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孙作君挥着手招呼饺子馆的老板再给自己这桌加一斤饺子。
初九小声的嘀咕有钱人还真是有出息，说变就变，随即要老板打包两份生的饺子带走。
隔壁桌子上坐着系着红领巾的小男孩特意望了我们桌子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第一次见到这么能吃的人。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着炸药包，我去炸学校，天天不迟到，一拉线我就跑，回头看到学校不见了。”
小男孩离开饺子馆的时候嘴里欢快的哼着童歌，初九咧着嘴，这孩子学习成绩肯定非常好。
万里疑惑的询问从哪里看出来的？初九得意的回答，因为自己当年上学也是唱的同样的歌曲。
记得十年前出了饺子馆便是一家汾酒的专卖店，现在专卖店竟然也变成了饭店。
孙作君打手一挥去超市买两瓶茅台带着，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正的黄河捞尸人，礼望太轻了显得妹诚意。
超市出来之后，初九执意要找烧酒的专卖店，跟路人打听之后，特意买了两大坛子高度烧酒。
开着车的原因，两坛酒倒也方便携带。
即使过了十多年的时间，县城多了许多新的公路，初九还是在错综复杂的道路之中找到了曾经走过的那条路。
小王村看起来比以前要荒凉很多，本是早饭的时间，一眼望去没有几个房顶的烟囱冒烟。
曾经停着很多船只的沙场院子里都堆满了干枯的玉米杆子，看来已经废弃不少时间。
车子停在废弃的砖厂门口，好在院子中柴炉冒着烟，说明砖爷还是住在这里，我们没有白跑一趟。
“砖爷，我胡汉三又来找你啦。”
一脚蹿开院子的木门，初九抱着一个大酒坛冲进院子里面，坐在土灶旁边的小马扎上手中拿着柴火的砖爷愣是没有认出眼前黄色头发的年轻人。
直到我抱着另一个酒坛走进院子，砖爷满是褶皱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破锣嗓音再次印证着他这多了十年功力的闭口禅。
即使穿着羽绒服听到他的嗓音愣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抖。
“我们带了饺子，刚好可以下锅撒。”
已经把酒坛放在窑洞里面返回院子的初九跟砖爷介绍了万里和孙作君，砖爷只是看了一眼二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再开口说任何的一句话。
不过却盯着已经蹲在自己旁边的初九破锣嗓音说了声越长越丑。
万里倒好，或许是资料中早就得知砖爷的性子，孙作君两手拎着两瓶茅台，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叔，跟我来吧，屋子里暖和一点。”
听闻我喊孙作君师叔，砖爷回头多看了孙作君一眼，也仅是多看了一眼。
我领着孙作君将怀里抱着的酒坛放到窑洞最深处摆放杂物的柜子上，孙作君嘴角抽搐了一下，地上随意的乱扔着至少十瓶没有开封的茅台酒。
“师叔别介意，我们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感觉他是个怪人，其实他性格挺好的。”
我将砖爷修习闭口禅的事情告诉了孙作君，孙作君点了点头，高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和常人不同之处，自己完全可以理解。
听了这句话我盯着孙作君看了半天，好像眼前的高人和常人不同之处就是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会两眼泛光。
初九殷勤的把吃饭的小桌子搬到火炕上，又跑前跑后的帮砖爷盛好饺子，倒了一碗高度的烧酒。
砖爷倒也没有客气，告诉我隔壁窑洞的一个瓷坛里面有泡好的花生米，我找了个空碗装了整整大半碗。
“一起吃点？”
孙作君和万里连连客气的摇头表示自己已经吃过早饭了。
“那再喝点？”
就在两人准备再次拒绝的时候，初九大笑一声打断，喝点还是没问题的，随后开始朝着两人疯狂的使着眼色。
二人都是人精，很快明白初九的用意，纷纷表示这天寒地冻的喝点酒身子确实暖和不少。
“你爱喝酱香的话，后面地上多呢，随便拿一瓶喝。”
孙作君瞬间神情尴尬，还是烧酒喝着过瘾，驱寒，这酱香型的酒是因为自己头次过来，拎在手上好看一些嘛。
在砖爷面前孙作君也没有任何的架子，说起话来也接地气了许多。
“你是龙虎山那老头的弟子吧？”
砖爷端起酒杯朝着孙作君示意欢迎，随口说了句孙作君身上的气息跟那人一模一样。
“您认识我师傅？”
孙作君神情激动的望着砖爷，很多年没有人提到自己的师傅了，砖爷没有回答，哧溜一声喝光酒盅里的烧酒，筷子飞速夹起一颗饺子塞进嘴里。
孙作君见势也快速把酒倒入口中，随即开始剧烈的咳嗽，初九这小王八蛋买的烧酒度数也太好了吧，一口下去胃都感觉被烫出个洞。
“老板说自己酿的酒撒，摆了两年时间，至少有69度。”
在北方呆了不少年的万里就比较有经验，喝下去之后立刻捡了两颗花生米塞进嘴里。
一线喉的烧酒便是如此，第一杯喝下去之后，第二杯开始便感觉没有那么烈了。
几杯酒下肚，身体里的寒气彻底被驱除，浑身上下冒着热汗，再也没有那种生冷的感觉了。
“前些天，你们有人找我打听事，被我骂走了。”
一盘饺子吃光之后，砖爷随手点燃自己的旱烟斗，这句话明显是跟万里说的。
万里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帮砖爷点燃烟斗，随后又掏出自己的香烟递给孙作君和我，并没有说多余的话。
看来他把希望全部放在我和初九身上了。
“部门的任务，脱不开，过来转一圈，顺便来看看您。”
我实话实说，从砖爷认出孙作君的身份以及看出万里是部门的身份，我心里就非常的清楚砖爷心里绝对是门清。
“这河里的怪事多了去了，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不过这件事你们不用担心，安心回去就是了。”
砖爷抽了几口旱烟杆子，上一次出现这种事情是60年前，只是部门没有记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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