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
莫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声音十分沧桑，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监控是逃不掉了。
与其在这拖延时间，还不如早早了事。
“不……”能查。
姜以以心里慌乱极了，下意识地想阻拦，刚吐出一个字就被苏意拉住。
剩下的两个字卡在喉咙。
迎着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姜以以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紧张地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有了莫老爷子的吩咐，不一会儿，监控就被调了出来。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画面。
姜以以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视频快进到姜以以和莫云烟走过来的画面。
只见姜南兮安静地坐在那里，姜以以和莫云烟结伴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讲了什么，紧接着姜南兮就表现出站起来要离开的样子。
还没走两步，就被姜以以拦住，快速伸手拽住她。
见两人僵持不下，一旁的莫云烟立刻准备上前帮忙。
就在这时，姜以以紧紧抓住姜南兮拿杯子的手往旁边一甩。
杯子里面的酒倾斜而出，酒杯也瞬间掉落在地。
然后就是大家听到声音的画面。
视频到此结束，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姜以以先动手的，甚至连莫云烟也是因为要去帮忙才会不小心弄脏的裙子的。
说的好听点是不小心弄脏的，说的难听点就是自作自受。
人家在那里坐的好好的，你们偏偏要去找人家的麻烦。
出了事后，还要人家受害者跪下来道歉，确实是说不过去。
对于这种行为，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鄙夷，不过碍于在对方的主场，不敢表现的特别明显，只能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怎么看都和慕夫人没有关系啊，这还叫人家道歉，怎么敢的？”
“是啊，这慕夫人也太惨了吧，刚刚他们这么义正言辞的，我还真以为是慕夫人做的。”
“得亏慕总坚持看监控，不然慕夫人不得被冤枉死，哎呀，想想都委屈，还被逼着下跪道歉……”
“是有点过分了，幸亏是慕总的夫人，但凡换个人就得被污蔑死，我说莫总怎么不敢查监控，就是怕得罪慕总。”
“这下是真打脸了，是我被这么逼迫肯定得委屈死，慕总说的没错，应该让他们道歉。”
………………
声音不大，但是因为讲的人太多了，听着特别嘈杂。
“都别吵了。”莫怀荣大吼一声。
一群马后炮。
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说，现在怕得罪慕北砚，都开始指责他。
“怎么，做错事还不让人讲。”
或许是不服气莫怀荣的态度，人群里不知道谁怼了一句。
莫怀荣本就不好的脸色是青了白，白了红，红了黑。
像个调色盘似的，随意切换。
极其冷漠地扫视了一圈也不知道是谁。
“谁说的，有本事……”
“够了！”
还没说完就被莫老爷子打断。
“还闲不够丢人？”
“爸。”
“行了。”莫老爷子不耐烦地应了一句，随后拄着拐杖看向众人，疲惫道，“各位听我说一句，首先，我很感谢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这个老头子的生日宴会。其次，我很抱歉因为这件事情坏了大家的兴致，今天的生日宴会就取消了，大家先回去吧，之后，我们会登门道歉的。”
闹成这个样子，他也没有任何心思举报这个宴会了。
本来想过个好好的生辰，谁能想到会变成一团糟。
“爸，不能取消。”
莫怀荣十分不赞同这个决定。
八十大寿，错过了就没有了。
“不取消让你继续丢脸？”莫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态度强硬，“我说取消就取消。”
“好了，大家都走吧。”
主人家开始赶人，大家也不好再继续留下来，摇了摇头，便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烟儿，道歉。”莫老爷子看向莫云烟，有心维护但是没有能力。
慕北砚既然说出来那就是一定要做到。
况且，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占理。
只希望认真的道完歉后，慕北砚能够看在慕老爷子的面子上，不和他们莫家追究。
其他的，他也不奢望了，刚才说的帮忙，更是不敢想了。
“为什么？”莫云烟鼓着嘴，狠狠瞪着姜南兮，“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我也是受害者。”
她捏住身上的裙子，委屈得很。
裙子没了，还被骂，还要给别人道歉，她明明才是最委屈的。
“道歉，你刚才不知道事情真相就随意诬赖别人，还逼着人家给你下跪道歉，这还不是你的错？”
莫老爷子一改往日疼她的态度，言辞严肃认真，没有一点点让步的余地。
“我不要，我就是不道歉，本来就是她的酒，要是她不拿就不会泼到我的裙子上，而且是姜以以与她发生争执的，我只是想去看看，凭什么要我道歉。”
“我就是没有错，我讨厌你们。”
莫云烟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像不要钱的珠子似的，愤怒地吼出最后一句就跑掉了。
“烟儿！”莫怀荣心疼的地看着自家女儿。
看着她噔噔噔地往楼上跑一颗心才放下。
不是跑出去就好。
莫云烟跑掉了，说的话却把姜以以推进了风浪中心。
姜以以的脸煞白煞白的。
她平常是不怕姜南兮，可是不代表她不怕慕北砚啊。
惹上了慕北砚，姜云政肯定不会保她的。
自己的父亲自己心里清楚，在姜云政眼里，虽然疼她这个女儿，但是和利益相比，他肯定更偏向于利益。
“妈。”她声音颤抖地喊了苏意一声。
苏意知道她在怕什么，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阿砚。”莫老爷子无力地看着慕北砚和姜南兮，“烟儿她还不懂事，我之后肯定好好教育她，养不教，父之过，这次，就让我这不成器的儿子给你们道歉。”
什么？
莫怀荣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莫老爷子，“我给她道歉？”
开玩笑吗？
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黄毛丫头，自己好歹比她大了几十岁，都可以当她爸爸了，给她道歉了，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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