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6月中旬,南京
晚上,周铉赶到了一家富翁家,厅堂里还点着几盏煤油灯。
因为没有采用强制手段和威胁手段,这名富翁仗着背后有人,于是一直折腾到周铉到达,都没有结果。
看到周铉和李辉来了,护卫队和锦衣卫都迎上来了;他们本来要报告情况,但被周铉阻止了,让他们带人到外面酒楼去吃饭,他自己来对付。
这家富翁姓赵,周铉直接称呼到:“赵老板,你非要我们动手吗?”
赵富翁平淡道:“可在下并没有什么罪,你们可将在下送到应天府。”
“你这是‘造反谋逆’的罪。算了,本钦差不想和你多谈了。”
“你是钦差?”
“当然是!如今还有人敢冒充钦差吗?”
“既然您是钦差,为什么在这里还如此和颜悦色?”
“哈哈哈,你碰到我这样的钦差,也算是你的福气!你知道为什么不把你全家抓起来,甚至立马砍掉你的脑袋吗?”
“还不是在下认识一些人,有些过硬的背景和关系。”
“你都快让本钦差笑死了!不过,你胆子还真大。刘孔昭已经死了,赵之龙已经认罪,魏国公和本人合伙做生意,剩余就是安远侯柳祚昌、灵璧侯汤国祚吧,你的后面还有谁?难道是什么官员吗?”
听到这些消息,富翁的脸有些变色,忙问道:“钦差大人,诚意伯真的死了?”
“这需要骗你吗?你值得本钦差骗吗?”
“请钦差大人稍等,在下只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钦差大人对在下如此有耐心?”
“耐心?理由很简单:本钦差来之前,是不想伤人太多,导致太多的人无辜死亡;现在是看看你有没有一些价值。”
“什么价值?”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没有认识的价值,今天你这里就不是100万两银子,而是120万两银子,或者是砍头抄家,因为你浪费了我们太多时间。”
赵富商不说话,但看他脸色还是很认真的,他等着周铉继续问话。
“你做什么方面的生意,如今还认识哪些人,在哪些地方还有财产?”
看到赵富翁在一边苦想,周铉忍不住说道:“不用多想了,啥阴谋都没有,是怎么样就怎么样,直接回答,本人对你的财产没有兴趣。”
“回钦差大人,本人主要做些船运生意,在常州还有不少田产。在南京,本人认识魏国公、诚意伯和顺天府官员,与他们的关系都不错。”
周铉一听到船运,就来劲了,继续问道:“是大江船运、运河船运,还是海外船运?”
“回钦差大人,是大江船运,大运河船运也有,但少一些。”
“你有几只船,主要航线从哪里到哪里?”
“有35条船,主要是南京到九江府,南京到松江,扬州到临清段。”
“哦!内河船运与海船不一样,你认识一些做海运生意的商人吗?”
“如果花时间去接近,应该可以认识一些。”
“你的船是买的还是自己造的?”
“买的,分别在清江督造船厂(淮安)、龙江造船厂(南京雨花台区)等几个船厂购买的。”
“船上那些船夫是你自己培养的吗?”
“是的!逐步培养的,都是些能够吃苦耐劳之人。”
“这些船厂能够造海船吗?”
“如果是近海,可以造出来;但如果远距离到南洋、西洋,造不出来。”
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个赵老板家里是富人,年轻时喜欢大海,曾经还坐船去过东瀛做生意,后来就陆续买船做大江和大运河生意。
同时,他也喜欢与勋贵以及官员结交。
这些情况让周铉很满意,他很想把这个赵老板拉上自己这条“船”。
于是,周铉问道:“赵老板,本钦差要让你上缴100万两银子,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没想到赵老板竟然微笑道:“那还能怎么办?民不与官斗。只是在下没有贩卖如此多的物资给流寇,而且参与也不是很多,只是那个幕僚说了一下,于是放手让他去做了。”
“你怎么认识刘孔昭的?”
“回钦差,刘大人管大江船运,在下做船运生意,再加上刘大人总体对本人还算照顾,所以关系不错。”
“你每年会送些银两给刘孔昭?”
“这……,每年送5万两银子。”
“你想不想做海外贸易?”
“想做,但是风险高、需要的投入多,还要担心洋毛(外国人)的炮船。”
“这样吧!本钦差认为你也是无妄之灾,但惩罚是少不了的,将罚银变成50万两。”
“多谢钦差大人的关照!”
“本人是钦差,还是当朝的周国舅。本人目前想与你做一个生意:湖广及以南的粮食估计比较便宜,你从江西九江府、湖广、南直隶购买一批粮食,船运送到临清。”
“回钦差,但这一路上的船运费用可不低。”
“船运费用需要多少银两一石?”
“估计要5钱到1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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