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陈老师又激动的昏倒了。”
“那说你散步学校有鬼谣言的事情怎么说起？”
每天总是乐呵的明远难得眼中闪过一丝的愤怒，他当时没有留意到自己跟陈老师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教室门外有隔壁班的同学在附近。
后来陈老师身体开始发烧，请了病假。
然后隔壁班开始传出陈老师生病是被鬼吓到了，再往后几乎所有的班级都流传学校闹鬼的事情。
直到这件事传到了老师们的耳中，教导主任怒气冲冲的找到明远这个罪魁祸首，要明远当众做检讨，承认自己的错误。
“你就不能假装承认错误蛮？笨的很撒。”
明远白了初九一眼，出家人不打妄语，不能说谎。
“那你们老师？”
明远撇了撇嘴请假半个月没有来学校了，光是从这点来看的话，自己好像确实是罪魁祸首。
“那个汤圆？”
明远表示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教室宿舍楼前，也是头倔驴。
确实够倔驴的，正常情况下，他的执念本该是把他一手带大的爷爷才对，没想到死前最后一刻的脑中竟然想着亲手给老师送花。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
明远委屈的表示等老师来学校上课，在找机会呗，反正自己答应了汤圆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行吧，行吧，你也是倔驴。”
初九嘀咕一声，等来年明远毕业就把他送到师伯师叔那里深造，就不信一群西域武僧治不好这头倔驴。
“马步还有五分钟，站完我们回公寓，中午吃素菜。”
虽然初九平时嘴里总是臭骂着明远，要不管小和尚的死活，但想想两周没有出学校的明远，还是有些心疼。
学生出学校的证明，我和初九当着教导主任的面，一次又一次的承认错误，保证带回家好好的教育，教导主任才给了出校园的票据。
不得不说，光是学校的这一点就值得家长们放心，门岗的师傅，只认票不认人，就是校长要带学生出去，没有票也不放行。
嗯，贵有贵的道理。
顺便跟教导主任打听了明远班主任陈老师的住址，这倒很好理解，犯错的学生家长上门给人赔个不是属于很正常的事情。
回到公寓，距离午饭时间还早，初九朝着我使了个眼色，把明远丢在房间自己看书玩电脑，我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出门。
“就空着手去嘛？”
“怎么可能撒？到了附近买点水果之类的撒。”
陈老师的住所距离学校并不算太远，不过属于老小区，比军属老婆婆的小区看起来还要老一些。
“你们找谁？”
敲了许久的门，终于打开，里面是一张满是憔悴的年轻面容。
做了自我介绍是明远的哥哥，陈老师努力的让自己脸上露出笑容，进来吧，家里有些乱很久没有收拾了。
“随便坐，我给你们倒杯水。”
陈老师端起暖水瓶，整个人愣在那里，才发现里面早就空荡荡的没有了开水，紧接着歉意的表示马上烧水。
陈老师走进厨房之后，我隐隐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哭泣声。
初九无奈的微微摇头，眼神示意桌子旁边的垃圾桶，里面都是泡面的盒子。
这段时间，她肯定是把自己关在房间没有离开过，看的出来她并没有生病，只是心力憔悴。
房子并不算大，就是很普通的老式格局两室一厅，陈老师介绍这是自己家老房子，为了工作方便，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父母住在新小区。
“陈老师，实在是不好意思，明远给您添麻烦了。”
“不关他的事情，是怪我自己。”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老师不自觉的开始抽泣，都怪自己，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做老师，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做汤圆的班主任，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去家访，如果当初自己没有对汤圆那么好。。。
“呜呜呜，他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眼睛里面非常的清澈。”
或许是陈老师心中压抑太久的自责，这一下就彻底的爆发出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慌了神的不止是我，还有初九，我们两个公认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是面对女生哭泣。
两人都没有哄女孩的本领，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哄人之后对方只会哭的越来越狠。
这完全是这么多年在奶牛和当年小雨身上得出的经验。
身边所有人里面数刘阳哄女孩有一手，当年在大学时期，他的新疆女朋友无论哭的再委屈，总能分分钟哄到人笑出声。
张峰总结为，我们没有这样的本事，实属脸皮还不够厚。
“那，那个陈老师，您不要太难过，很多事情并不能因为自己而改变，一个人，这个，这个是命里注定的。”
果然不开口还好，初九一番结结巴巴的话语，陈老师哭的更加厉害，茶几上的半包纸巾眼见都要见底。
初九一副怀疑人生的神情扭头望着我，怪不得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无奈，我和初九只能像个乖学生，乖巧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生怕发出任何的动静眼前的女老师会哭的更凶一些。
半个小时之后，陈老师终于停止了哭泣，两眼通红的望着我和初九一言不发。
就在我和初九以为陈老师在憋大招，准备再来一场的时候，她悠悠的吐出来两个字：“饿了。”
我靠！第一次感觉这两个字如同天籁之音，我和初九不约而同的长吐了一口气。
饿了这种事情不要太简单，初九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来得路上看到楼下有不少好吃的，随便陈老师选，自己请客。
“嗯。”
陈老师小声的应答，似乎也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好意思。
“你就这么跟我们出门蛮？我怕被路上的人打一顿撒。”
听到初九的话，陈老师抬头刚巧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通红的双眼，尖叫一声就往房间跑去。
“哎，同样是老师，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初九朝着我挤眉弄眼，我瞬间想到他想要表达什么。
他离开重庆去深圳之前，奶牛那天喝醉了酒同样哭的稀里哗啦，初九好意劝说要注意美女的形象。
在饭店周围人投来好奇的眼光时，奶牛站起来随手抹掉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都给老娘把脸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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