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开始吧！”哥特瓦伦举起右手轻轻放在地上。
他们面前出现了一个坑洞，哥特瓦伦率先下去，皮耶罗紧随其后。
隧道中散发出淡淡的绿光，墙壁和地上有很多动物的脑袋，脑袋上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越往里走，空间越大，出现的脑袋也越大。
皮耶罗皱眉问道：“你听说过黑夜刺客的传说么？”
哥特瓦伦轻轻摇头说道：“我虽然看过很多书，然而这个传说我闻所未闻。”
“传闻黑夜刺客效忠于黑夜之首，刺客们会把狩猎的脑袋献祭给伟大的黑夜之首，以换取神明力量的使用权力。”皮耶罗皱眉说道：“我感觉这里就是黑夜之首的地盘，那么多脑袋，除了黑夜之首我实在是想不出哪个神有这种趣味。”
“黑夜之首是星神么？”哥特瓦伦很清楚哥特瓦伦一族中没有谁继承了死亡，因为群星流转不息，诞生和死亡不属于星辰，开始和虚无才属于星辰。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皮耶罗轻轻摇头说道：“反正我听部落流传下来的故事中提到过，黑夜之首诞生在很久很久以前，是最开始诞生的那一批神明，好像和生命熔炉是一个时代出现在神明。”
“那也太早了，至少在世界树之前。”哥特瓦伦皱眉说道：“这就奇怪了，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黑夜之首的权利应该和死亡息息相关，是谁剥夺了死亡呢？”
皮耶罗皱眉问道：“死亡还能剥夺么？”
“不能，但死亡的权能可以转移。”哥特瓦伦狞笑道：“你可能不知道，神并不是生来就全能，神也有森严的等级。”
皮耶罗震惊的瞪大眼睛问道：“神也有等级？这怎么可能？我从没听说过这件事，我只知道神有分类，还是人为进行的分类。”
“我知道，你们的分类太粗浅了。对人好的就是善神，对人坏的就是恶神，谁吃人谁就是恶神。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在神的眼里，你们和食物有什么区别么？”哥特瓦伦轻轻摇头说道：“但我能理解，毕竟人总是以自己中心。”
“那你说神的分类是什么？”
哥特瓦伦长出一口气说道：“神必须拥有权能，精神和肉体各有一个权能。但神并不是只能拥有两种权能，只有权能的神是半神。神能吞噬无穷多的权能，并且将其赐给其他人。但吃掉一个神的权能之后，也会吃掉一个神的灵魂，让那个被吃掉的灵魂在体内生存。”
皮耶罗皱眉问道：“如果吃太多，岂不是会疯掉？”
“不会！”哥特瓦伦轻轻摇头说道：“神会把吃掉的灵魂诞生成孩子，这样就能把旧神和神明连在一起，如果神死了，神生下来的新神也会死。并且重新进行权能分配。拥有大批信徒，并且能生产大量眷属的神被称之为神。”
“母神是吞噬了大量半神或者神明的存在，一般都有大量的子嗣帮助母神收集起源之力。这种神明已经极其强大，实力深不可测，如果没有必要，不会有神明会对一个母神下手。而母神一般也会更加专注于猎杀半神，而不是待在一个地方不动。”
“再之上就是已知最强大的神明——主神，主神掌握一套规则，就像是世界树一样，它控制了这个世界的开始到结束，秩序和法律，存在于毁灭。最重要的就是开始和结束，尤其是结束。一个生命的死亡意味着灵魂的离去！”
“而灵魂蕴含强大的力量，控制了灵魂就意味着有了一个全新的强大的，恐怖的能量源泉。”
哥特瓦伦看了一眼身边震惊到几乎无法思考的皮耶罗笑着说道：“放心吧，以你的实力，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这些怪物，你很安全。”
“神是通过相互吞噬得到权能么？”
哥特瓦伦轻轻点头说道：“对，就是相互吞噬。但是相互吞噬其实很难，尤其是一开始不是强大的神明时，可能只能吞噬掉灵魂或者肉体。我怀疑世界树的死亡权能就是来自黑夜之首，就是不知道它是否夺走了黑夜之首的所有。”
它很希望没有，但也很害怕没有。
如果留下来一种权能没有吞噬，那么只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吞噬者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只能无奈放弃，这种是最好的。因为一但有人发现这个权能，或许能占为己有。
第二种，这个权能的危害大于收益，这就很可怕，因为哥特瓦伦现在只是个半神，黑夜之首如果是神明级别的，这个危害极大的权能就有可能直接干掉它。
哥特瓦伦咳嗽两声问道：“黑夜之首信徒很多么？”
“遍布整个太阳帝国东部地区，现在以及有黑夜之首的信徒。”
