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煮好端上来,热气腾腾的摆了一桌子。
牧清庐心里很难过,可是看着左景殊期盼的眼神,他拿起筷子开始吃饺子。
他是喜欢吃饺子的。
伴云知道他爱吃,才提议包饺子。
三种馅儿的饺子,牧清庐吃着都很可口,不知不觉吃了一盘子,还喝了半碗饺子汤。
湛无秋很高兴,想再给他端一盘,被左景殊制止了:
“他一次不能吃得太多,慢慢来。”
饭后,伴云扶着牧清庐散步,湛无秋很有耐心地陪在一边。
左景殊像个呱呱鸟一样,讲一些有趣的见闻和轶事,逗牧清庐开心。
牧清庐看着身边的左景殊和湛无秋,心里很矛盾。
湛无秋喜欢他,他不喜欢湛无秋。
他喜欢左景殊,左景殊喜欢别人。
他难过的时候,左景殊和湛无秋一直在他身边陪伴着他。
左景殊和湛无秋都不在的时候,牧清庐问伴云:
“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已经很痛苦了,我不想让湛无秋和我一样痛苦。
那丫头希望我能坚强起来挺过去,我也不想让她失望。”
伴云想了想:“少爷,我觉得,你不用考虑太多,先顾好自己的身子。
你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以后怎么样,是别人的事,咱们……管不了吧?”
牧清庐想了很久:“你说得对,我身体不好你们都担心。以后……顺其自然吧。”
牧清庐想开了,吃得下,睡得着,身体慢慢强健起来。
只是,还是有些瘦,用他自己的话说,他就是这种偏瘦的体质。
左景殊去后备营看房子的时候,牧清庐带着伴云和湛无秋出城去采药,收获还不错。
左景殊知道后,就把自己那本《草药实录》借给他。
牧清庐如获至宝,有时间就看,还让湛无秋和伴云帮忙做笔记,三天两头出城采药去。
牧清庐在书上发现了一些他不认识的草药,还有些草药的功效是他不知道的,他都详细地做了记录。
他看得很快,十来天的工夫把整本书都看完了,把书还给左景殊。
左景殊看牧清庐已经走出感情困扰,开始研究医术了,她在空间里翻了翻,拿出一棵山参,一颗熊胆,还有几坛烈酒给牧清庐配药。
还送了他几小坛花酒,这是给他喝的。
牧清庐高高兴兴地收下了。
这天左景殊来的时候,牧清庐三人在整理草药。
左景殊去做饭,伴云依旧过来打下手。
左景殊问伴云,他们来京城多久了。
伴云说,左景殊酒楼开业,他们二人离开以后,没过多久就被湛无秋找到了,从此二人世界就变成了三人行,一直到现在。
左景殊问:“湛无秋对你家少爷好不好?”
“还行吧,就是少爷一直不开心,他就想方设法让少爷开心。
少爷说,他也不是坏人,反正我的心思他也知道,愿意跟就跟着呗,哪天他厌烦了也就离开了。
不过,依我看,他怕是不会轻易离开的。”
左景殊觉得,牧清庐和湛无秋的性格正好互补,湛无秋又是个能包容的,二人没准真的能修成正果。
只是,需要慢慢磨了。
……
左景殊又来到大宝西南,察看农庄的建设情况。
盖房子的进度很快,这里已经有一大半的地方盖起了房子。
后备营的士兵在盖房子,独立营的成年人在搞后勤。
那些十三四岁以下的孩子们在捡石头,准备砌院墙。
这里是砂石地,不用打地基,石头到处都是,陈强他们决定院墙用石头砌。
左景殊看到那些捡石头的孩子们,都干得特别卖力,不时用手擦汗。
这些独立营的孩子兵,大部分是孤儿和乞丐,每天生活在饥寒交迫中。
现在,他们的生活有了保障,他们很珍惜这样的日子,干起活来也有劲头。
看着独立营的人破烂的衣衫,左景殊又跑到绣庄找谢兰姿,让她抓紧时间把独立营的军服做出来,急等着穿呢。
为了把独立营的人和后备营的士兵区分开,独立营的人用灰白色的面料做军服,面料上的图案有些像现代的迷彩服。
后备营的人则一律用绿白色,冬天颜色深些,夏天浅些,也是迷彩图案。
军服的款式和面料都是一样的,面料厚实,样式比较简捷大方,上衣和裤子都带兜,口小肚大,装东西不会掉出来。
裤腿是扎起来的,干活得劲,打仗利落,上山还不会有虫子爬裤子里咬人。
军服做好发下去以后,大受欢迎。
大家干劲特别足,相信用不了多久,农庄就能完工,不会影响收土豆。
左景殊放心了。
这天,她又拿着大包小包的食材来看牧清庐,发现这里多了一个老头。
牧清庐介绍说:“丫头,这是我师父。”
左景殊急忙上前拜见东太医。
老头笑呵呵地说道:
“小徒在这里,蒙你照顾,老头子没别的,这两颗药丸你收下吧。”
左景殊看到牧清庐直给她打眼色,叫她快收下来,知道这是好东西。
她接过药丸道了谢:
“前辈,你们先聊着,我这正好拿了些好东西,我给你们做饭去。”
“去吧去吧。”
左景殊去做饭,伴云去厨房帮忙。
房间里,牧清庐师徒在谈事情,湛无秋陪在牧清庐身边。
“清庐,我接到消息,说是你师祖病得很重,怕是时日无多了。
你师祖很喜欢你,可你陪在他身边的时候并不多。
这最后的日子了,你多陪陪他老人家吧。”
牧清庐很难过,自己真的不孝,师祖和师父对自己都很好,毫无保留地传授自己医术,自己却很少陪在他们身边。
“师父,咱们这就找师祖去吧。”
东太医笑了:“也不急在这一顿饭的工夫,咱们吃了饭就走,现在把东西都收拾收拾吧。”
牧清庐开始收拾东西,湛无秋过来帮忙。
湛无秋这人,东太医并不反感。只是他垂涎自己徒弟,东太医对他就很有意见。
看牧清庐也不是很讨厌他,东太医也就放任不管了。
开饭了。
这顿饭很丰盛,左景殊做了很多菜。
饭桌上有很多东太医没吃过的菜式,东太医挨样尝了尝,有几样他很喜欢,吃了不少。
牧清庐一边给师父夹菜,一边和他说着行走路线,左景殊才知道,师徒二人要远行。
左景殊悄悄放下筷子,假装回家一趟,从空间里给牧清庐他们拿来很多东西,酒,米,挂面,馒头,烤鸡,卤肉,咸菜,咸鸭蛋,鸡蛋,青菜等。
还有一个带盖的小铁锅和锅帘子,一个铲子一把勺子还有一套碗筷。
左景殊详细地给伴云讲解了米粥要怎么熬,挂面要怎么煮。
拿挂面是为了他们在路上能吃点汤汤水水的东西,不至于光啃干粮。
左景殊没敢多拿,也就六七斤,让他们在路上煮点面汤喝。
左景殊还提醒伴云,路上要把肉类的菜先吃了,别放坏了。
临走的时候,牧清庐又送给左景殊一大包各种实用药,是这段时间采了草药,他没事的时候配制的。
左景殊有些惊讶的是,湛无秋送了她两把飞镖,左景殊回送他两坛高度酒,湛无秋高兴地收下了。
左景殊把牧清庐他们的马车送出城外,马车走出很远,牧清庐还在向她挥手:
“丫头,如果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毒死他。”
左景殊笑了,大声回答:
“好。”
一个字出口,眼泪顺着脸颊悄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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