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生不语,只是低头痛哭。
这些年跟英子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也真心待她,把她当妹妹一样真心对待。
英子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一次,不再有怨恨,仿佛又回到了初见那般清澈。
“七月,你是个好人,如果没有秋生,我们一定能成为最好的姐妹,你觉得呢?”
看到奄奄一息的英子,在这生离死别的时刻,我瞬间释怀了。
如果我的命运带给身边人只有厄运,我宁愿一生孤独终老。
“英子,你咋那么傻呢?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不成亲,也不要让你死,我们做一辈子好姐妹,好不好?”
这一刻,我彻底崩溃,眼泪止不住的流,话是真的,愿望也是真的。
英子听见我的话也开心的笑了,吃力的拉起我的手,然后跟王秋生的手放在一块。
“傻丫头,秋生是个好人,你们在一块,一定能幸福的,”
柴姑也被此情此景感染,湿了眼角的感慨“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这又是何苦呢?”
“英子,求你了,别离开我们好不好?”
王秋生无助又无奈,看着即将死去的英子,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痛是锥心的,痛得他无法呼吸,只是跪在地上抱头痛哭。
“秋生,别哭,我喜欢看你笑,因为笑,代表着你开心,你开心,英子也就开心。”
原来,英子的爱是如此深沉与无私,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英子,对不起,我……”
“别,七月,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毕竟,秋生从未说过喜欢我,一直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罢了,不过,我不后悔,秋生,我走了,希望下辈子,咱们不要再遇见。”
说完,英子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王秋生对着苍茫的夜空大声嘶吼,发泄着他的痛苦,伤口震得血流不止。
“秋生,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英子在天有灵也会心疼的。”
我上去安慰,却被他推倒在一旁,而他则把死去的英子紧紧的拥在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奶奶轻松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明白她的意思,这是生离死别的痛,让他一个人发泄出来也好。
小黑仿佛也被感染,虽然身受重伤,又体力透支,身子很虚的趴在地上,可它一直盯着王秋生和英子,眼里泪光闪闪。
嘴里还发出悲哀的吱吱叫声,我把它抱到身旁,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它就乖乖的靠在我身旁。
哭过方知心痛,醉过方知酒浓,之后,终究要面对现实。
王秋生抱起英子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说“奶奶,七月,我们先回棺材铺吧,明天,我再亲自送她回家。”
“嗯,秋生,你慢点,”
就这样,他抱着英子,我搀扶着他,我们艰难的行走在茫茫夜色中。
奶奶抱着小黑跟在后面,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此刻,心情是沉重的。
到达山脚下的时候,天刚好蒙蒙发亮,日出好美,朝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我望着美美的日出,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从今天开始,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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