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6月中旬,南京
第二天上午,周铉照样去了第四家风月场所,可是情况依旧。
这四家店老板全部只想看和听,而且都认为价格太高了,但又不提出具体的交易价格。
酒楼里,周铉思考半天,他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叫来锦衣卫头领,让头领和李辉取得联系。
晚上的时候,李辉稍微伪装了一下,来到酒楼周铉居住的厢房。
周铉说道:“李千户,事情已经办妥,明日或者后天你就可以行动。抓捕王师爷及其家人,把他送到陈千户所在地方去审问。”
“周国舅参加审问吗?”
“好!由我来审问吧。你们下手之后再通知我。”
“周国舅,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吗?”
“千万不要搞出大动静;还有,王师爷家里肯定有账本、书信来往等,要全部搜查到。”
“如果搜查不到呢?”
“李千户,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比我更知道该如何做。但尽可能不要杀人,不要把关系弄糟糕。”
“好!还有其他人需要抓捕吗?”
“你这里有其它方面的消息吗?”
“目前没有。”
“那先行动吧!”
第三日上午,周铉得到通知。于是,他马上骑马赶到了南京城东边50里的酒楼。
见到李千户时,他面带尴尬的笑容。
周铉问道:“抓捕顺利吗?有没有账本和来往书信?”
“还算顺利。有书信,但没有账本。”
“伤人了吗?”
“伤人了,但没有结果。书信是在书桌夹缝里找到的。墙壁、书柜等地方都查过,但没有其它信物。”说完,李辉递过来了书信。
周铉打开看了看,一共五封,只有一封有点用。
原来是有人给王师爷的信,它还涉及到卖农民起义军军资的生意;写信人名叫张顺,但不知道张顺是哪里人,现在在哪里。
周铉问道:“那现在开始审问吧!你有什么建议吗?”
李辉答道:“这次可能难以审。如果要急忙得到结果,可能要杀人。”
“好!我与你一起审,有事情,你就当面说出来。”
酒楼的厢房里,此时只有四个人,周铉、李辉、侍卫长张凡和被蒙住眼睛和嘴巴的王师爷。
当解开蒙住眼睛和嘴巴的带子后,王师爷左右上下四处张望了一会,说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周铉拿起了茶杯,悠闲地喝起了茶,不慌不忙地道:“本人是钦差,也是国舅爷,京城来的。”
王师爷很惊诧,说道:“原来是钦差大人!为什么绑草民及草民家人?”
“你还知道自己是草民啊!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不知道吗?”
“不知道!即使真的是草民犯罪,那也应该是应天府审理。”
“你是说本钦差没有资格审理,是吗?来人,用刀子砍下王师爷三儿子的小手指头。”
张凡马上到门口传话;很快,一个20岁左右的小年轻人被两名周家护卫队队员抓过来了。在另外一张桌子上,一名护卫拿起刀就要动手了。
王师爷脸色突变,他想不到事情变化这么快!于是,连忙大声说道:“钦差大人,请饶小儿一命,事情跟他无关。”
周铉轻轻说道:“那就暂停吧!交代你的事情,万事好商量;否则,不仅是你,你的家人,还有你九族,都当处斩。”
王师爷脸色有些变化,但仍旧回答道:“草民没有什么罪过啊!”
“没有什么罪过?如果不是本钦差,你的脑袋和你家人的脑袋早就被砍下来了。你资助流寇那么多军资,这是死罪,你难道不知道吗?”
“敢问钦差大人有证据吗?”
“陈千户,你总知道吧!还需要问什么吗?你别耗尽了本钦差的耐心。”
“这也不能说什么!草民并不知道交易给流寇的。”
“你嘴巴可真是硬啊!你是真想死?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也不在乎你的家族?”
“草民不想死。可草民交代出来了,跟死亡也没有什么差别。”
“那你说一说,你需要什么条件才说。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想说,就直接说,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草民如果说了,可以释放草民及家人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必须交上你的账本和与他人交往的重要信件。”
王师爷想了半天后,回答道:“草民与其他人的信件只有五封,其它看完后都烧掉了;账本到是有。”
“在哪里?”
“草民如果交代所有的事情,再加上交付账本,可释放草民的家人吗?”
“你交付账本,交代所有事情,签字画押三天后,可释放你家人,但不能马上释放你。”
“什么时候能够释放草民?”
“待案件结束后,可释放你。”
“可如果钦差大人不释放草民,草民也没有办法啊!而且,这些事情都是大罪,那岂不是还是死。”
“你做的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死罪。但念在你替他人做事以及戴罪立功的份上,本钦差可以释放你。”
“可草民认为这个还是不可靠。”
“想不到你如此怕死,却又做出这等罪该万死的事情。你说一说,怎么做才让你放心交代所有的事情?”
“草民有一想法。就是释放草民家人那日,钦差大人是否可写一书信,书信中承诺案件结束后,释放草民。”
周铉想了半天,并盯着王师爷看了看,李辉也未反对,于是说道:“好,本钦差答应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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