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爷？你，你的声音？”
忽然醒过来的砖爷，大笑声让我和孙作君同时感到诧异，原本因几十年修炼闭口禅没说过话的破锣嗓音竟然变的特别的磁性。
“好像连容貌也发生了点变化。”
孙作君提示下，我才发现砖爷原本满是皱着的脸上皱着变的少了许多，并且多出不少黑色的污垢。
“见鬼了？你们这么盯着我看？”
砖爷抬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眉头一皱手上全是黑乎乎的泥巴，嘴里开着玩笑询问我们似乎是拖他下船的时候把他丢淤泥了。
就连从巨石上跳下来的感觉都发生了变化，像极了孙作君的风范，如果非要用一次词语来形容的话，就是飘下来的，不是那种纯粹的跳。
明明之前两次从巨石下来的时候，还有落地的声音。
“他在船上得到了什么好处？”
孙作君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这无异于是脱胎洗髓，紧接着惊叫一声，原来他脸上产生的黑色物质并不是脏，而是身体里面排出来的杂质。
我原原本本的将船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孙作君嘀咕两声，两杯酒水和一些仙物便有如此的功效，自己这次真是错过了莫大的机缘。
不过孙作君心态很好，看来这些东西跟自己无缘。
砖爷直接在冰冷的河水里面洗了把脸，返回的时候用手挠着背，明明才洗过澡感觉全身都脏的痒痒。
孙作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回去洗过澡就知道了。
看来河神所说要砖爷在做捞尸人60年，并不是空口无凭，他有的是办法能人砖爷保证活到那个岁数。
背着初九上了船，砖爷站在船头，嘴里竟哼起了流行的乐曲，孙作君开玩笑砖爷还挺时尚。
“都是那臭小子送我MP4里面的歌曲，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午一直在重复放这一首歌。”
原来是砖爷无意中弄错了播放方式，设置成了单曲循环。
“老人家，封船仪式是怎么个回事？我倒想看看眼见。”
停放独木船的石洞前，明知砖爷还要继续做捞尸人的孙作君故意打趣，砖爷翻着白眼，两手轻松的将独木船从水里拖到岸边。
“现在终于明白你们道家人身体素质有多强了。”
回城的一路孙作君跟砖爷解释了河神两杯酒给身体和修行带来的好处，这就是最明显的证明。
初九依旧没有醒过来，返回废弃砖厂，万里还没有睡觉，房间亮着蜡烛。
“初九怎么了？受伤了？”
看到我背着初九进门，原本躺在火炕上的万里瞬间跳到地下，神色极其的紧张。
“没事，吃撑着的后遗症。”
孙作君摆摆手示意万里不要担心，万里疑惑的看了看我，不是去黄河了吗？怎么还有东西吃？
“去见神仙，当然是神仙赏赐的。”
万里听闻我的话，兴奋的拽着我的胳膊，要我跟他讲述我们下河之后发生的一切。
我很轻易的把这种事情推给初九，初九的表达能力要清晰不少，至于现在凌晨四点了，我之像睡觉。
孙作君更是绝情的表示，自己更没有兴趣讲述这些事情，因为自己没有全程参与。
郁闷至极的万里只能表示等初九醒来之后再说，刚好前面初九给他讲的关于十年前的故事还有一半没有讲述。
早餐是万里摆弄了许久做出来的，小米粥和现有的馒头以及一些现有的小菜。
砖爷竟然换了一身中山装还穿了皮鞋，头发往后梳成大背头，像极了退休的老干部。
许多年没有进过城了，突然有种想要进城看看的冲动，砖爷是这么解释的，看来任谁寿命多了60年，并且提前知晓自己死后会做什么都是件欣喜的事情吧。
奇怪的是初九还没有醒来，睡的特别的香，万里在初九屁股上踹了两脚，初九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万里笑呵呵的表示鉴定完毕，跟死猪没有区别。
任务圆满的结束，我们也成功的见到了河神，欣喜的是竟然见到了师祖，并且得到了有关爷爷和叔公他们重要的信息。
在县城跟砖爷告别的时候，我将鬼头湾河神赠送的信物递给了砖爷，这东西对于砖爷来说比拿在我的手上用处更大。
虽然现在砖爷跟鬼头湾的河神属于友好关系，但好过装在我身上，这辈子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来鬼头湾了。
“人们怎么都用这种眼光看着我？现在不流行穿中山装了？”
砖爷似乎受不了路人的眼光，要知道这套衣服在二十年前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了。
同样没有过多的矫情，仅仅一起吃了一顿午饭，我们便和砖爷告别。
“孙首长，初九不会是生病了吧？这么个睡法完全不正常。”
因为初九躺在后排座椅呼呼大睡，开车的任务只能交给万里，在运城市区，万里才能坐到回首都的火车，他着急回去汇报任务，然后等着周末休假。
运城火车站广场，万里随口丢出一句以后有机会来首都，不出意外的话，他以后就留在首都了。
“算了当我没说，你们两个吃货到了首都，我那点工资完全不够你们吃的。”
万里挥手小跑着冲进售票大厅，孙作君讪笑，自己当年和宛然谈恋爱也没有这么积极。
“你们真的决定跟我去鬼市？”
孙作君似乎在这个时候还在担心我和初九在鬼市能做出什么傻事。
“已经知道了爷爷他们的消息，你就放心吧，我会看着初九的。”
之前在河滩的时候孙作君特意询问过我和初九，我们一致认为现在虽然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去长个见识还是很有必要的。
毕竟鬼市被传言为道家的乐园，我们身为道家子弟，没去过真正的鬼市还真是说不过去。
“万里询问你鬼市的地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的意思是鬼市在哪里开市这种事情，部门总会知道，其实没必要藏着掖着。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
孙作君跳上驾驶座，从这里出发的话，估计到晚上才能到达鬼市，我们得在晋中一带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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