,也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就在两人在这里商量着的时候,天仓上人也是从宗门中将东西给带了回来。
他的手中捧着三样东西,这都是从宗主的房间里拿来的,可以说是宗主的宝贝。
这第一样东西,是一柄黑色的长剑,剑身幽暗无光,银白色的龙纹自剑柄延伸出来,锋利的剑刃可以轻易的斩断钢铁。
这柄剑,是宗主亲自炼制的法器,早些年的时候,也是他的随身佩剑。此剑削铁如泥,对阴魂之流有着天然的克制,佩戴此剑,等闲的妖鬼不敢近身,行走江湖的时候,也算是给了吕诚一个保障。
第二件东西,则是一块墨绿色的玉牌,说实话见到这块玉牌的时候,吕诚有些感到熟悉,他似乎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这样的玉牌似的,但是仔细的去想,却又想不起来。
直到宗主给他解释了这玉牌的用处,他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了这玉牌他是在何处见到过。
玉牌的作用很是简单,将其佩戴在身上,当受到能够危及性命的伤害时,玉牌会为其挡下这次的伤害,继而转移到玉牌上面。通常只要敌人不是那种压制性的强者,这玉牌还是能够抵挡下几次的攻击的。
“我说在那里见到过这种玉牌,原来是在店主那里!”
吕诚的心中暗暗的想着,却也是从宗主那里接下了这玉牌。能够抵挡几次致命的伤害,这玉牌绝对算的上是珍贵的法宝了。
第三件东西,是一个小小的洁白玉瓶。
玉瓶不是关键,关键的是里面的东西。这里面放置的,是宗主亲自炼制的丹药。这丹药对于别人来说作用可能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吕诚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来到山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你很特殊。我想,这颗丹药对于你来说会有些帮助。”
这是一颗能够调节身体内力量的丹药,当吕诚服下这颗丹药之后,他便可以借助丹药的力量,将身体中那些依旧没有被吸收的神力给吸收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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