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前方的路之前被洪水淹没，如今洪水虽然已经退去，但路上都是淤泥和各种杂物，还有难民的尸体，咱们的车队无法通行。王爷，如今徐城情况紧急，您看您是不是先绕路过去，尽快赶到徐城以稳定民心？”
“还有其他路可走？”
“属下跟此地的县令打听过来，可以从东边的一处山林绕行，路虽崎岖难走，但却可以更快到达。据那县令说，前面很可能都是这样的路况，如果先将路清理干净再走，咱们可能会比预计的时间晚上五天左右。”
“五天…那就等五天吧，反正这条路也要清理干净，不然后面押送赈灾粮的队伍也无法抵达徐城。吩咐下去，就在徐阳县驻扎，让随行的士兵赶紧清路。”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王爷，前方就是徐城，但是徐城好像出了些问题，在城门口聚集的灾民跟城内的守卫发生了冲突，他们堵着城门口，咱们根本无法进城。”
“这徐城知府是如何做事的？灾民们才刚遭遇变故，正是愤慨之时，他不仅不好好安抚灾民，竟然还敢跟灾民发生冲突，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将他叫来见我！”
“是，属下这就去叫徐城知府前来。”
“那知府人呢？怎的过去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来？难不成还等着本王去见他？”
“王爷，眼下出了些状况，灾民听闻咱们是来赈灾的钦差，怒骂朝廷不作为，如今已经往这边扑过来，属下先护着您撤退！”
“行，咱们先撤，等这些灾民的情绪平复下来后再行沟通。”
“王爷，不好！咱们已经被这些灾民包围，无路可退。”
“这些刁民真可恨，本王初来此地，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何要围攻本王……对了，本王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真正怨恨的是徐城知府。将那知府押来，砍了他以平民愤！”
“王爷不可！咱们对徐城和周边的情况并不清楚，若想赈灾以及安顿灾民，少不得要知府从旁协助，若砍了他，咱们接下来将寸步难行。”
“有何不可？偌大一个知府衙门，难不成就知府一人可用？少了他，下面还有无数副官可以协助本王。且眼下这个情况，不砍了知府，本王说不得就得葬身此地，若真如此，你可担得起这个责任？不必再说，立刻对外喊话，就说本王已知晓徐城知府不作为，延误赈灾进度，罔顾百姓死活，本王决定斩他以告慰众人。”
……
“王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允许灾民进城，征集所有空宅及客栈安置灾民，城内已设置五十个施粥点，供灾民们吃喝。”
“很好，随本王前去看看。对了，本次受灾具体范围和情况确定下来没有？”
“回王爷，下官已经将此事吩咐给了徐城同知，他正在处理。”
“催他加快进度，这么点儿小事都干不好，留他何用！还有，尽快将城内灾民数量统计，然后安排他们去修复河堤，清理各处被淹没的田地道路。”
“王爷，请恕下官直言，若灾民都在城外还好统计，但是如今他们已经入城，偌大的徐城，想要将所有灾民都清理出来，实非易事。”
“如果事情都这么容易办，本王还要你们这些属官做什么？本王自己一人便可将此事办妥。赶紧去办，办不好提头来见。”
……
“王爷，大事不好，因为外面的道路清路不及时，天气炎热之后，暴露在外面的尸首腐烂且生出病害，城内已经有多处爆发瘟疫。”
“怎么会有瘟疫？本王不是命你们去清理各处田地道路，为何迟迟没有办妥？”
“王爷，实在是灾民入城之后根本无法集中，且城内有吃有喝，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出去干活儿…王爷，如今瘟疫已经出现，是封城还是做其他处理，还请您速速决断！”
“封城？对，封城！本王收拾东西去城外办公，以便于跟京城联络，你们留在城内，随时跟本王互通消息。”
“王爷，你既不仁义，那就别怪我不义，我已感染瘟疫，你也别想跑了，我刚刚已经下令封城，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
“不，本王不想死，本王要回京城，你这逆贼，快放开本王！”
“你有头无脑，刚愎自用，肆意妄为，若不是你，徐城怎么会死这么多人？你这种人活在世上只会祸害其他人，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独的，有那么多害死你的人，都在奈何桥上等着你呢！”
“我，我不要死，我要活着！”
“王爷？王爷，您没事儿吧。”
沈瑞宜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睡在床上，刚刚叫醒他的是前年才纳入府中的侍妾。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去徐城，也没有感染瘟疫。
抬手擦了一下冷汗后，他哑声道：“没事，没事，就是做噩梦了而已，
噩梦，只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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