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李铮丹凤眼中显出的凌厉气势,吕大人心下慌得更厉害,李铮分明只是一个泥腿子出身的基层将领,气势却能这般唬人。
不待吕大人细究,李铮自鼻腔发出危险的质疑声,“嗯?”
吕大人心绪快速回笼,回道:“下,下官认为,应当是劫匪劫财时,令堂不肯配合他们,那些劫匪才痛下杀手?”
“痛下杀手?你他娘的脑子装的是屎吗?”
李铮怒不可遏的骂声铺天盖地朝吕大人砸了过去,“这他娘的,这么明显的仇杀,你居然看不出来?”
“劫匪抢劫,劫匪抢劫至于要了三条人命?还在我娘身上捅两刀?”
“李铮,李铮,你冷静点。”眼看他情绪失控,苏笙婉赶忙上前拉住他。
李铮充耳不闻,继续指着吕大人鼻子怒骂道:“你他娘的,你这官买来的吗?你到底会不会动脑子?”
他粗喘着气,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着吕大人。
他真是要被这蠢钝如猪的县令给气死了。
他娘出事当日,这些人就初步判定他娘是被劫杀,如今过了好几日,他以为这群废物会查出点什么,谁知道他们竟然还拿劫杀来糊弄他!
还他娘不肯配合!
他自个的娘,他会不知道,她最看重的是他们母子三人的性命,绝对不可能为了那么一点银钱而舍弃性命的。
再者,他跑南闯北的能不知道真正的劫匪是什么样的?
在城中抢劫的劫匪最多就是小毛贼,他们只会求财,绝对不会没有胆量去杀人。
即便真的错手杀人,也绝对不会一次要了三条人命,更加不会在他娘身上补刀。
那些人哪里是要钱,分明是要他娘的命!
苏笙婉很是赞同他的说法,事发当日,县衙的捕快曾上门向他们夫妇二人回禀,他们
查到的线索。
捕快回禀,事发时,有几个汉子有三急,本想进来巷子方便一下,结果进来便看到一个小厮已经倒在地上,另外一个小厮与李母正被人捅刀子。
他们分明手上拿着财物,却还是拿刀捅向李母与另一个小厮,几个汉子赶忙呵斥蒙面人,扬声换人来帮忙,那两个蒙面人才落荒而逃。
据仵作验伤后查出李母腹部共有两处刀伤,一处较浅,一处非常深。
这怎么看都凶手捅了第一刀捅不死,结果又狠狠补了一刀。
可又有谁会想要李母的命呢?
李母刚来魏州没多久,平日都甚少出门,应该没有机会得罪别人才是。
且,他们也没听过说李母与人有结怨。
那到底会是谁呢?
吕大人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那,不知道令堂或是您二位可有与人结怨?”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他还不明白过来,那他这县令也真的就不用做了。
李铮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心中暗骂这蠢货终于反应过来了。
“我娘刚来魏州,平日甚少出门,应是没有与人结仇的。”
“至于我,我平日出入都在军营,确实是与军营中人有些私怨,但我不认为他们会为了那点私怨对我娘下手……”
李铮一一交代在军营中与他有过节的人,顺道一一分析给吕大人听。
苏笙婉也则一一交代平日与她接触较多的人。
军营的人较多,查起来也比较麻烦,苏笙婉这边就简单些,与她结怨的几乎没有,且她结交的人不算多,很好查。
夫妇二人既是录口供也是在分析案情,两人折腾一个多时辰,将案件细细捋了一遍也没理出点蛛丝马迹。
两人出了衙门,李铮打算去请沈暠帮忙。
说真的,虽然他给了口供,但他真的不指望吕大人那个蠢货能帮他抓住凶手。
马车缓缓停在门口,李铮牵着人下了马车,替小姑娘理了理帽沿,轻声道:“媳妇儿,你先进去,我先去王府一趟。”
“王府?”
她这几日忙得晕头转向的,居然把李母临终前交代的事儿给忘记了。
她回了府里后,立马跑去李母的房间,她扫了一眼几日都没有进来人的房间,让未绿帮忙翻东西。
“夫人,咱们要找什么东西?”
“找块玉,璜。”
未绿应声帮忙寻找起来。
李母的东西不多,两人没费什么功夫,在衣箱箱底的包袱中的旧钱袋里找到了她上次看到的璜。
苏笙婉把璜放在掌心,吩咐未绿出去看着。
上次她只是匆匆一瞥,没来得及细看,眼下终于能细细观看。
整个璜身雕刻着繁琐的花纹,右下角似乎还刻了字。
苏笙婉举起璜,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刻了个:珩字。
珩,横玉也。
璜上刻着个珩字,是纯粹的指玉,还是有其他意义呢?
苏笙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手中的璜,脑海里正在想着李母临终前交代的话:玉,拿着玉去找王爷——
玉,是指这块玉吗?
王爷,是指安东郡王?
可是,李母怎么会珍藏了这么一块如此贵重的玉呢?
她上次不过是捡起块玉,李母就很紧张地夺回玉,看样子,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到这块玉。
让她拿着玉去找王爷,这玉跟王爷又有什么关系?
她可是很清楚记得,李母似乎每次看到王爷,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与害怕。
既然李母如此害怕王爷,应该不会与王爷扯上关系才对。
李母只说了前面一句,她也不知道李母要她拿着玉去找王爷做什么……
电石光火间,一个猜测在她脑海中闪过……
莫非,李母是因为这块玉才被灭口的?
思及此,她豁然起身,正准备将手里的璜塞进胸前的暗袋中,目光瞥到璜上的繁琐花纹时,瞳孔猛然一缩……
难怪,她总觉得这花纹是似曾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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