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的孩子先动的手，没看我家的孩子被打成什么样了，这眼都睁不开了。”
“就是，不愧是从江城那种小地方来的，真野蛮，我家宣宣的胳膊都被他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们也是想着，您是开医馆的，是个老中医，人品应该不错，教出来的孩子肯定也差不到哪，才让我们的孩子和您的孩子玩，嘿，想不到，还动手打人！”
“褚大夫，您也别觉得是我们欺负您，这孩子们身上的伤都在这呢，您给看看，该治治该陪陪，咱都是街坊邻居，这事就算过去了。”
“也就是我们看你们爷孙从外地来到这也不容易，今儿个要是换个人，看我们不报警。”
一群大人进来就嘚吧嘚吧围着褚老一顿喷。
“都给我闭嘴！”
闫倾城冷着脸一声吼，一群人登时安静。
“你们是眼瞎吗，只看到你们家孩子身上的伤，看不到我们小虎身上的伤口是吧。”
闫倾城朝小虎招手，“小虎，过来姐姐这里。”
小虎瞪了一眼为首锅盖头的小男孩，朝闫倾城跑过去。
“姐姐。”
闫倾城指着小虎脖子胳膊上的抓痕，淤青，“看看，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就你们家孩子是宝贝，我们家的是根草？”
“我告诉你们，要不是小虎顾念着一起玩的情分，我早就报警了。”
“一群孩子欺负一个，被打回去了，还好意思过来找赔偿！”
“小孩子没皮没脸的，你们家长也没脸没皮？”
闫倾城上次这么生气还是在清溪村，见到一群没皮没脸的村民为了师父的奖金，找到医馆闹，还打伤了一位老爷爷。
要不是师父到的及时，那些人可不会顾忌褚老和小虎是不是老人孩子。
现在又一次让她见到这一幕，直接就炸了。
“你个小姑娘，哪来的，你是他什么人，我们两家在处理事情，关你什么事？”
“赶紧走，小心我的拳头不长眼。”
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虎着一张脸，挥了挥拳头。
闫倾城冷呵一声，“哟，动手啊，行啊，来。”
面对闫倾城的挑衅，男人眼睛一眯就要动手。
旁边的人急忙拦下，低声，“看着小姑娘衣着气质不像是普通人，还是不要动手。”
在这四九城里，一个砖头下去，就能砸到好几个大人物。
他们也就是看褚老是从外地来的，还带着一个小孙子。
能在这里开医馆，家里也应该小有资产。
没想着怎么着，就想着讹几个钱。
万一这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得罪了人，还要不到钱，不划算。
男人哼了一声，一脸戾气，“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小姑娘的份上，老子的拳头现在就在你脸上你信不信？”
嗓门挺大，气势不足。
闫倾城让小虎后退，冷睨着朝她放口气的男人。
“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嘿，不知好歹不是不是？”
对方被激的脑子一热，挥着拳头就砸了过去。
在桌案后站着的褚老苍老的眼睛一眯，锋芒划过。
小虎仰头看了眼爷爷，眼睛微亮。
他就知道爷爷不简单。
来找事的几人惊呼一片，拦都拦不住。
小孩子打闹，他们只是想要些赔偿，没想找事啊！
这来之前不都说好了。
怎么说动手就动手。
预料中的惨状并没有出现，反倒是一声粗粝的惨叫响起，传遍各个角落。
闫倾城冷嗤一声，“就你这个力道，还打人？丢人不！”
握着对方拳头的手指一拧，一脚踹了出去。
一米八九的大个，几百斤的肥肉，嘭的一下倒趴在地上。
好在这是地板，不是泥坑。
不然非得荡起来一圈灰尘。
刚才还嘚吧嘚吧不停的几人，瞬间噤声。
就连旁边几个小孩都老老实实并排站着，一声不敢吭。
闫倾城很有气势的视线扫了一圈，拍拍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倾城姐姐，你干什么呀？”
小虎拉了拉闫倾城的衣摆。
“报警啊，上门滋事，他们运气好，撞到我手里，没个三五年出不来。”
一群人一听，吓懵了。
“哪有上门滋事，就是小孩子打闹嘛，是不是？”
“是呀，是呀，小孩子嘛，今天打架明天就和好了，使不得报警，使不得。”
“对对对，我们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来问问褚大夫有没有什么药膏啥的，孩子皮，见天儿的磕磕碰碰，误会了这不是。”
“是是是，我们就是来买个药，褚大夫是老中医，药膏肯定好。”
一个个的，跟变脸似的。
手机在闫倾城的手中一转，抬了抬下巴，“买药是吧？”
“是是是。”
“排队！”
一群人年纪最小看起来也有三四十岁，还有连个看上去就很难缠的老太太。
这会被闫倾城一嗓子喊的，老老实实排队。
一个个拿了药，付钱，领着自家孩子走。
出了门，就听到骂骂咧咧的声音。
“就你这样的，还想长大去部队当军官，一群人打不过人家一个，丢不丢人！”
“妈妈，是小虎太厉害，不是我们太弱。”
一句话把他妈气的直咬牙。
没见过这么涨对方气势的。
等人都走了，闫倾城转过身，语重心长对小虎说道，“姐姐想给你找个练武的师傅，小虎觉得行吗？”
下午小虎的态度表明了，他抵触家人。
暂时不能让小虎回家，但也不能让小虎受欺负。
既然是小孩子之间打闹，那就用孩子的方式解决。
谁厉害谁当老大。
小虎没说话，抬头看向褚老。
褚老笑了笑，手掌摸了摸小虎的脑袋，“你想学吗？”
小虎抿抿嘴，“想。”
他想保护爷爷和姐姐。
褚老点头，“那就学。”
做他的孙子是不能太差。
本想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可现在他想为小虎争取点东西。
闫倾城摸摸他的脑袋，“姐姐回去就找人，明天就让人过来，你好好练，争取暑假过去再开学，当他们的老大，这样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话教一个小孩子不太好，但闫倾城知道，小虎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即便他不是闫家人，也不普通。
小虎重重点头，“嗯。”
闫倾城离开后，小虎跑到门口朝巷口看了眼。
黑色的车缓缓离开。
“爷爷，刚才门口好像还有个人。”
褚老慢悠悠的整理柜台上的药材，听到小虎的话，笑了一声。
“不错，这都能察觉到。”
“你觉得那会是什么人？”
小虎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坐下，手支着下巴，眉心皱着，“应该是和倾城姐姐一块来的。”
但是为什么不进来呢？
褚老笑了笑没说话。
当他褚苍海的孙子，不比闫家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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