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松开傅辞的手，“我去一下。”
跟着苏棠的步伐走过去。
齐秉松身形未动，倒是秦暮楼抬脚跟了过去。
“师父。”
傅辞知道秦师父身份神秘，或许和神境也有关系。
也知道秦师父不会伤害小倾儿。
但就是担心。
“走吧，和我一块去实验室，你岳父岳母还有你爷爷都在那，你不在这两天南老还念叨着，他用人都不顺手了。”
齐秉松把傅辞朝另一边，和时倾相反的方向带。
傅辞转头看了一眼，心底有种莫名的不安。
“师父，师娘和秦师父都是神境的人吗？”
傅辞冷不丁问出口。
齐秉松并没有觉得惊讶，神色淡定，负手朝前走。
踩着地上厚厚的一层雪，周围很安静，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格外响。
“我外婆也是从那边过来的？”
傅辞双手放进黑色长款外套的口袋里，长身玉立，气质斐然，此时却给人一种孤寂感。
齐秉松余光扫了他一眼，不由摇头轻叹，“不管他们是哪的人，也不管这些事情和小五之间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能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傅辞神色微变，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蜷了蜷。
是了，他在担心。
担心小倾儿的身份远远不止如此。
到时候，他和小倾儿之间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这也是他不安的原由。
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总觉得有一天小倾儿会离开他。
一想到这些，胸口窒息感铺天盖地涌来。
压制在心底深处那偏执和疯狂就会趁机钻出来。
叫嚣着，让他折断她的翅膀，圈起来，让她一辈子都只能困在他的身边。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不会离开。
两人才不会分开。
齐秉松继续朝前走，声音悠远轻缓，像是穿过了时空长河而来，“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小五？”
视线朝一望无际的天空中看去，目光悠远。
这样的担心和不安，他曾经也有。
也想过用各种办法把人留下来。
自私的，上不了台面的，都想过。
但真到了那一刻，所有的想法都不重要了。
他只要她平安。
不管在哪。
那一刻，他才认识到他对她的喜欢和爱，可以跨越时空长河。
那一刻，他相信，她对他同样也是。
事实证明，上天不会辜负任何一个虔诚的人。
他等到了苏棠醒来。
等到了，两人一起相守，一起白首。
这不就很好吗。
傅辞素来桀骜的性子，此时却垂下了头。
眉眼低垂着，额前发丝滑落，自嘲般轻笑，“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他觉得一旦有那一天，他会控制不了伤害小倾儿。
小倾儿身手是很厉害，但对他不会设防。
他要是有什么心思，小倾儿逃不了。
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的手段有多狠。
现在这副清冷矜贵善解人意的样子，不过都是他的表面。
在小倾儿面前，他收敛了自己所有的不堪。
面对心爱的人，他怕自己的那些不堪，吓到她。
齐秉松低笑，“你想多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她平安。”
“甚至你会有用你的命来换小五的命这种想法。”
“宁愿不惜生命都要保护的人，你怎么会舍得伤害她。”
这些话沉沉的砸进傅辞心中。
让他混乱的思绪瞬间清明。
是啊，他有多喜欢多爱小倾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要是有一天要用他的命换小倾儿的命，眼都不会眨一下。
更何况是伤害她。
“哎，小辞？”
南老从实验室走出来，迎头就碰到孤身一人的傅辞。
朝他身后看了眼，“小倾儿呢？”
“爷爷，小倾儿和师娘有些事。”
“哦。”南老眼底的亮光暗了一些。
“你刚好来了，来帮我个帮。”
现在南老使唤傅辞是越来越顺手了。
反正是自家人。
傅辞点头，“好。”
他在这，她的家人都在这。
不管她走的再远，总会有回来的一天。
——
覆雪的亭台下茶烟袅袅。
三人围坐在圆桌前，苏棠倒了杯茶给时倾。
“尝尝，是不是这个味道。”
时倾眉眼微动，冷白的手指去拿瓷白的小茶杯。
入口香甜、温润，唇齿生香，但后味......有些苦。
事情眼底情绪翻涌，眸光清寒，不可置信。
“院长她......”
话说一半又顿住。
师娘是院长的姐姐，两人会同一种泡茶的手法不奇怪。
平复着心底的巨浪，苏棠的一句话让她愣在原地。
“你的院长以另一种身份活在另一个时空。”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猜想，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振聋发聩。
另一种身份？
另一个时空？
这些，都真的存在。
这种违反科学的事情竟然真的存在！
鬼神之说她并不全信，但也没有不信。
可真正摆在她眼前，让她有种恍惚和错乱的感觉。
手中小瓷杯内圈荡起一圈涟漪。
轻轻扬起，又轻轻落下。
其实，不管怎样，不管在哪。
只要还活着，就好。
思绪回笼，时倾拿出一对凤钗。
“师娘，认识这个吗？”
苏棠眼底眸光微闪，一丝惊讶闪过。
拿过来仔细看了一会，“你在哪得到的？”
“傅辞外婆留给她两个女儿的。”
“那她现在.....”
“在傅辞五岁时就已经去世了。”
苏棠恍然，“去世了啊！”
五岁，那就是二十多年了。
可她并没有听过关于初宁公主回归的消息。
时倾抬眸，“师娘知道傅辞外婆？”
苏棠把凤钗放回盒子里，动作小心，带着些恭谨。
在抬眼看时倾时，神情严肃，“小五，神境是真实存在的。”
“但不是外人以为是个与世无争的仙境，而是，到处充斥着杀戮，强者为尊。”
“这里的人对神境的了解仅限于长寿，生命漫长，但他们不知道长寿这个词仅限于强者而言，许许多多的人连长命百岁都活不到。”
“漫长的屠杀，争夺，让那里的资源几近枯竭，没了资源，小五觉得那些上位者会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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