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15年12月,京城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铉多次被提审,甚至与李岩和两名“孩儿兵”对质过。但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三司会审没有任何结果。
很快,两位“孩儿兵”也被锦衣卫折磨得快要死掉,但他们仍旧一口咬定,受周铉的指示才刺杀皇帝。
可他们手上没有任何证据;在对质过程中,也是明显的漏洞百出,所以其证词未遭到采纳。
李岩也受过折磨,但因为被周铉打过招呼,所以至少保住了性命。
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恶化,周铉通过父亲周奎,向崇祯皇帝单独上了奏折,主要内容当然是忏悔和祈福。
12月中旬,两名“孩儿兵”终于被折磨、被拷打致死。
在周铉受困于牢狱的日子里,朝廷的官员明显过得很舒服。
这段时间,一没有建虏入关和打仗,二国库还算充足,三没有崇祯皇帝的早朝,四是没有流寇的坏消息,再加上新年快要来临,所以众官员过得还不错。
周铉的案件变成了官员的各种谈资,明眼的官员认为这件事新年之前就可以结束掉,可崇祯皇帝一直没有明确的答复。
尽管在牢狱里,但周铉这段时间过得还不错,身体损耗没有那么大,更不担心被‘榨干’,还可以安心安全地睡觉和吃饭,唯一不足的是,诏狱的环境的确不好。
周铉的七名妻妾一如既往地每隔两天过来看望他。每次见着她们,周铉仍旧不停地鼓励她们,还给她们讲21世纪的故事、笑话和脑筋急转弯。
她们也报告一些最新的消息:赵玉儿的三家“华尔丽”店铺还不错,虽然还没有赚钱,但是上门的人越来越多,做衣服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郑欣兰和陈圆圆终于怀上了孩子,她们两人很开心;
朱辰一如既往地做善事和好事,还扩大了规模;
宋云霞的“万花园”终于建成了,她已经在里面开始行动了。但可惜是冬天,很多事情无法做。
“维多利亚的秘密”尽管还没有下文,但是妻子李氏、月儿和陈圆圆明显没有心事,她们优先考虑的是怀孕的孩子。
周铉想起了应该给开封府的周王、世子和朱九灵一封信,一方面是新年来临,另外一方面避免让他们产生误会。
毕竟,原来计划一月份要迎娶朱九灵的,现在看来要延续到二月份或者三月份。
12月下旬,周铉在牢房里竟然见到了陈新甲。
陈新甲小声报告他找到了汤若望。
原来,汤若望本来是在京城里,但建虏围城半年以后,他于5月份离开了京城,向北直隶方向行走,寻找传教和活命的地方。
他带着几个西洋人、三个仆人,一路上风餐露宿,还生病一场,多亏身体过硬,才挺过来了。陈新甲于11月份在天津卫附近找到他,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说他返回京城。
周铉夸奖了陈新甲,让他把汤若望等交给一本先生安置,并给了他年终奖励300两银子。
陈新甲突然提出,他可以作证,周廷儒收受过他的贿赂,大概有3万两银子。
周铉对此事将信将疑,问道:“陈先生,你这里有什么证据吗?”
陈新甲连忙答道:“回东家,有。周廷儒的幕僚曾经有收据凭证。”
“好吧!但陈先生如此操作有可能遭到朝廷的重罚。本人不建议你这么做,待以后如果紧急情况下再考虑吧。”
陈新甲心中感激周铉对他的坦诚和真心。
新年来临之前,一本先生来到了牢狱,他报告了很多事情,总体来说,外面一切顺利。
六位返回京城的连长以及多位排长、班长一起提前去祠堂提前烧香、跪拜了那些死去战友的牌位,众人还一起重新说起了当初的初衷和誓言。当讲道这些内容时,大家都热泪盈眶。
周家护卫队队员和“京东方”伙计的月钱和年终奖励都发放到位。
大部分周家护卫队队员,特别是连长、排长、班长都搬迁去了山西、陕西这些地方,因为有护卫队队员,马匹和马车,所以估计年前可以落户下来。
几处粮库基本建成、“万花园”等都建成。
一本先生又问道什么时候进行“一箭三雕”行动。周铉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延后进行。这件事要做成功,一定得周皇后的信任,但要让周皇后相信“一本先生”很难;同时,还涉及到周奎这个人物,很容易出现纰漏。
根据周铉得到的消息,这次受审的很多事情,大多是周廷儒在崇祯皇帝面前火上浇油所致,周铉本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决定放弃让一本操作。
他准备等他出了牢狱后,亲自操盘比较好,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坑周廷儒。
新年倒数第三天,太康伯张国纪来到了诏狱,他提到了一个特别消息:懿安皇后面见了崇祯皇帝,建言崇祯皇帝释放周铉。
崇祯皇帝答应了懿安皇后的建言;但是,他提出朝中大臣一致认为周铉需要对这次事件负责,他们对周铉意见很大。所以,他需要平衡内阁和大臣的看法,待内阁同意后,马上释放周铉。
周铉听后,一方面是内心非常感谢懿安皇后,她可是自崇祯上位后,从来没有为谁出过头;另外一方面,他对崇祯皇帝这种搞法很是不齿。
周铉坚信,无论崇祯皇帝和内阁如何处理,他都不怕,因为他都做好了预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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