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云依努力忍笑，“你猜。”
顾慢：“……”
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龙凤胎？”
单云依，“是两个儿子。”
顾慢多少有些失望，看她妈高兴成眉眼弯弯后样子，怎么也应该是龙凤胎吧，怎么会是两个儿子呢？
单云依嗔道：“不许露出这种表情，两个儿子也是宝，都是你拼命生下来的。”
单云依的话真是说到顾慢心坎上了，孩子全须全尾，不缺胳膊不少腿，健健康康的比啥都强。
见顾慢醒过来了，看着气色还不错，吃喝都可以，单云依便放下心来，下午和关诤言一起回家去了，这几年跟着关诤言生活富裕，没吃过多少苦，用她自己的话说人娇气了，熬夜都熬不了了。
晚上薛名友又送来鸡汤鸡蛋羹，这是顾慢的伙食；给儿子闺女送的，是小白菜就馒头。
顾慢挂念着家里的阳阳月月，也不知道闹没闹。
“就月月闹了一会，吵着找妈妈，阳阳还行，有个当哥哥的样。”
大孙子在爷爷的心里是不一样的，比如一个家的长子。
“别替那两个操心了，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快点好起来，小老三和小老四还要吃奶。”
长河话糙理不糙，自己是孩子的饭碗，尽快拥有产奶行力，产出优质的奶是重中之重，这个不能犟必须听。
临下班之前武文秀过来看了顾慢一次，顺便说小老四的情况，目前来说，问题不大，让她们放心。
天黑下来，武文秀带着单老爷子和单老太太又来了一趟，在家里炖了猪蹄排骨汤，还带着苹果、香蕉一兜子水果。
顾慢想坐起来，让单老太太按住了，“你身子还虚着，别逞强，好好歇着。”
顾慢说道：“您这么大年纪了，就别担心我了，孩子爷爷奶奶送吃的过来了，鸡汤鸡蛋都有。”
单老太太表示是保姆炖的，也没累到她。
看见了孩子，就没有不喜欢的，单老太太抱起小老三让老爷子看。小老三扛着两只小手，狭长的眼睛瞄来瞄去的，也不知这么大点孩子能看见啥。
“嗯，像慢慢，像咱老单家人。”
顾慢捂脸，她，她，这么丑的么？
被亲妈嫌弃了N次的小老三哇的一声哭了，别看炮仗是小号的，动静还不小。
单老太太手忙脚乱的，“宝啊，这是咋的了？太姥姥可没拧屁股，是不是？”
长云赶紧把小老三接过来，说道：“奶奶，我估计三儿是饿了，要不就是尿了，我先看看。”
“是的嘞，那就快看看。”
结果两种都不是，是拉了，黑乎乎的，黏屁股的胎粪。
长河打了水，长云把黏在屁股上的都擦掉，又用软和布蘸温水擦干净。屁股**了，小老三的眼泪收的也快，又开始慵懒地半睁不睁地打起了磕睡。
“不吃奶？”
长云解释道：“弟妹还没有奶，刚才给三儿冲了奶粉了。”
单老太太一听顾慢还没下奶，又逼着她喝了半碗排骨汤才放过她。
顾慢吐槽：有了小的，她这个大宝贝都不是宝贝了，一个劲催着下奶，她又不是奶牛……
二老呆到九点钟就回去了，让顾慢她们早点睡，夜里不要睡的太死，要看好孩子。
顾慢亲身经历过，自己生不出男孩就偷人家的，所以她也很重视这个问题，和长河两个商议过了，姐弟倒班睡，时刻保证一个人是清醒的。
产科没有单间，医生也不建议住单间，最好的房间也是两张床的。
顾慢隔壁床是待产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陪床的是她的婆婆，貌似还算精明的中年妇女。
单老太太走后，听了半天闲话的中年妇女凑了过来，问：“恁家生的是两个儿子啊？”
明天老四就要回来了，遮遮掩掩没意义，长河就点了点头，“嗯。”
中年妇女啧啧几声，回头对儿媳妇说：“看看人家，一胎生了俩儿。”
小媳妇没说话，头朝里闭上了眼睛。中年妇女嘀嘀咕咕的，听不清她嘀咕的是啥，小媳妇一直没搭话，她自觉没趣，拿着盆子去洗脸去了。
顾慢卸了货又累又乏，虽说身子不爽利，但总比卸货之前要强上许多，能断断续续睡上个把小时了。
长河上护士站要了一张小折叠床，陪床的人可以在上面躺一躺。
有时候醒过来看见的是长河，给小老三换尿布喂奶，给她擦脸擦手。第二次当爸爸了，比第一次熟练多了，至少有模有样的了。
“先给我擦过脸再换尿布，顺序搞错了。”
长河轻笑，“你亲生的还嫌弃？”
“亲生的拉的粑粑也是臭的，尿布也是尿骚味，还能变了不成？”
“好好好，记住了。小老三真够委屈的，先是让亲妈嫌弃长的丑，这会又嫌弃臭。”
对于这个离间她们母子感情的家伙，顾慢其实不想理的，无奈身子孱弱，还得在人家的搀扶下，蹲在床前别别扭扭地尿完，再次上床睡觉。
三点以后，就是长云照顾顾慢娘俩了，当妈妈的有经验，小老三哼唧地少了，顾慢睡的比上半夜踏实。
生产后的第一晚，顺利度过。
一大早，薛名友又来送饭了，给顾慢送的是海带乳鸽汤和杂粮粥，给儿女送的是豆脑，在外面买的油条。
顾慢还没醒呢，她啥都不知道。
“媳妇儿，起来吃饭了。”长河在她耳边上哈气，顾慢就被热醒了。
“吃饭了。”看顾慢睡眼惺忪，长河又提醒道。
顾慢总算是听懂了，“又吃饭啊？”
好像从昨天醒过来开始，她不是在吃饭，就是在准备吃饭的路上。
“舅妈交代，要少吃多餐。”
哪怕不太饿，顾慢也喝了一碗汤，吃了半碗杂粮粥。剩下的，让大姑姐和长河分着吃掉了，尤其是长河，仿佛卸货的是他，立刻化身为干饭猪，吃的啥啥都不剩。
“别看了，你没有这个福气吃好的喝好的，咱家穷。”
这话出自中年妇女之口，特别的突兀。
“我没看……您下去买点稀饭吧，煎饼我咬不动……”
受气小媳妇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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