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勇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像是一头困兽。
他忽然回头，“我也想相信法律，但是我它保护了什么？保护了许然，还是保护了亮亮？什么都没有！林风害死了许然，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吗？没有吧？他依然在法外逍遥。如果他被立刻收监，恐怕连林畅杀人这件案子都不会发生。”
“秦朗，我曾经寄希望于你们查出真相，但是我等不下去了你知道吗？林风背后的人太狡猾了，你们根本对付不了！”
秦朗惭愧低头，不敢去看齐勇泛红的双眼。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结，他虽然努力去做了，但是结果就是没有结果。
“秦朗，你不用内疚，我没有怪你！在法律的范围内，你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不能做的我也没有权利和资格要求你做。所以我决定靠我自己。”
“我知道你们派人在跟着林风，但这并不影响我跟踪他。以我的经验，避开监控并不困难。那天晚上，我发现林畅带走了林风，所以我跟踪他们一路到了那片丘陵地。但是我到的时候，林畅已经动完手跑了。我看到林风只剩下一口气，他抓着我让我救他，我问他到底是谁指使他害许然，但是还没等他说出来，那个瘦高个子就从背后拿刀扎了过来。要不是我躲得及时，恐怕已经死了。只是我没想到，他真正的目的竟然是杀死林风。我想抓住他，但是我失败了。我是可以立刻报警，但是我不愿意。因为那样会影响我报仇。那个指使林风的人，我要亲手把他揪出来，杀了他，他必须死在我手里。”
秦朗看着一脸戾气，双拳紧握的齐勇，此刻的他看上去甚至有些狰狞。
田甜上前一步拉住齐勇的胳膊，“齐叔，你不能这么想，杀人是要判刑的。阿姨已经不在了，你要是再出了事，亮亮怎么办？”
秦朗也道，“师父，林风和他背后的人害了你们一家，你怎么恨他们都不为过，但是你不能钻死胡同，拿自己和他们同归于尽！他们也不配！追查真相的事交给我们，行吗？”
“交给你们？”齐勇惨笑，“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两年三年，亦或是十年八年？即便你们抓到他了，他会死吗？你们都证据钉死他吗？”
秦朗哑口无言，的确，他没办法保证。
“秦朗，你和田甜回去吧！我都已经对你们说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说我想杀了他们，那是你们来之前的想法，现在你们都已经知道了，以后也可以派人监控我。我即便再想，也不可能做到了。田甜说的没错，亮亮还需要人照顾，我死了或者坐牢，他也会很痛苦。唉，算了，你们这也算是拉了我一把吧！谢谢！”
秦朗和田甜面面相觑，都不自然到了极点。房间里的气氛更加压抑沉闷。
秦朗站起身，“师父，对不起！追查真相是我的职责，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知道了还装不知道。我始终相信，正义也许会迟到，但它绝不会缺席。师父，我知道说这些你可能已经不信了，但是我会证明给你看，给我一个机会行吗？我知道我没资格让你放下仇恨，但是你也说了，你还有牵挂，给我点时间行吗？”
田甜拉起齐勇的手，“齐叔，也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帮师兄查清真相。”
“行，去吧，去吧！”齐勇摆摆手，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秦朗没动，“师父，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也注意到了，那个杀了林风的瘦高个子，他头上有一撮白头发，很像欧阳宇。”
齐勇双眼一亮，“真的？我没有注意到。是陈菲梦到的，还是你们调监控查出来的？我当时追了他很长时间，但是他跑得太快，终究还是没追上。”
“是小菲梦到的。她梦里看到你和他打斗的时候，露出了那一撮头发。”秦朗有点不相信齐勇当时会没注意到那一撮头发，但是看他的样子又完全不像是在撒谎。但是现在也不好去揪着不放。
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师父，我和田甜想了一下，那个人杀林风有一种可能就是他就是指使林风害了师母的人！他担心你问出他的名字，所以他杀了林风灭口。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齐勇很肯定道，“当时我也怀疑过这一点，所以才拼命追他！但是我还是想不通，如果他是欧阳宇的话，他为什么要那么恨我，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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