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玄卿不告诉白皎皎，它就去问周盛元，结果他也不肯说实话。
周盛元还说：“男人办事，女人别多事。”
白皎皎立马朝他翻了个白眼，“喵……”我怀疑你们两个有一腿……
不过它没带笔，没能继续写字。
周盛元也听不懂喵喵叫，就直接岔开了话题，“你还有没有鸡？”
那些人花样百出，害得他没顿好饭吃。
可是周盛元又拉不下脸，去问情敌要饭吃，只好假装没事发生。
白皎皎瞪眼，今天它上屋顶来找他，先从御膳房偷了三只烤鸡。
周盛元全吃了，居然还没吃饱。
白皎皎：“喵喵？”饿死鬼投胎吗？
周盛元依旧听不懂，“你不知道，我现在一天就吃一餐，只有菜，没有肉……”
其实也没这么惨，可他就是要这么说，卿卿才会每天给自己送吃的。
白皎皎歪头，“喵？”御膳房阳奉阴违？
周盛元叹了口气，“算了，你也不容易，我还是继续饿着吧……”
毕竟皇帝那么霸道，卿卿给他偷鸡的事，被人发现了，估计要挨打。
躲在屋顶另一边的寒时，听得满头黑线。
这一猫一人，语言又不通，聊什么天。
夜里白皎皎变身成人，就把这事告诉董玄卿了，“你怎么也不管管？”
她的本意是要让马儿跑，就得喂它吃草，总不能把人家饿死了。
结果落在他耳朵里，却是小白心疼别的男人，还回来数落自己。
“朕日理万机，还要管他吃喝？”
“他是什么人，也配让朕操心？”
董玄卿又开始咬她，“朕饿的时候，也不见你管管，倒还有心思管别人……”
白皎皎扯着他的耳垂，“你在胡说什么，皇帝哪里会有饿的时候？”
董玄卿另一只手，揉上她的猫耳朵。
“朕现在就挺饿的，想吃了你。”
白皎皎这才听懂了，红着脸往旁边躲，“我错了，我错了，手下留情！”
她的弱点还是猫耳朵，完全没办法。
董玄卿趴在白皎皎身上，把头埋在她的肩颈处，许久没说话。
白皎皎摸上他的脸，“怎么了？”
好好的突然不说话了，感觉有点奇怪。
董玄卿嘟囔道：“小白什么时候能成人，难道以后都是这样吗？”
既然上天怜悯世人，满足了他一个愿望，就不能再满足第二个吗。
“……”白皎皎听出董玄卿语气里的失落，可是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从爱心值涨到九十之后，系统就不怎么出现了，更别说指导了。
距离一年只剩两个月，爱心值还差十。
白皎皎的内心，又是忐忑，又是矛盾，“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
董玄卿‘嗯’了一声，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白皎皎便开口了，“你很喜欢猫吗？”
董玄卿毫不犹豫地说：“朕只喜欢小白。”在她之前，他就没想过养猫。
白皎皎又问：“那如果我一直是猫呢？”
董玄卿撑起上半身，蹙眉道：“什么意思？你不能变身了？”
白皎皎捏了捏他的脸，“就是假设嘛。”
如果她一直是猫，董玄卿又那么喜欢猫，大可以换一只养就是了。
董玄卿不高兴，“朕不喜欢这个假设。”
“小白这样能跟朕说说话，变成猫不能，要是能永远是人就更好了。”
如果小白未曾变成人，他就不会多想。
可她已经以这个姿态，陪了自己数月，要董玄卿怎么接受它只是猫。
白皎皎把他推到旁边去，自己翻了个身，趴在董玄卿身上，“如果……”
“我是说如果，我变成完完整整的人了，你就只是想说说话吗？”
董玄卿勾唇，“朕想吃了你。”
他说完，就把人往下拉。
白皎皎的唇，印在董玄卿的唇上，触感柔软，温热，还有湿润。
这个吻，是她更为主动，像在索求。
“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人都是贪心的，不可能永远满足于现状，董玄卿也不藏着掖着。
“朕之前说过了，想娶你为后，想你永远待在朕身边，名正言顺的……”
他还想带小白出去玩，光明正大那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躲在寝殿里。
董玄卿还要担心外面的人，会对她不利。
白皎皎趴在他胸前，“那如果……我可以变成人，需要付出些代价……”
其实董玄卿早就猜到了，哪有不需要代价的好处，除非天上掉馅饼。
可是她没说，他就没问。
董玄卿屏息静气，等着下一句。
白皎皎的食指在他胸口画圈，“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你愿意吗？”
她觉得，还是先提个醒，等到事情来临，董玄卿不会那么茫然无措。
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些念头，又否定了，“你说说看，什么代价？”
白皎皎咬了下唇，“如果我能变身成人，代价是离开你，你愿意吗？”
董玄卿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问题。
他刚以为的代价，要么是需要很多钱财，要么是吸食男子的精气。
董玄卿像是松了一口气，可这心里又更忐忑了，怎么会是这个问题。
“小白是要准备离开朕了吗？”他紧紧抱着身上人，“什么时候？”
白皎皎被勒得透不过气，“没有没有，我就是假设，你别激动！”
董玄卿稍稍松开手，“朕不同意。”不管小白是什么，都只能留在他身边。
白皎皎试探道：“那我不变人了？”
可她就算是只猫，也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命了。
白皎皎与董玄卿之间，不过就是一个梦，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永远。
“你让朕想想，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想起，她在天牢里跟周盛元说的话，青蛙王子跟巫婆诅咒。
董玄卿不懂那些东西，可是他有钱。
而周盛元一定知道些什么东西。
白皎皎笑了一下，翻身下去，面朝里躺好，“快睡吧，明日还要上早朝。”
董玄卿贴过去抱她，“朕想你变成人，但也不想你离开朕，你懂吗？”
白皎皎懂，可是她只能说：“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这是仓央嘉措的诗。
这里是青芜国，董玄卿肯定没看过。
他大概也是不知道，这世间未知的东西太多，两全其美的办法太少了……
太阳照常日升日落，日子依旧。
白皎皎还是每日给周盛元偷鸡，却从未在他嘴里套出过一句真话。
开坛的时间地点，怎么做法，做什么法。
白皎皎是真的好奇，它怕周盛元在开坛之前，就先被人给毒死了。
他却说：“卿卿给的肯定无毒。”
对，白皎皎就是想下毒，也得有才行。
周盛元正在跟它开玩笑，寒时就从后头冒出来，“陛下命我来寻小白。”
白皎皎嗷了一声，自己跑了，去茅房。
周盛元啃着手里的鸡腿，看它安全落地，才回头看寒时，“你还不追？”
不是寻猫吗，卿卿已经跑了。
寒时不吭声，等小白跑远了，他才开口道：“陛下命我来寻你。”
周盛元继续啃，含糊不清问：“什么事？”
他就知道，那皇帝心眼贼多，看得又紧，不愿意卿卿与别人多说话。
寒时问：“你有什么办法，破除小白身上的魔咒吗，让她恢复人身？”
周盛元在天牢里，答应过要帮忙的。
是小白拒绝了他的好意，又或者说，她不想欠周盛元，也不领这份情。
但是董玄卿不一样，他可以给周盛元很多很多银两，让他办事。
周盛元停顿了一下，“这你就问对人了！”
“办法嘛，有倒是有……”可是卿卿不乐意，他也不好乱来。
寒时蹙眉，“那你倒是说办法啊。”
吞吞吐吐的，像什么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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