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一直重复喊着这些话,希望有人能帮他到京城传个话儿,他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
顾梅朵看到两个衙役架着杨淮,准备把他押入大牢。
听杨淮的话儿,刚刚的审判对他极为不利,应该是定了他的罪了。
一个读书人,进了牢房,就算有了污点,这一辈子,就与仕途无缘了。
“等一等。”
顾梅朵把人拦住:“既然知府大人在这里审案,我们要求围观。要不,有人会说,知府大人徇私,这对大人的名声不利。大家说,对不对?”
看热闹的自然不嫌事儿大,一齐喊道:
“对,我们要求围观。”
“我们要看审案,不能让人说知府大人断案不公。”
“围观,围观!”
有衙役出来维持秩序:“靠边,不许喧哗。案子已经断完了,都散了吧。”
顾梅朵说道:“断案要的是证据,要让犯罪的人心服口服。这人一直喊冤枉,你们是聋了吗?人家都冤枉了,难道这是知府大人屈打成招不成?”
顾梅朵的声音很大,里边的马知府自然是听到了:
“来人,把说话的人带进来。”
就有衙役过来要拉顾梅朵,顾梅朵瞪了他们一眼,衙役退后一步。
顾梅朵向里边走,她身后,剑声拉着杨淮跟着。
刚刚在外面下马的时候,顾梅朵就怕要用人,把剑声和顾绝风悄悄放了出来。
押杨淮的两个衙役没办法,他们拽不动啊,只好也跟着进来。
顾梅朵进来的时候,把大门敞开:
“要听知府大人断案的人请进来,只是,不要喧哗。”
忽啦啦进来好多看热闹的人。
马知府面色很难看,他当官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要求重新审案子,这人还是个百姓。
看到进来的这些百姓,他也不能做得太难看,不管怎么说,当官的还是在意名声的。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官重审?本官可是很忙的。”
“马知府,你们既然把杨淮押下来,就是已经认定他有罪,请问,他认罪了吗?”
马诚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姑娘,说出来的话咄咄逼人,他很生气:
“本官怎么断案,用不着你一个百姓来管。本官这么断,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们公堂外喧哗,是想找打吗?”
“无论怎么断,也得犯罪人认罪,人家杨举人,口口声声在喊冤,你这案是怎么断的?难道就凭你大笔一挥,嘴巴一张,就认定人家有罪吗?你平时就是这么断案的?”
马诚大怒,惊堂木一拍:
“来人,给我打出去。再有人进来,给我狠狠地打!把杨淮给我押下去,等候最后判决。把谷氏送回去。”
两个衙役来抓杨淮,要押他进大牢。两个衙役来请谷氏,要护送她回家。
谷氏经过顾梅朵身边的时候,那媚态横生的眼睛还扫了顾梅朵一眼,这才风情万种地走了。
这是守寡多年的寡妇应有的姿态吗?
顾梅朵还注意到一个细节,谷氏走路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肚子。
顾梅朵:哈哈,好个寡妇!
“绝风,给我拦住那个女人。”
这边,来抓顾梅朵的衙役,被顾梅朵一脚一个都给踹倒了。杨淮也被剑声拉了进来,要押杨淮的衙役也倒在地上。
马知府看到自己的人太无用,被人打倒了,又叫其他的衙役:
“你们把这几个人抓住,给我狠狠地打!咆哮公堂,干涉本官断案,打死勿论。”
其实,这是马诚吓唬顾梅朵他们呢,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哪里有随便打死人的权力。
顾梅朵被气笑了: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知府的?自己已经摆明态度要管这事儿了,肯定有来头啊。
他不是应该先了解一下自己的底细,再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吗?怎么还这么嚣张?
和蠢人说话,你就得说明白点,要不,他听不懂。
“马知府,本小姐可是安亲王的人。”
马诚虽然是个小知府,他也是准备往上爬的。对京城那些大人物,还是知道一些的。
“安……安亲王?”
顾梅朵斜了他一眼,没说话。
看顾梅朵的作派,他有些信了。冒充皇族可是灭九族的罪,这姑娘虽然没说自己是安亲王什么人,应该也是关系很近的人吧?
想到这里,马诚急忙站了起来,想要行礼。
“不必了,本小姐没见过人家怎么断案的,今天有机会了,想看看热闹。你重新审一遍吧。”
马诚没办法,只得叫了原告被告过来,再审一遍。
顾梅朵叫剑声:“打开大堂的门,放大家进来,看看咱们英明的马知府是怎么审案的,咱们也好给他宣扬一下。”
马诚虽然不乐意,也没办法阻止。
百姓们进来,站有后边,没有人敢说话,只静静地观看。
马诚一拍惊堂木:“肃静!下面,本官就审理谷氏状告小叔杨淮,对她图谋不轨一案。”
“等一下。”
顾梅朵叫了一声:“马知府,你什么意思啊?谷氏站着,为什么杨淮要跪着?”
听到这话,马诚心里一喜,看来这姑娘还是比较好糊弄的,这其中的原委她一点不懂啊。那自己就随便忽悠一下,把她打发了得了。
“谷氏是原告,杨淮是被告。”
“马知府,我虽然年轻,有些事儿我还是懂的。杨淮是举人吧,功名在身的人,不是见官不跪吗?难道到了马知府这里,你给改了?
那有机会我得问问安亲王,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就说,是你说的。”
“哎哟,是本官一时糊涂,忘记了。来呀,把杨淮扶起来。”
看到杨淮踉跄的身形:
“他受刑了吧?有功名的人,见官不跪,刑不上身。你这是干啥?”
“呵呵,是本官太生气,觉得他做出来的事儿,太可恶,一时忘记了,这才叫人打的。”
“哦,忘记了?那这个漂亮的小娘们,怎么可以站着?来告状的人,不是都应该跪着吗?还是你怜香惜玉,舍不得,还是她事先给了你什么好处啊?”
听到顾梅朵这么一说,马诚可是吓坏了:
“不,不,不!姑娘别瞎说。本官只是看着她身材柔弱,才让她站会儿的,一会儿还是要跪的。
原告,你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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