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是个明白人，那我直接说了。”
姜窈原本想着直接把方子卖给云客来，可刚才她看着孙掌柜的反应却改变主意了。
“我这方子有两种卖法，我先说明，无论哪一种卖法这方子都是咱们两方共同所有，也就是你们能用我也能用。
除此之外一种是银货两讫，你们给我五千两，我把方子卖给你们。
一种是咱们合作，方子我只要你们三千两，但是我要打着你们云客来的名头开店，云客来要罩着我还要帮我宣传。
不过相应的，以后我有什么新方子也会首先考虑云客来。”
她之所以这么说并不仅仅是为了宣传，还因为她想靠着云客来这棵大树。
她现在无权无势，要是开个铺子生意太好指不定又会被什么人针对，所以她主动退这一步更重要的是想绑在云客来这条船上。
孙掌柜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个叫姜窈的小娘子还真有些头脑，这方子要价虽然不低却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这第二种卖法他就有些拿不准了，云客来在将阳县的口碑名声都很好，若是随便宣传哪个铺子恐怕会影响云客来，他自然不敢贸然答应。
他想了又想还是没拿定主意，便拱了拱手跟姜窈说要去问问东家的意见。
姜窈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孙掌柜请便。”
孙掌柜很重视这事，一出门就疾步上了四楼。
他动作很快，姜窈喝了杯茶的时间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姜窈抬眼去看，只见一身着碧色描金丝竹长衫的青年推门进来，这青年周身透着股书卷气，样貌五官虽极其俊美却带着病态的苍白，像是长期受到病痛折磨一般。
孙掌柜快走两步为她介绍。
“少东家，这位就是姜窈姜娘子，姜娘子，这位是我们少东家。”
那少东家微一颔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在下陆方游，姜娘子的话孙掌柜已经跟我说了。
我是个商人，自然先考虑价低的那个卖法，只是我想问问姜娘子说的让云客来帮忙宣传是怎么个宣传法？‘新方子’又是什么？”
姜窈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解释道：
“我过些日子会开一家吃食铺子，到时候只需云客楼在一楼立个牌子，上面写明我那铺子的名字和招牌菜，少东家不用担心，我那铺子必不会拖累云客来的名声。
至于‘新方子’......我什么时候想出来自然会跟少东家说的，毕竟这制冰方子我已经给少东家少了两千两了不是吗。”
陆方游像是被她逗笑，唇角勾起了极小一丝弧度。
“既然如此，那......老孙，拿纸笔写契约吧，就按姜娘子说的写，写完再去账房支三千两银子来。”
“是。”
孙掌柜应声下去了，没一会儿就写好契约回来了，一起带着的还有三十张一百两的银票。
姜窈接过契约认真看了两遍，契约里的条条框框写的很严谨，就连她的铺子若是出问题连累了云客来该怎么处理都写明了。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都跟她说的一样。
她满意的点点头，利索的在契约上孙掌柜的手印旁边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契约完成一式两份，她收下一份，另一份递给了孙掌柜。
“好了。”她用旁边备好的帕子擦了擦手，又把银票拿起来放进系统背包，接着才从袖袋里掏出另一个小布袋在孙掌柜和陆方游眼前晃了晃。
“这就是我的方子。”
孙掌柜接过小布袋打开，一头雾水的从里面拿出那白色块状物，又是摸又是闻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道：
“硝石！？这是硝石？！”
姜窈点了点头，“是啊。”
“这......这......遍地都是的硝石你卖我们三千两银子？！”
孙掌柜心情复杂的捏着手中的东西，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奸商啊，真是奸商！
姜窈脸上的笑淡了淡，“孙掌柜，你觉得三千两银子是我白赚的，可我要是不说你们会知道硝石可以制冰吗？”
一番话说得孙掌柜顿时无言以对。
陆方游见状忙出声打圆场。
“姜娘子，老孙一时错言请勿怪，老孙，你去备一桌酒席给姜娘子赔罪。”
“不用了。”姜窈摆了摆手，“我今天累了，改日再说吧。”
“既是这样，老孙你去帮姜娘子打包一桌酒席带走，别忘了带壶好酒。”
他说话时声音轻轻淡淡却进退有度，让人听起来又舒服又不至于生厌。
人家说了两遍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懂事了，姜窈垂眸福身，“那就谢过陆东家了。”
走的时候孙掌柜把食盒拎了来，一高一矮两个巨大的食盒，加起来比姜窈还高，
她有些麻爪，“孙掌柜，这也太多了。”
孙掌柜揣着手，脸上笑容不变。
“是少东家吩咐的，姜娘子要是不方便拿让我的伙计送你回去吧。”
姜窈正愁着怎么回去，闻言便顺势应下，“那就有劳了。”
见她应下，孙掌柜转头叫伙计牵了驴车来——将阳县靠近边境，马匹都被军营征收走了，就算是客云来这样的大酒楼也只有驴车可用。
回去路上姜窈看那驴车不比马车差便有些动心，问了赶车的伙计才知道驴车也不是人人都能买到的，且这么一头驴就要三十两银子，。
无他，马车难买只能用驴车代替，买的人多了驴子就有些供不应求了。
驴车虽快，到家的时候也已经快傍晚了。
伙计帮着她把两个大食盒拿下来，姜窈谢过他就让他赶紧回去了。
不远处崔婆子和村里几个妇人正坐在墙根边说闲话，见姜窈拎着两个食盒从驴车上下来嫉妒的眼都红了。
尤其是那食盒里的肉香味隔老远都能闻见，一看就不是他们这穷乡僻壤里能有的东西。
崔婆子撇着嘴，“啧啧，你看看，我就说冯家卖冰沙赚到银子了吧，咱们是一个村的，这生意合该咱们一块做，村长还不愿意牵这个头，哼，好事尽让冯家占了！”
秦娘子也在旁边坐着，闻言无语的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哼，啥事都找村长，你要是想赚钱你去找窈姐儿说去，人家自己的方子凭啥要跟你一块做，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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