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羽此刻就是一条疯狗。
梦魇轮回那个地方,就是一个生不如死之地。
对琼羽来说,若能魂飞魄散的死去,反而是一种解脱。
她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还会忌惮鹤梳不成?
她现在就是求死,但是死也要把鹤梳给拉下去!
纵然搞不死这个贱人,也要弄残她不可!
鹤梳显然看出了琼羽存了玉石俱焚之心,她面色起变。
她早有舍弃了‘鹤梳’这身份之意,但绝不能是现在,琼羽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部署!
“琼羽,你疯了不成,你我好歹是亲姐妹!”
“亲姐妹?”琼羽大笑起来,狞然看着她:“在你眼中我怕是连一枚棋子都不如,鹤梳,现在你来和我提什么姊妹情深?”
“鹤梳,原来你也会慌啊?怎么,害怕他们晓得你的真面目?可是你错了!你真以为你穿上一身凤凰皮,就能瞒过北阴的眼睛?!”
“你这蠢货,从洪荒开始就是你在自作多情,由始至终北阴何曾多看过你一眼?!!”
琼羽耻笑着,反正已破罐子破摔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鹤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琼羽的目光中除了被背叛的愤怒,还有难以言喻的羞怒。
看出她的难堪之后,琼羽不由得意起来。
终于也有让对方难受的时候了!
这么多年,这些话憋在心头,她早就想当面说给鹤梳这贱人听听了!
“我与你并蒂而生,你不过就是比我早苏醒了那么一时半会儿,所有的好处便由着你全占了!”
“你喜欢北阴,那么多年一直殷勤往前送,偏还要端着架子装作自己清高。让那些跑腿的事都交给我,使我成了洪荒年间那些古神的笑柄!”
“呵,你不就记恨我当年破坏了你的计划吗?”
琼羽大笑不已,眼里俱是讥讽:“原本想爬上北阴榻的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
当年你在北阴酒水里下了东西,但却没有自己前去,而是故意露出破绽,诱我过去,为的就是想先试试,北阴是否真中了算计!”
“你躲在暗处观察,结果呢?我被北阴连人丢了出来,你却叫来那些古神一起看我的笑话,倒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鹤梳,你真以为你的这些盘算,我不知道吗?!”
琼羽歇斯底里道:“你我的姐妹情早就断了!”
“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北阴!因为在他眼中,你连一只蛆虫都不如!”
“你才是真正的可怜虫,你一只渴望北阴能看到你?渴望北阴能记起你?哈哈哈,鹤梳,你太可笑了!”
“从始至终北阴他连你是谁都不记得!”
“你不过是他途径路上一朵绽放的野花,他从未给过你一分眼神。你所有的期待,都不过是你自己卑微的肖想罢了!”
琼羽每说一句话,鹤梳的脸色就难看上几分。
“你不是想死吗?那你去死吧!”
鹤梳的眼神冰冷到了极点,她猛地挣脱琼羽设下的桎梏,手化利刃劈向琼羽的灵台。
而就在那一刹,琼羽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一起死吧!”
轰的巨响!
琼羽在鹤梳眼前炸成了血沫,她在最后关头催发了所有力量,以自爆的方式换取与鹤梳同归于尽。
整个庄苑被炸成了废墟。
却又有一股力量形成无形光球将所有的破坏力都困在其中,未让自爆之力挥散出去。
尘嚣渐定中。
一具血肉模糊的身影还立在废墟中。
鹤梳已被炸的皮开肉绽,身上不少地方都见白骨,气息也比之前要紊乱不少。
琼羽与她乃是并蒂之花,以自爆换取她的损伤,这一招够狠。
但可惜……
鹤梳冷笑了起来,她身上那些血肉模糊之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眼看她的身子就要恢复完整,一柄银色长枪破空而来,洞穿她的心肺。
鹤梳脸上笑意一滞,森然回头,看到了一张清华贵介的小脸。
“是你这小贱种!”鹤梳狞声道。
“怎不继续装下去了?”云朝嘲讽的看着她,长臂一扬,银枪回到掌心。
鹤梳的心口上一个巨大的血窟窿,她一声闷哼,森然的看着云朝。
“居然只有你一人前来,看来青衣王他们是不怕你死在我手上啊!”
云朝冷漠的看着她,“你这么些年不就是凭此来掣肘着我父王吗?我若是一死,看你拿什么作挡箭牌!”
云朝声音落下的刹那,直面她杀去。
鹤梳眼中戾气一闪。
一瞬间身化无数重影。
素手接住云朝扫来的长枪,她冷嗤道:“小子,你今儿就是故意来送死的?以为靠着琼羽自爆便能伤了本尊?”
云朝目光一沉,身上神力暴增数倍。
晃枪将她的手给震开,身若雷霆,无数道影子从四面八方攻向鹤梳。
鹤梳眼中闪过一抹惊色。
这小贱种不愧是北阴的儿子,先天不良,只是五百年道行而已便能有此实力!
当年便是这个小贱种舍弃一身神力护住了青衣那贱人和她另一个孩子,若他选择独活的话,只怕实力不下于拥有神纹的北阴!
鹤梳面露冷笑。
可是你天赋再强,那又如何!
那坨金色母虫再度出现在鹤梳手中,她用力一攥,云朝的攻击骤然止住,哇的一声吐出口血来,跪在了地上。
鹤梳嘲讽的看着他,满目戏谑。
“若你再长上个万年,怕是这六界将无人再是你的对手。”
“只可惜啊,小孩终究只是小孩儿,沉不住气。你的小命还在我手上攥着,你还敢这般嚣张?”
鹤梳上前,一脚将云朝踹到废墟之上。
云朝又是几口鲜血吐了出来,一身月牙白衫染满尘埃。
“你今日来找本尊,是故意来求死,好让你爹娘再无后顾之忧?”
鹤梳戏谑的看着他。
“可惜啊,北阴没了神纹,我又以结界封住了此地,咱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知晓。”
“此刻那梼杌应该已在大杀四方,你那爱管闲事的娘亲肯定已赶了过去,说不定北阴也去了……”
鹤梳伸手拍了拍云朝的脸蛋,“本尊会让你如愿以偿,亲手了结了你的小命,就让你死在你那娘亲的眼前,岂不更快哉?”
鹤梳得意的大笑着。
靴子踩在云朝的头上一点点将他的脸碾压向地面。
她没有看到脚下少年的眼中,有一丝诡异而狠辣的光芒,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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