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的滋味可不是挨了巴掌，踹了两脚能比的，那是揪心的疼，心揪在一起，肌肉紧绷，话语不能形容十分之一的那种疼。
别问顾慢是怎么知道的，因为她挨过，小时候挨过刘香兰的牛鞭子，那是顾全是耕地时淘汰下来的旧鞭子，保证让你死去活来，印象深刻。
顾慢的鞭子要比牛鞭厉害太多，反正陆铎一个大男人，最后蜷缩在书架一边的墙角，双手抱头，彻底哑巴了。
单云依贴着墙角溜了出来，顾慢还是不敢停，怕一停下陆铎反扑，真动起手来，她和妈妈加在一起不是陆铎的对手。
这边的声音终于惊动了薛俊义和薛名友，一看苗头不对，一个去厨房拿了菜刀，一个拖了一根拇指粗的封车绳，冲了进来。
顾慢将鞭子收回，两个人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把陆铎五花大绑。
“放开我，真是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动用私刑，我要告你们这些法盲。”陆铎已经很狼狈了，脸上一条条的不说，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名贵的西服变成了乞丐装，成一条条的。
顾慢嗤笑道：“那你怎么不说私闯民宅，图谋不轨？”
陆铎矢口否认，“我就是来看表哥的，你按的其他罪名都是诬陷，我拒绝承认。”
“哈，你说的私刑我们也不承认啊，两个弱女子，这伤可挠不出来。”
鞭子收起来了，你到哪里找去，捉奸捉双，拿贼拿赃，证据呢？
顾慢给关诤言和单国荣分别打了一个电话，她知道陆铎不是个小混混，处理起来很棘手，所以把两个能撑大事的人都喊了来。
关诤言回来的早一点，回来就直奔着单云依过来了，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没事吧？没伤到哪里吧？”关诤言反反复复地问，弄得单云依都不好意思了，除了女儿、孩子，还有亲家在。
单云依从最初的惊恐、惊慌，已经慢慢冷静下来了，“没事，幸亏顾慢来的及时。”
关诤言安慰了单云依，就去书房见了五花大绑的陆铎。
要不是陆铎开口喊了一声哥，关诤言都认不出来了，这肿成猪头模样的人是陆铎？真是想不到啊。
“我不是你哥，你是我的仇人。”
“哥，我是被冤枉的。”
“别扯了，你要是个好人，这个世上就没有坏人了。”
单国荣也赶了过来，听说这小子对自己的妹妹下手狠戾，自然又招呼了一顿。
关诤言喊上大舅哥和顾慢，到房间里单独说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电话里顾慢只是说了个皮毛，具体什么情况两个人都不是很清楚。
“我妈可能想起了什么事情，这个事情对陆铎很不利，我就听见他说：‘你最好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然……’我看到的是陆铎捂住了我妈的嘴，他是想灭口。
我用花瓶把他砸了以后，他还用言语刺激我妈，我怀疑他就是想逼着我妈犯病，最好又一次记不得以前的事了，就算记得也没人会信。”
关诤言忽然问道：“保姆呢？为什么你妈一个人在家？”
“我妈说保姆去买菜了，她让去的。”这就能排除掉，保姆应该不是陆铎的人。
不然就太可怕了。
单国荣的手握的格吱响，他妹妹命运多舛，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了，却仍然有人不放过她，欲置她于死地。
“这个杂岁，我再去揍他一顿。”
顾慢赶紧拦住他，“小舅，姓陆的不是普通人，好歹是招商引资引过来的，您和关叔叔都不能冲动行事。这件事是他先动手的，我妈脸上有伤痕，她是自卫，我是护母心切，他就是伤的再狠点，也奈何不了我们。
你们就不一样了，查陆铎就得靠你们，所以你们不能牵连进来，只能当受害人家属。”
“顾慢说的没错，现在就把陆铎送派出所，以私闯民宅，殴打他人定罪，不然，陆铎会倒打一耙。”
既然陆铎不会甘心吃亏，那就让他在形象上先受点损。
“我原先以为，我带着云依离开省城离开关家，就是在保护她。是我想错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何况斩草也没斩多少。
单国荣赞同，“既然这个人的触角伸到咱这块了，那就先查他，他搞下来的地盘原先是纺织厂，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猫腻。”
一口吃不出来个胖子，得一步一步来。
商议妥了，关诤言就准备送陆铎走了，陆铎顶着个猪头，还在向关诤言诉说委屈：“哥，我可什么事都没干，就是来找你的。”
关诤言挑眉，“来找我？你是不知道我公司地址，还是不知道家里就云依一个人？”
陆铎有可能看着保姆离开，他才进门行凶的。
“你一个当老板的，还用天天上班吗？当然躺在家里睡大觉了。”
“别狡辩了，你以为我没有脑子？”
关诤言把陆铎拎走，这个时候保姆回来了，看见一个猪头从家里走出来，还有点疑惑。
顾慢看了看保姆的篮子，肉、鱼还有几样青菜，看着买的也不多，用得了这么长时间吗？
保姆是单云依搬到这边才请的，四十多岁的农村人，一辈子没结过婚，背景简单。
保姆见顾慢盯着她看，心里也有点发毛，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家里进贼了，幸亏发现的早。对了，你怎么去这么久啊？我妈还担心你，怕路上不安全。”
“市场上没有新鲜鱼了，我是到商贩家里拿的。”
一个折返，花了二十多分钟。
“行，那快做吧，我妈都饿了。”
保姆去了厨房，顾慢对单国荣说：“小舅觉得这个人有没有问题？”
“看人不能看表面，我倒是觉得姓陆的是临时起意，没关大门没准备作案凶器，从哪方面看都像临时起意。”
“那就是我妈忽然想起了什么或者有模糊的记忆，这点记忆又对陆铎很不利，所以才痛下杀手的。不过我妈的身体状况，我们也不敢问呀，怕刺激到她。”
这才是最棘手的，这个度不好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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