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薛长河悠悠说道:“也不是没有,成亚东不就喜欢你吗?”
单春英切了一声:“那都是多久的老黄历了,还提,你确定他是喜欢我,还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当年薛长河笼络的小兄弟可不少,那个混乱的年代,工人不愿意上班,学生不愿意上学,薛长河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真是一呼百应。
单春英是个好学生,她最看不惯薛长河这样的学渣,自己不学还拐带着别人不学。两个人见面就呛呛,单论实力单春英不是对手,可是每次都有成亚东帮。
成亚东的爸爸是县文革委员会主任,薛长河谁都不怕,唯独成亚东这个太子惹不起。
顾慢嗔了薛长河一眼:“你说你干过正事吗?”
薛长河瞥了一眼顾慢的肚子,似笑非笑地说:“怎么没有?”
顾慢:这厮,拉出去砍了。
单春英说道:“薛长河长成这样已经是意外了,上学的时候我都在寻思,这人肯定得长歪,还有可能犯错误。”
顾慢和薛长河都沉默了,前世,可不是犯了大错误,把自己交代没了吗?
单春英拍了拍自己的嘴:“别在意啊,我胡说的。”
连李桂兰都在怪单春英嘴上没个把门的,可是她却不知道,前世她儿子确实走了那条路,以至于薛家家破人亡。
顾慢适时岔开话题,上辈子的事改变不了,这辈子好好掌握命运的舵就可以了。
中午李桂兰炒了一个溜肥肠,一个爆炒猪肝,猪肉炖粉条烀的白面锅贴。大锅做菜就是香,单春英直呼吃撑了。
下午接着做,连于红雪也来帮忙了,三点多钟才全都做完。
做好了还要风干,这是贮存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单春英为了不跑第二趟,她准备今天一起带走。
“风干不合格没法送人。”顾慢提醒她。
“你教教我就行了嘛,十六开始上班,我就没有时间了。”
顾慢只好口授了一遍,又记在了一张纸上,再三叮嘱后才放行。
单春英骑着一辆红色轻骑,近一百一十斤的灌肠分装在两个箱子里。薛长河给她封在后车座,试了试没什么问题,就招呼她走了。
一百斤的货物,再加上单春英长的比较滑润,164,5的个子,120斤开外。前轻后重,车子不但没走,车头还支棱起来了,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快拉倒吧,我们明天去县城,开着三轮车去,给你捎去还不行吗?”薛长河也是没眼看了,再强势也是个女人,体力能力跟不上。
“真是的,有这个打算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俩坐车,都没好意思说。”
“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再说我我不带了哈,做好事还落埋怨。”
两个人又吵起来了,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把人送走之后,薛长河又在鼓捣三轮车,把车斗密封起来,坐在里面不冷。
受猪暖棚的启发,薛长河也准备搭一个框架,用货车厢那种厚篷布固定,后面留一个活动小门即可。
正鼓捣着,薛长慧和林华北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看样子置办的不少。
林华北把棉袄一脱,和大舅哥一起研究简易车厢了,顾慢她们则回了屋。
炕上,有薛长慧冬衣一套,春秋装一套,秋衣秋裤一套,还有一双橙色平底小皮鞋。化妆品里面光大宝就有三瓶,还有美加净两袋。
除了这些,还有两瓶麦乳精,两瓶五粮液原液,这一看就是买给长辈的。
李桂兰数落薛长慧:“你和女婿以后没有公公婆婆帮衬,花钱又大手大脚的,等把那笔安家费花完了,看你俩喝西北风去?”
“妈,我又不是没拦,他非要买我能咋办?”
顾慢也笑着说:“这要是给媳妇花钱都不舍得,妈咱又不得劲了,只要有节制就行。”
长慧指着化妆品说:“那里面也有妈和嫂子的,一人一瓶先用着。”
顾慢俏皮地说:“我现在是孕妇,不能用,帮我谢谢孩子姑父吧。”
李桂兰则十分嫌弃:“就我这张黑脸,除了褶子就是褶子,别糟蹋了好东西。”
“妈,您怎么这样啊……”
院子里,薛长河一边干活一边和林华北聊着天。
薛长河问了林华北的工作情况,工资情况以及未来的打算,事无俱细,把大舅哥的职责展现的淋漓尽致。
“长慧是软不拉叽的性子,她绝对不是你后妈的对手,我希望你能处理好她们之间的关系,别让长慧受委屈,受了委屈就是你的失职。”
“大哥放心,我以前忍着,是因为我是个大男人,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谁叫咱不是人家亲生的?但长慧不一样,没有责任和义务受她的蹉磨,她要是敢给长慧委屈受,她也不是没有软肋……”
嗯,长河点头,这人和他一样,也是个狠角色,就是希望这份狠,别用在他妹妹身上。
晚上林华北没有回家,而是在丈母娘家留宿了,第二天一大早再赶回县里上班。
新女婿上门,李桂兰亲自下厨,把压箱底的存货都找出来了,做了足足八个菜,两个汤。薛名友开封没舍得多喝的一瓶红星也给搜刮了过来。
“妈,我不喝酒……”喝酒不是好习惯。
薛名友很迅速的把酒瓶拿了过来,得了老婆一个白眼之后,解释:“华北不喝酒,这个习惯好。”
李桂兰才不相信他“巧舌如簧”,知道好你怎么不戒酒,还不是因为不舍得?
一海碗的猪肉炖粉条,一个大饽饽下肚,林华北刚想起身,一勺子冒尖的菜又扣在了空碗内。
丈母娘像亲妈一样慈祥:“多吃点,华北你有点瘦。”
林华北默默地松了一下裤腰带,丈母娘的心意不能辜负,丈母娘说瘦了那就是真瘦了,得补。
回到家,后妈就怕他吃多了,荤腥都见不着,亲爹像死了一样,看不见就是看不见。来到这里,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对他却出乎意料的好。
综上所述,血缘算个屁呀。
男人对战场总有一种好奇心,薛长河也不例外,林华北却不愿意多说,战争是要死人的,提起了战争,他就想起了死去的战友。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在他的身边,那是永远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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