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宝身体怎么样,那臭小子只传了个信回来说你受伤了,可把咱们急死了,让师叔看看,伤的重不重?”
因为师叔和师父的关爱,两个刚刚还计划着出去玩耍的小朋友又被迫回到了屋子里。
姜汾躺在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一层被子,心里温暖又无奈。
“师叔,你还会医术?”
看着云景假模假样的摸上了她的脉搏,姜汾实在疑惑。
十几年了,她怎么不知道她家师叔还会医术呢?
云景翻了个白眼,把小姑娘的手塞进了被子里,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晃着脑袋一副神秘的做派。
“老夫掐指一算,此乃你的劫数,但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虽然好事多磨,不过最后的结果必然是好的。”
姜汾笑了起来,“师叔你好像是会占卜哦。”
这句话说完之后,她便察觉到大家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起来,特别是四师兄的小表情,让她以为自己好像说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姜汾心中疑惑,她自然知道师叔会一些占卜之术,但云景平常用的少,他又一向是个躺平不做事的,姜汾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师叔很咸鱼的那个阶段。
再加上云景平常是个最喜欢炫耀的,但对自己的占卜之术却闭口不提,她还以为,师叔只是略懂而已。
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云景咳了咳,自然不会告诉她占卜所耗费的人力和物力,又将话题带了回来。
“师兄,你看看汾宝的伤。”
和云景不同,闾丘阳云是真正的意义上的全面发展,各种杂术都有所涉及,医术虽然比不上顾无言的天赋,却也能算上佳。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之中,他握上了小姑娘的脉搏,又问了几个问题。
“还痛吗?”
“刚刚醒来会有一点,但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正经的模样让在场的众人都有些紧张了起来。
云景:“哎呀,师兄到底怎么样,伤的重不重?”
“伤的重。”
云景一下子跳了起来,嚷嚷着要去把阮辞那臭小子给杀了,闾丘阳云收回了手,大喘气的说道。
“但养的还行……唔,有些过了。”
“过了?”
祈随玉咬了一口苹果,默默地往门外走去。
云景眯了眯眼睛,一把提溜起他的耳朵。
“师父,疼疼疼~”
“说!你给你师妹吃了什么东西?”
委屈巴巴的揉了揉耳朵,祈随玉跪坐在地上,也觉得自己可冤枉了。
“那不是师妹受了伤吗,您老人家是没看到那血流的,在场谁能不害怕啊,我担心师妹出事,喂了一颗八品回魂丹。”
即墨琼默默的抬起了头,眼神有些诧异。
八品回魂丹,传说中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的丹药,只要还剩下一口气,就能够把人给救过来。
它不仅等级极高,而且炼制的材料极其珍贵,在这世上,能够炼制出这种丹药的人屈指可数,而且几乎都是用钱都请不来的大师。
闾丘阳云也是在因缘巧合之下,结识了一位炼丹大师,百年之前炼出来了一炉丹药,也才八枚而已。
姜汾之前拿到了一颗,不过一直没来得及服用,祈随玉手上的这一颗,也是当初刚刚入峰的时候,闾丘阳云给的。
他担心这个弟子在外面太招人恨了,这才给了一粒丹药保命。
多年以来,祈随玉自己倒没用上,却在前几天给了小师妹。
姜汾眨了眨眼睛,有些感动。
“师兄,用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的……我这里还有一枚。”
“得了得了,不就是一枚丹药吗,师兄哪能拿你的东西。”
姜汾一脸坚持,“这不一样。”
回魂丹如此珍贵,关键时候能换一条命的,她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而不作出任何回报。
即墨琼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悠着,既有惊讶,又有不解。
仙门里的规矩他不太懂,却也知道很多师兄妹的关系并不像表面上那么融洽。
即便是一门的弟子,也会涉及到资源分配的问题,你多一些对方自然会少一些,像变异峰这样,把这么重要的宝贝推来让去的,才是件稀罕事。
偏偏闾丘阳云和云景也只在旁边看着,对小辈的事情绝不随意插手。
祈随玉也有些推累了,干脆坐在地上摆了摆手。
“我的修为在呢,没人能把我怎么样……你要是还给我,是不是还要还给储前辈一粒?”
姜汾一顿,“储前辈?”
看了眼自家师父,祈随玉嘿嘿的笑了起来,“这个……储前辈担心你,也给你喂了些杂七杂八的丹药,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也给你喂了颗回魂丹。”
祈随玉本来也犯嘀咕,后来看着小师妹的伤势越来越好,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也没有把喂了一粒的事情说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储圣昀拿着各种宝贝进补,还偷偷的蹭了不少。
云景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起来。
短短时间接连吃了两颗回魂丹,怪不得姜汾的伤势恢复的那样好。
只是那位储前辈非亲非故的,怎么能狠心下如此血本?
“还有……”祈随玉弱弱的伸出了个脑袋。
“你每天还…喝了碗血。”
姜汾呆呆愣愣的,将目光看向了即墨琼,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慢慢的将目光移到了之前刻意掩饰的手腕上。
即墨琼立马用袖子遮了遮,心虚的移开了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到鼻子一热,姜汾伸手摸了摸。
“小师妹……你怎么流血了?”
一刻钟后。
闾丘阳云沉默的放开了手,看着大家担忧的目光,复杂的吐出一句。
“虚不受补,这是补多了。”
也是姜汾受的伤实在严重,若是换了一个身体健康的人这么吃,没毛病也得吃出个毛病来。
云景又提溜着祈随玉的耳朵到一边教训弟子去了,闾丘阳云复杂的看着姜汾。
“那位储前辈,可是叫储圣昀?”
姜汾有些诧异,“师父……”
师父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
闾丘阳云敛下了眼眸,也敛住了心中的思绪。
他和这位储前辈往来不多,两人属于不同时代的人物,之所以把他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这是他家师父的情敌。
可这人,为何又突然关心起了他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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