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琴拉了一下喜嬷嬷,喜嬷嬷就像傻了似的,面无表情,让干吗就干吗。
顾琴有些急了,“嬷嬷,你得振作起来呀,你的小孙子还要靠你救命呢。你这样可不行呀。”
喜嬷嬷清醒过来,擦了擦眼睛,“对,我还有小孙子呢,走,我们看看他去。”
顾琴搀扶着喜嬷嬷,向酒楼走去。
谁知道,他们刚刚问了句“这是老李家吗”,就被打出来了,连孩子的面都没见到。
喜嬷嬷一想到那个大娘的话,心就像被剜了一般地疼。可是,她们两个女人,能怎么办?人家是地头蛇,别孩子没看到,再让人给打了。
于是二人就连忙回来了。
回来之后,喜嬷嬷总是做梦,梦到那个孩子一身伤痕,求她救命。每次喜嬷嬷都是从睡梦中醒过来。
……
顾梅朵问顾琴:“这事过去几天了?”
顾琴想了想,有三天了。
顾梅朵对顾琴说道:“你扶着喜嬷嬷上马车,紫竹,你叫周方和王力来,快点。”
很快地,周方和王力来到了。
顾梅朵对周方说道:“周师傅,一会你赶着马车去清来县,带着王力,拉着顾琴和紫竹。我骑马先走一步。
顾琴,告诉我一下,那个酒楼的大体-位置。”
“小东家,很好找的,就在主街上,叫‘盼归酒楼。’”马车上的喜嬷嬷一听这名字,眼泪就下来了。
她的亲弟弟呀!
顾梅朵骑上马,一溜烟跑远了。
顾梅朵来到“盼归酒楼”,叫了几个菜,边吃边四处观察。说真的,酒楼打理得还不错,菜式也可以。
现在不到饭口,上了有六七成座。看这情形,生意还不错。
可她今天不是来吃饭的,她是来找茬的。
“砰!”
顾梅朵一拍桌子。
“小二,这菜怎么这么难吃?叫你们掌柜的来。快点。”
掌柜的连跑带颠地来了,“不知客官有什么事?”
顾梅朵抄起一个大瓷盘子,用力向地上一摔:“你们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吗?这菜做得能咸死个人。”
顾梅朵又摔了个小汤锅:“这汤太淡了,你们家是没盐了吗?我们是来喝汤的,不是来喝白开水的。
叫你们东家来,不给我一个说法,我今天和你没完。快点去叫。”
掌柜的一看,就知道顾梅朵是来找茬的,酒楼开了这么长时间,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会怕一个小毛孩子。
掌柜的上前行了个礼:“不知道我们酒楼哪里得罪了小公子,请小公子给个明示,咱们一定改正。”
“叫你们东家来,我和你说不着。叫你们东家的娘子来也行。”
掌柜的看着顾梅朵,这小子是个硬茬,看来不找东家没行了,他急忙向后院跑去。
这时候,一个小二领着个三四岁的小男娃进来了。
三四岁的孩子,拖着个有他两个高的大扫把,要来扫先前顾梅朵砸碎的锅和盘子。
顾梅朵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孩子的眉眼,隐隐能看出来,与喜嬷嬷有一二分相似。
就是这个孩子了。
顾梅朵向孩子靠近,然后哈腰把孩子抱了起来:“这孩子弄脏了我的衣服,你们赶紧赔我银子。”
顾梅朵怀里的孩子吓得瑟瑟发抖。
顾梅朵拍了拍他,小声和他说:“好孩子,不怕,我们来救你。”
怀里的孩子安静了,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
这时候,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有些姿色,穿戴得挺得体。
她看了顾梅朵一眼,又看了一眼顾梅朵怀里的孩子,孩子吓得把脸埋在顾梅朵的颈窝,就再也不动了。
这个女人-马氏,问顾梅朵:“你找我?”
“对,这孩子弄脏了我的衣服,我要抱走他,让他抵债。”
马氏立即说道:“这可不行,这是我死鬼男人的孙子,老李家的唯一独苗,可不能让你抱走。”
顾梅朵顶回去:“留给你,好让你虐待他呗?把他弄死了,你也就安心了呗?这个酒楼,就完完全全归你了呗?”
马氏笑道:“瞧这怎么话说的,我们让他干活,也是锻炼他,这酒楼早晚是要交给他的,不早些让他学习怎么打理,将来怎么办?”
顾梅朵“哦”了一声,“这么说,我还应该代表老李家祖宗十八代,感谢你呗?”
这女人怎么听顾梅朵这话怎么像骂人,可她又找不出毛病,只能装作没听懂,说道:“小平子,快下来,别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
顾梅朵怀里的孩子紧紧搂住顾梅朵,就是不回头看这女人。
这个女人很生气,看她频频起伏的胸口就知道了。
这时候,顾琴搀扶着喜嬷嬷进来了,后边跟着周方王力。
喜嬷嬷一看到孩子,立刻上前来,伸手就要接过来。顾梅朵没给她。
顾梅朵把孩子递给顾琴,对喜嬷嬷说:“你和顾琴去马车上照顾孩子,我怕你年纪大,再激动了,抱不住孩子,把孩子给摔了。”
喜嬷嬷点点头,顾琴抱着孩子,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马氏不干了,要上前阻止。顾梅朵一只手就把她抓回来了。
顾梅朵对周方说:“周师傅,你去县衙告状,就说有人为了谋夺家产,伙同奸夫,谋杀亲夫,还有亲夫儿子儿媳,虐待亲夫孙子。让他们火速来抓人回去立案。”周方很快跑了出去。
马氏急忙上来要阻止,被周方躲过去了。
马氏大声道:“我说你们是谁呀?凭什么到我家来指手画脚的?”
这时候,酒楼里吃饭的食客们,吃完的没吃完的,都在看热闹。
顾梅朵大声说道:“刚刚那位大叔跑出去了,他要到县衙报官,有人为了谋夺家产,伙同奸夫,谋杀亲夫,和亲夫儿子儿媳,虐待亲夫孙子。
没什么事情的看官,一会捧个人场,在这里看个热闹。”
马氏一听,立刻大叫道:“吃完饭的都走吧,饭钱不用付了。快走。不走我叫人赶你们走了。”
顾梅朵“哈哈”一笑:“你任什么赶人走,过了今天,这酒楼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马氏一看自己应付不来这场面,叫过小二来吩咐道:“你快快去赌坊找老爷,让他赶快回来。再不回来,家里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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