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景殊一口气跑到四芳园桃园,坐在桃树下发呆。
骆居庸在后边紧追,还是被落下很远。
骆居庸来到左景殊身边:
“丫头,你是我妹妹,对吧?”
左景殊不说话,微扬着头看着远处的桃树。
骆居庸也坐了下来:
“没想到,你居然还活着,活得很好。娘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
左景殊瞪了他一眼,继续看桃树。
“知道嘛,你小的时候特别可爱,娘每天都看不够,她总是对我说,庸儿,以后你要好好保护你妹妹,别让她受人欺负。
娘临死的时候也是这句话,让我找到你,保护你。”
其实,在关氏的话语中,左景殊就能感觉到,项渝应该是个温柔软弱的人。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在家里被哥哥保护得很好,嫁了人,男人也没有打压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软弱些也无妨。
只是,她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个,轮到她保护别人,那就远远不够了。
“娘给你取了个乳名叫‘桃桃’,说你有张桃子一样的笑脸,笑起来像桃子一样的甜。
你的大名叫骆居恬,生日是正月十八,我的生日是八月十八。”
骆居庸继续喋喋不休地讲一些他,他母亲和原主小时候的事情。其实,满打满算也才四十多天,哪有那么多的甜蜜往事。
只是,人不在了,很多东西都定格了,变成了永远的美好回忆。
“丫头,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不想见见爹吗?”
左景殊痛快地回答:“不想。”
骆居庸没有再问,他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这丫头喜欢自由自在,不喜欢被约束。
突然让她进入到另一个家庭,还是个有后娘的家庭,她肯定会不习惯的。
唉,慢慢来吧。
左景殊此刻想的却是,我有什么好伤感的,不死就得干,干就完了。
自己有了钱,有了势力,在这个世界就有了话语权,就能活得自由些。
“骆居庸,走,跟我到农庄干活去。”
二人骑马出城,来到左景殊的地里,一头扎进去,就开始拔草,是真的拔草,不借助任何工具。
其实,陈强他们几乎天天来锄草,地里根本没有多少草,偶尔会遇到一棵,左景殊就夸张地大叫:
“我要拔了你!”
拔一棵喊一声,拔一棵喊一声。
骆居庸也跟着喊。
他知道左景殊现在心里应该不好过,他会陪着她。
左景殊发泄够了,二人骑马回城。
在城门口,他们遇到了项府的下人:
“表少爷,我们老爷请你和你的朋友去见他。”
骆居庸看向左景殊,左景殊说道:
“早晚得见,走吧。”
项深的书房里,项深上首坐了,下边坐着骆居庸和左景殊。
项深看着左景殊,左景殊看着自己的脚尖。
项深开门见山:“你是啥时候知道这件事儿的?”
“就那两口子进城那天,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开始怀疑这个孩子是不是我。
因为我知道我不是父母亲生的。
今天听了古嬷嬷的话,证明了我的猜测。”
“你准备啥时候认祖归宗?”
“不认。”
项深愣住了:“为啥不认?”
“我有房有地有钱,为啥要认?”
项深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有多少钱?”
左景殊也上下打量了项深一翻:
“哼哼,估计比你有钱。”
项深无语了,因为他真的没什么钱。
项深憋了半天:“你爹有钱。”
左景殊:“和我没关系。”
项深开始逗左景殊:
“如果你不回家,你爹的钱会被分光的,你不回去就亏了。”
左景殊看了他一眼:
“我不要他的钱。但是,如果他敢少给骆居庸一文钱,我拔光他的胡子。”
项深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等我哪天看到你爹,就把这话告诉他。”
笑过之后,项深严肃起来:
“丫头被卖的事儿,你们希望我怎么做?”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项深都称得上是个好舅舅,无可挑剔。
关氏卖了原主这事儿,和项深一点关系都没有,左景殊也不想叫项深为难。
怎么做?左景殊一指骆居庸:
“问他。”
骆居庸还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想了想:
“舅舅看着办吧。”
项深说道:“家丑不可外扬,为了你们的表哥表弟们,我也不能休了她。
可她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准备让她到庄子上休养,孩子可以去看她,但她不可以出来。
另外,我会亲自向你们的爹赔礼道歉。
你们,还认我这个舅舅吧?”
左景殊翻了个大白眼:
“娘亲舅大,娘不在了,你要保护我们。”
“好。如果你们受了欺负,只管告诉舅舅。”
左景殊觉得,项深应该有话问骆居庸,她就起身告辞了。
看着左景殊的背影,项深问道:
“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骆居庸就和项深讲了他认识左景殊的经过,以及那几次她对他和祁修豫的帮助。
项深很惊讶:“你是说,你们俩办成的那几件大事,都是因为有她帮忙?”
“对。”
“她真的很有钱?”
骆居庸笑了:“舅舅,我记得你上次买了一块八成新的砚台,你很喜欢。”
提起这个,项深很高兴:
“是啊,真的很喜欢。而且还没花那么多钱。”
骆居庸点头:“你买东西的铺子,就是她的。”
“啥?”
项深激动地站了起来:
“真是她的?”
“恩,不过,掌柜的是祁修豫的人。”
“那她还有别的产业吗?”
“有啊,后备营知道吗?”
项深更加吃惊:“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后备营种的那块地,也是她的。”
“舅舅太聪明了,后备营目前就是给这丫头种地的,那可是皇上亲口同意的。而且,她正在准备开酒楼和绣庄。
这不是因为要种地,耽搁了嘛。如果不是要处理这件事儿,估计酒楼已经开业了。
对了舅舅,酒楼开业的时候,你要帮忙拉一桌客人啊。”
“好,好。”
“还有啊舅舅,上次我给你送的酒,是这丫头酿的。所以我说,你喜欢喝,管够。”
“啥?”
项深再一次被惊到了。
他这个外甥女儿,还要给他多少惊喜啊?
好像觉得他受到的惊吓还不够,骆居庸又说道:
“舅舅啊,你坐下,而且要坐稳了,听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我记得你有一次和我说过,我妹妹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可惜了祁修豫这门好亲事了。”
项深脑筋转得多快啊,他立即问道:
“这丫头和祁修豫关系很好?”
“哈哈,岂止是很好,这丫头给祁修豫定了规矩,想和她在一起,这辈子就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祁修豫答应了。”
项深再一次站了起来: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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