哥特瓦伦瞪大眼睛说道：“怎么可能？有可能！”它知道这里存留着黑夜之首的一项权能，至于是什么它不了解。
就像哥特瓦伦，阴阳主神虽然干掉了哥特瓦伦，但并没有吸收它的权能，就是因为这两个权能危害很大，分解和黑洞，单纯的毁灭性能力。
也正因为阴阳主神并没有吞噬掉哥特瓦伦，所以它的信徒们才能继续从哥特瓦伦身上换取力量，哥特瓦伦的尸体也通过那些力量和信仰保证自己不消失。
但这就印证了哥特瓦伦的想法——这个权能副作用太大了，即便是世界树都不想要。
就算找到了，哥特瓦伦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要，因为权能吸收之后可能会相互冲突，这是很可怕的事情。
皮耶罗急忙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没有。”哥特瓦伦笑着问道：“能给我说说黑夜之首的信徒么？”
前方开始出现大量人头，而且大多数都很新鲜。这也印证了哥特瓦伦的猜想，里面还有一个权能在回应着信徒，虽然是机械的工作，却在不断积攒恐怖的能量。
因为它无法从墙壁上的头颅感受到一丝丝力量，这说明它们的力量已经被那个权能抽干了。
皮耶罗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他们叫‘山中人’，是一群生活在群山之中的商人，也从事耕种，传说山中人的建立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商队不受到伤害，山中人也常常担任沙漠的引路人。”
“山中人中有没有标志性的人物？”哥特瓦伦想要从佼佼者中得知这个权能的具体力量，如果不合适就直接撤，没必要冒险找死。
“有！”皮耶罗点头说道：“传说那是刺客之王，是所有刺客的老师。也有传闻说那位刺客之王现在还活着，我们称刺客之王为山中老人，或者王哈桑。传说被王哈桑盯上的人，都必死无疑，没有任何逃生的可能。”
“这位王哈桑的能力是什么？”哥特瓦伦皱眉，它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皮耶罗轻轻摇头说道：“不知道，传闻只有最优秀的刺客才能见到王哈桑，还能得到王哈桑的亲自指导。但刺客绝对不会说出王哈桑的一点信息，要不然会被瞬间秒杀，而普通人看到王哈桑就死定了。”
哥特瓦伦深吸一口气，开始把思考方向放在隔空秒杀。
它在内心暗想，“是命运么？还是因果？无论是哪一种都太过可怕，不愧是和死亡有关的能力，我的分解和黑洞在它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它越想越害怕，如果以理智而言，现在必须撤退，哪怕是母神也不会轻易染指这种和命运，因果相连的权能，哪怕只有一点点不注意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但生而为人的贪婪却在驱使着哥特瓦伦向前，向前，继续向前。
直到，哥特瓦伦看到了恐怖的龙头，巨龙的脑袋被安置在墙壁上。
在尽头的大门上方，还有一颗古龙的脑袋，这也是哥特瓦伦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古龙头颅，巨山的庞大堪堪能与它有一战之力，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从山峦一般的牙齿中流出。
即便是闭上眼睛，哥特瓦伦也能感受到来自遥远神明的注视，血脉之中的威压让皮耶罗跪在了地上，这种姿势能让她稍微好受一点，至少能呼吸了。
哥特瓦伦伸出右手轻轻拉住她的手，皮耶罗慢慢站起身笑着说道：“谢谢你！”
“不用客气，这个古龙脑袋脑袋上的权能还在，但灵魂和灵魂的权能已经消失了。”它伸出左手，恐怖的黑洞把龙头从墙壁上撤了下来，一点点纳入黑洞之中。
哥特瓦伦疯狂而野蛮把巨龙脑袋纳入体内，可惜，却失败了。无奈之下，它只能从长计议，暂时留下龙头当做武器。
它对门里面的东西又贪又怕，最终在极其复杂的情绪中，它推开了大门。
大量冰冷刺骨的寒气从门缝中流出，哥特瓦伦立刻抱起皮耶罗，把她放在肩膀上，然后继续推门。
皮耶罗轻轻扶着哥特瓦伦的头，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当大门完全打开，哥特瓦伦看到了让它震惊的一幕。
巨大的神殿之中有无数颗脑袋，大量的刺客武器堆积如山，在正中堂，一把竖眼般的匕首撕裂空间，悬停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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