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娘牌粽子推门而出。
墨池站在台阶下,蟒纹玄袍,墨发束冠,月华一洒。
啧,好一个邪魅勾魂美男子。
就是那眉梢一挑,嘲讽的意思从眼里一露,青衣就想拿脚丫子磨他的脸。
“穿这般厚实,捂蛆?”
青衣牙尖嘴利,当即回怼,“听人墙角,要脸?”
“不要。”墨池回答的倒也干脆。
萧绝正好从屋里出来,闻言呵了一声,“倒是有自知之明。”
墨池冷冷瞧了他一眼,却难得没咬回去。
“方才我听你们在说淼淼的事。”
青衣虚咳了一声,哼哼唧唧了两下。
萧绝倒是直白。
“既听完全了,还问什么。”
墨池神色不变,开口道:“与你们道句别,我先回妖界。”
“慢着!”
青衣就有拦住他,结果给裹成个粽子,腿儿都迈不太开。
她习惯大步子迈着,这一脚用力结果张不开腿儿,整个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往前栽去。
萧绝即刻从后搂住她,墨池冲到近前,迎面要接。
借故青衣的身子诡异的定格在四十五度角,愣是没有再往下栽了。
萧绝和墨池的动作也僵住了。
三个人就维持着这沙雕的姿势,定格了好一会儿。
青衣不倒翁似的,自己又站直了回去。
眼神桀骜不驯的看了眼他俩,“瞧不起我咋滴?”
她还能把自个儿摔着不成?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都没开腔。
“你要自己回妖界?”
青衣睨向墨池。
不等他开口,紧跟着又加了句:“烛黑水,你想清楚再回答。”
这话里的威胁,鬼都听的出来。
他如果说要自己回去,大概会被锤死吧……
烛黑水吞了口唾沫,话锋立马一转,俊脸挂起假模假式的笑容来:“淼淼出了这等大事,你这当姐姐的能不去管管?”
“不成不成,这事儿你们两口子必须为我鞍前马后,管到底才行!”
青衣给了他一个白眼。
“这就对了!”
萧绝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
长虫,骨气呢?
墨池浑不在意,骨气哪有命重要。
他是不想让青衣再去沾染麻烦,但以这渣女的性子,必不会坐视不理。
再与她去争执,只有她动手,他挨揍。
结果也不会变。
“滚蛋吧!明儿我和老白脸先回人间,既是要去妖界看弟媳妇儿,那当然是要光明正大的去!”
青衣哼哼直笑,她也想看看,淼淼这小蠢蛇选了怎么个火鸡小媳妇儿!
拜琼羽为干娘?
这眼也是个瘸的!
墨池看着她嚣张又俏皮那样儿,当下也是失笑的很。
先前倒是他矫情了,还想着与这恶婆娘客气。
“走了!早点睡明儿麻溜起来办事儿。”墨池哼声道:
“你俩大爷太婆悠着点,多大年纪了也不晓得收敛,还好云朝扶光今晚在忘忧谷,别把我干儿子教坏了!”
“滚吧你!”
青衣拔下鞋拔子就砸他,老脸难得滚烫!
这个臭不要脸听墙角的死长虫!
墨池跑了没影儿,青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蠢样儿,幽怨的瞅着自家男人。
“好笑咩?”
“不好笑。”大帝爷赶紧摇头。
青衣咬牙切齿:“今夜你也给老娘捆成个粽子睡觉!”
大帝爷一脸无奈,这是何苦哀哉,他这夫君躺枪的好无辜!
……
仙界。
琼羽收到红翘的传信,面上露出轻蔑之色。
“可是那阴池在北阴大帝面前露出的马脚?”柳邪好奇道。
“那倒没有,阴阳真水一下,这对假夫妻也成真夫妻了。”琼羽呵呵笑了起来:
“这事儿可得让我那好大姐知道才行,她养的好狗,啃了她瞧上的肥肉,我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她的脸色了呢。”
琼羽咯咯笑了起来。
柳邪看她的样子,似还有别的事。
“中间可还有什么趣事儿不成?”
“倒也算不得多大个事儿,就是那若芝心比天高,竟也瞧上了北阴。”琼羽勾起唇来:
“这贱婢的心思倒是活泛儿,可惜北阴岂会看上这种货色。”
柳邪眼波一动:“这若芝,当初似是鹤梳帝女瞧上的人。”
琼羽哼了一声,“那女人又岂会真的放心阴池,自然要在边上安插一人。”
“瞧瞧她选中的贱婢,一个捷足先登,另一个痴心妄想。”
“唉,本尊今儿心情大好,得多饮几壶琼浆才是。”
“柳邪这就为羽尊去准备!”
琼羽一脸得意,笑的不知有多开心。
她此刻看鹤梳的乐子,殊不知自己已成了青衣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能笑这会儿就多笑笑吧,等以后知道了真相只怕就笑不出来了呢。
琼羽浑然不觉自己已成了憨批,怕是等到真相揭秘的那一天。
呵呵,脸都要打肿!
……
人间。
若芝这弱智,妄图爬上北阴的榻。
自个儿把那琼浆喝了半壶,乖乖,天界婊砸出品的阴阳真水牌那什么药,那效果能有假?
瞧瞧小扶光那一夜光着屁屁上蹿下跳的精神,就知道效果多带劲儿。
若芝被绑在殿外宫人都要经过的一棵大树上,那一夜‘撕心裂肺’的叫喊。
不晓得惊动了皇宫里多少野喵喵。
四季仿佛都颠倒了从秋天变为春天。
冥府一群糙老爷们也都是狼人。
愣是面无表情,面不改色的看了一夜戏。
至于若芝,里子面子都已丢尽。
公开处刑可还成?
青衣和萧绝从青界中回来,恶婆娘打着哈欠出了殿门,红翘和湘荟早就等在外伺候了。
“那弱智呢?”
两女一愣,反应过来弱智是谁后,赶紧道:“还在外间树上绑着呢,好像晕了……”
“这都能晕?呵,倒也方便了。”青衣勾唇道。
“本座不喜欢吵嚷,既然她这会儿已晕了,那就按王上昨夜说的那般处置吧。”
两女心头一凛,骇然的看着她。
青衣勾唇道:“碾碎真身,神魂打入寒间深渊,永不得出!”
“喏。”子都领命,带人去处置若芝。
两女站在一起,心里忐忑不定。
若芝真就……真就这么完了?
“说起来,有一事本座还真是觉得奇怪,那琼浆似是前夜饮后剩下的吧……”
青衣笑吟吟的说着,看向红翘。
“那琼浆里究竟加了什么宝贝呢?”
红翘心神剧震,身子晃荡,险些就跌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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