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房间,蒋雁翎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了。
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鹤雪青霜剑还在他身侧。原本他每天都要保养一下自己这把爱剑,可是这几天他都没有做,只是因为心里沉甸甸的,看到这把剑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蒋轻鸿。
也不知道蒋轻鸿在绛县高不高兴。
他嘲讽一笑,离开了自己最不想要在一起的人,蒋轻鸿现在应该非常高兴才是。
当时他在为蒋轻鸿置办宅子和下人的时候是动了念头要人定期给自己报告蒋轻鸿的情况的。
可是想到那天蒋轻鸿决绝的侧影还有她嘴里说出来的冰冷的话,蒋雁翎不想让蒋轻鸿知道自己还在这样“监视”着她,让原本就已经降到了冰点的关系变得更僵。
但是果然现在还是担心啊。
在蒋雁翎的印象里,自己可是很少离开蒋轻鸿这么长时间,自己的妹妹身娇体弱,离开了自己的照顾要怎么办呢?那些人足够细心么,能让蒋轻鸿健健康康么?
“咚咚”敲门声将他的思绪拽了回来,谁这么晚了还会来找自己?
蒋雁翎握住了剑柄:"请进吧。"
们被轻轻推开,严澜玥走了进来。
她和下午见到的时候有一些不一样,可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蒋雁翎却说不上来。
她走到蒋雁翎身边,拉开椅子坐下,看蒋雁翎似乎还没回神的样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雁翎,你在想什么,我来了都不说话的。”
靠近了蒋雁翎闻到了从严澜玥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他这才发现严澜玥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下午穿的那一件了,想必是刚刚沐浴过,现在身上这一件水红色衣服将她的脸衬得更加肤如凝脂。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找我了。”
严澜玥娇娇一笑:“晚了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就是刚刚沐浴的时候想起来你下午说的事,就想过来看你了。”
她说话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朝着蒋雁翎的方向倾斜,几乎要靠到蒋雁翎的肩膀上了。
蒋雁翎不动声色,任由严澜玥拉进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深夜的软玉温香,说没有心驰神遥那是不可能,但是蒋雁翎的右手依旧放在自己的剑柄上。
严澜玥靠的更加近了,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蒋雁翎的鼻尖萦绕着甜香,仿佛连衣服上也都沾染了这股香味似的。
见蒋雁翎始终不为所动,严澜玥脸上闪过一抹失望,她伸手双手,搂住了蒋雁翎的脖子。
在严澜玥的屋子里,宿舟沉默地看着严澜玥在纸上写给她父皇的书信。
采芙站在一边伺候,眼睛一会儿瞅瞅宿舟,一会儿又看看公主。
这两个人可是又闹了一点别扭,采芙觉得自己家公主确实在对待事情上很少考虑宿舟大人的心意。
谁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去一个锋线位置的地方冒险呢?
严澜玥心里一样委屈,她又为什么一定要为了另一个人改变自己的心意呢?她其实在琼乡的饿时候就已经和宿舟讲开了关于两个人思考方式上的冲突。
当时她想宿舟是太担心自己离开他会受伤,也就表示了理解,可是现在宿舟也会跟着自己去名剑大会呀,这还不够安全吗?自己也对宿舟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希望宿舟能相信自己的能力,可是在宿舟眼里她还是需要人保护。
“公主。”这次是宿舟先开口,他在这阵子沉默里一直在想自己要怎么说明自己的考虑,可是总是觉得自己笨口拙舌说不明白自己的心。
严澜玥转头看着他,他又说不出来了。
见状,采芙赶紧机灵道:“公主,奴婢突然想起来还吩咐客栈里给准备了沐浴用的花瓣和香胰子,这会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严澜玥顺着话说道:“那你就去看看吧!”
采芙行了个礼赶紧出了门,还贴心的把门关紧了。
不过她也没有走远,叫住了来二楼送茶水的小二,问了几句沐浴的热水的事,就继续守在门口不远不近的地方,眼观鼻鼻观心,做一个什么也听不见的木头人。
屋里只剩下严澜玥和宿舟两个人,宿舟稍微放松了一点,这样的宿舟叫严澜玥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你又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了。”
眼前的男人还是像刚刚学会说话似的,只是用目光看着严澜玥,倒是把严澜玥看得不好意思了。
她低下头去,掩饰性地理了理自己鬓边的碎发。
“公主、皎皎。”宿舟突然用了那个他很久没有用过的称呼,这个称呼还是小时候他们在一起,严澜玥要他叫的、属于严澜玥的乳名,后来宿舟突然有一天就再也不肯叫了,说是这个称呼太过于逾矩了。
严澜玥现在从宿舟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还觉得有些怀念:“你那时候说君臣有别,这个名字你怎么都不再肯叫,怕坏了规矩,怎么现在又愿意叫了。”
宿舟道:“那皎皎现在和我单独待在一个屋子里就合规矩了吗?”
这句话里的深层含义太过于暧昧,严澜玥想要躲开宿舟的眼睛,可是男子的目光灼灼,她竟然无处可逃。
“你这样说话简直放肆,父皇会治你的罪的。”这话说得软绵绵,没有丝毫恐吓的力度,严澜玥心里觉得懊恼,这样的语气,更加像是在打情骂俏。
可是宿舟坐在原地没有动作:“公主要治我的罪自然是可以,可是皎皎真的觉得我做错了吗?”
严澜玥觉得自己进退不得,宿舟今天的眼神太热烈,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一直在期待的事情现在好像就要实现了,严澜玥却想临阵脱逃。
她站起身来可是这屋子就这么点大,委实没有可以避开宿舟的地方。
她想要躲开宿舟也很简单,采芙一定就在门口不远的地方,自己若是大声呼叫,采芙立刻就能进到屋子里来。
可是严澜玥没有,她就这样站着,俯视着宿舟,宿舟也仰视着严澜玥。
背对着灯光,严澜玥脸上的表情在烛光里看不真切,可是宿舟已经不需要眼睛就能描摹出来严澜玥的样子。
他道:“臣一直以为,公主应当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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