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去哄哄，正生你的气呢。”
长河：“……”谁能告诉他，他做错了啥？
萧奶奶自然是不会说的，正主在，当面问呗。
长河把包放下，去了西屋。
顾慢面朝里躺着，不知道睡着没睡着，炕下面是个盆子，有点秽物，长河俯身闻了闻，有点味道。
长河知道顾慢有点小洁癖，赶紧端出去倒掉，刷干净了又拿了回来。
长河爬上了炕，扳过顾慢的身子，小声问：“媳妇儿，怎么了？”
顾慢软软地瞪了他一眼，实在是硬不起来，没有力气啦。
“到底是怎么啦？”
顾慢烦他扒拉自己，她现在只想躺着，吐的还轻点。现在让长河扒拉了两次，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顾慢一个起身，整个人扑在炕沿上，哇的一声吐了。
还是那种连续不断的呕吐。
其实也没吐出多少东西，这两天顾慢根本没吃什么东西，难受的不是呕吐本身，那种胃痉挛的滋味才是最难受的。
长河这才怕了，由内到外的那种怕，他真怕媳妇得了什么病离开他，那他怎么活？
长河就这么紧紧抱着顾慢，脸色煞白，连抚摸着顾慢的手都在打哆嗦，如果他重生回来只赢了短短两三年的时间，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媳妇儿，你别吓我，求你了别吓我。”
顾慢艰难地翻了一个白眼，“你……你要勒死我吗？”
长河这才醒悟过来自己手劲大了，松了一些，还是虚虚揽着她。
顾慢一幅生无可恋的表情，说道：“我大概中奖了，怀孕了。”
长河的震惊不亚于几天前的顾慢，过了好大一会儿才说：“不可能，我有多负责，多小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长河没有多子多福的旧思想，顾慢生儿子闺女的时候，受了多大的罪，他是看在眼里的。别说现在实行计划生育了，国家不让多生；就算不实行，长河也没打算要二胎，媳妇儿是陪着走一辈子的人，不是生育机器。
两人还年轻，夫妻生活蜜里调油是肯定的，长河也极其负责，措施采取的很好，这么久了都安然无恙，没道理现在出事了。
“我也不相信，那你说我这是怎么回事？”
长河不想猜测，还是明天去医院检查检查来的放心。
李桂兰把阳阳月月带过来了，两小只安静不下来，老想着回来看妈妈，呆上半个小时再跟着奶奶走。妈妈病了，不能吵到妈妈。
孩子，烦的时候是真烦，暖心的时候是真暖心。
李桂兰从家里端了一小半盆鸡肉，顾慢哪怕吃不下，也强逼着她吃点，吃了吐，吐了再吃，总能吸收一点。
还要照顾到萧奶奶，做口烂乎的。
长河一个大男人倒是好说，吃啥不是吃，吃饱了算。
李桂兰把长河拉了出去，给儿子念紧箍咒。
“要是真怀上了，听你媳妇的，她不想要别逼她，要是身体还行，就把手术做了，趁着现在月份小，受的罪还小点……地里也不忙，先把小月子伺候好，把身子养好。”
末了，手指头差点戳上儿子的额头，气势汹汹地说：“都是你害的！女人真不容易，身子就是这么伤的，等老了一身的病。”
遇到个好婆婆，男人又是个疼人的，女人的日子还好过点；要是好婆婆好男人都没摊上，就自己受着了。
比如她，没有个婆婆，男人虽然不坏，就是心粗不知道疼人。
“我知道了，要是真怀孕了，我就把自己阉了，不让慢慢再受罪。”
李桂兰：“……”说的什么话，疼媳妇不是这么疼的，这不是咒自己吗？
第二天，长河还是用轻卡拉着顾慢去了医院，昨晚问过了，武文秀今天上班。
武文秀从昨天接了电话就开始担心，问长河也没说。
“怎么了？是慢慢不舒服吗？”
本来过了一个年好吃好喝的，顾慢脸上长肉了，哪知道这几天折腾的，眼窝深陷，脸色苍白，整个人显得没有精神，还很虚弱。
人几乎是挂在长河身上了。
顾慢真是窘迫极了，这要不是惜命，她绝对会找一个不认识的医生偷偷的处理了，在熟人面前就是说不出口，接二连三的怀孩子，算不算不干正事？
顾慢苍白的面颊升起两坨红晕，“舅妈，我这两天老是吐，吐的浑身没劲，找您看看这是咋回事。”
武文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慎重起见，先去做个尿检。
折腾了半天，终于拿到了尿检结果，顾慢心里的那点小侥幸没了：阳性，妊娠，还有比这些更让人崩溃的吗？
武文秀能说什么，不能恭喜，虽然是条小生命，可是来的不合时宜；责怪更不行了，你一个当舅妈的还能管人家被窝的那点事吗？
武文秀小声问：“你们想怎么办啊？”
超生的话，以小两口的经济实力也不是超不起。
“舅妈，能安排手术吗？今天明天都行。”
这么难受的日子，顾慢一天都不想继续了，早做早解脱。
武文秀开了诊断证明，让顾慢先去做个全身检查，身体条件允许才能做手术。
等小两口走后，武文秀又给单云依打了一个电话，孩子正在受罪，当妈的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单云依很快就赶过来了，因为走的急，气喘吁吁的。
谁还不是个宝宝？顾慢看见了亲妈，眼眶子就特别浅，莫名其妙掉起了金豆子。
单云依拍了拍女儿的后背，掏出包里的卫生纸给她擦眼泪，安慰道：“没事，回头住妈那儿，缺的营养咱都补回来。”
丈母娘过来了，长河大部分时间选择闭嘴，一项一项的检查下来，把顾慢折腾的够呛，行尸走肉一般，后面的检查基本上是长河背着她的。
终于结束了，拿到各项结果的武文秀却皱起了眉头，顾慢目前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做手术，有几项指标不正常，特别是顾慢有中度贫血，孕吐酸中毒的现象。
“这种情况，要回去好好调养，身体状况允许了再做手术。”
顾慢怎么也没想到，这种罪她还要继续受下去，真的是生无可恋。
长河让丈母娘先照顾着顾慢，他出去办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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