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号？”秦熙皱眉：“什么东西？”
“还以为你早猜出来了呢，唯一有异能的男人难道只会打架，没有脑子吗？”文浩然难得开口呛人，大概是被抛弃了，也就不屑于伪装人设了。
秦熙撇撇嘴，并没有生气，如果说着之前还在怀疑，现在听了文浩然的话，他便更加确定了，有两个文浩然，甚至可能监控室里还有第三个他，再看看他身上的序号……
“你是克隆人？”秦熙明白了，或许现在他手里的文浩然只是一个克隆出来的炮灰，黑衣人会听他的话，但只要真正的领头人一下令，随时都可以抛弃他。
文浩然没有回应是与否，只是勉强站直身子，看了眼远处倒在地上的尸堆在不断颤动。
秦熙的目光也跟着望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黑紫色的爪子从尸堆里突然冒了出来，那是一只属于婴儿的小手，但是力气却非常大，一下子就拨开层层尸堆爬了出来。
尸婴浑身青紫，身上长满了肉芽，在之前的挤压中流出不同颜色的液体，四肢粗短，身体圆润，又带着些许褶皱，看着像是刚从羊水里被抱出来似的。
尸婴的五官很大，獠牙占据了半个头颅，看起来十分骇人，漆黑色的眼镜注意到附近几个幸存者腕上的号码牌灯光，仿佛看见了最喜欢的玩具，一脸兴奋的朝着光亮的地方爬去。
爬到一半，肚子上没有剪断的脐带扯住了它的动作，尸婴并没有顺从本能强行往前爬，而是低头看了看，摸着脐带玩了半天。
旁边躲过第一轮攻击还活着的几个幸存者暗暗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在一旁看戏的秦熙，不禁冲着他怒骂道：
“喂！拿你手里会发光的东西，杀了它啊！”
秦熙一听是在叫自己，刚惯出来的少爷脾气上来了：“我不叫喂，我叫楚……”
“呸呸呸！”嘴瓢了，秦熙重新整理发言：“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态度吗？”
“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一个被逼到绝路的宾客咬牙道，眼珠子狠狠地瞪着都要瞪出血丝来了。
“真是没志气，都成鬼了不说去找策划一切的蚯蚓头领，反要怪我没有救你。”秦熙冷笑。
“我劝你尽快跑上去被丧尸咬一口得了，战斗力还能增加一点，就你那个脑子，也没比丧尸大多少吧？”
秦熙话音刚落，缠绕脐带把玩的尸婴突然摸清了门道，开了窍，一口咬断脐带便迅速向着人们身边爬去，一时间又是嘈杂的惊叫声与逃窜声。
一个有些瘦高的幸存者迅速绊倒跑得慢的同伴，向舞台后方跑去，尸婴扑倒男人的脑袋上疯狂啃食，脑壳开裂的声音随着惊叫声贯穿整个大厅。
“第一个和我见面的文浩然的编号是什么？”
秦熙拽着行动有些慢的文浩然，跟着他的指引向舞台后走去。
“1030。”男人简单答道。
“你为什么要去监控室？你不是想离开这里吗？为什么不直接发动异能让大门凭空消失？”
文浩然突然冒出一连串的问题，秦熙听着就头疼，并不想一一回答，但考虑到自己还需要从他口中获取情报，于是扯谎道：“我想见见监控室里的文浩然。”
此言一出，2307号文浩然笑了笑，漆黑的眼瞳中带着些许嘲讽：“他也不是真正的领导人。”
“无所谓。”秦熙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那1030号，是监控室里的那个吗？”
“不，你听着应该也不像吧，1030那么蠢，怎么可能安排他做那么重要的工作？”男人嘴边的嘲笑依旧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提起1030而变得更加不屑了。
“那他……”
“他就在这个大厅。”男人的视线撇向一旁的尸堆：“他没有获取到你的信任，把一切都搞砸了，武神大人非常生气，给他注射了新芽病病毒，并在刚才的混乱中将他放了进来。”
秦熙了然，难怪刚才的新芽病居然有那么强的传染性，原来是有人为的因素。
自然产生的新芽病早已过了可以传染的阶段，但是人为注射的早期病毒还是有其最初的传染性。
秦熙不禁庆幸异能者可以免疫新芽病，又有些感叹那个所谓的武神行事真是残忍。
利用新芽病来惩罚手下，甚至故意利用新芽病的传染性，这如果一不小心跑出去一个，整个避难所都要沦陷。
也不对，没必要这么麻烦，这个家伙完全可以在大街上随意抓个人注射病毒。
这么极端又危险的家伙，居然还要自诩为“武神”？
女武神对抗末日保护人类，这个所谓的“武神”却是在利用灾难危害人类，真是令人火大。
“带路吧，2307，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秦熙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让他带路。
2307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文浩然这个名字只是暂时的。他真正的名字，就是2307，尽管听着不像人类，可作为克隆人出生的他，早就是囚笼里蚂蚱。
“那真正的文浩然，是监控室里的那个吗？”踏过血污染就的地板，2307带着他来到舞台后方的通道口，秦熙继续问道。
“不，他也是克隆人。”2307回到，没有一丝犹豫，眼神没有任何破绽，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扯谎骗人。
“那真正的文浩然呢？”秦熙顺势问道，2307已经打开了通道口，可惜面前只有一排空荡荡的楼梯。
楼梯背面传来啃噬撕咬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室内形成回音，不用想也知道，这边也被吞噬者占领了。
“他死了。”2307淡淡道。
“都被啃得没音儿了，可不得死的透透的了！”秦熙打开光剑，非常悠然地走上前，一把捅穿两个脑袋，不去看他们惨不忍睹的现状，他收了光剑，再仔细擦擦剑柄。
“我说文浩然，真正的文浩然早就死了。”
2307低声解释道，现在自己已经被抛弃了，跟着这个天选之子，好歹会有一线生机，也便毫不吝啬自己的情报。
“死了？”死了还要造出这么多克隆人，秦熙不禁脑补了一下其中的缘由：
“那个什么武神大人，跟文浩然情深义厚，死了都要做一堆克隆人想要让你们代替文浩然陪陪他？”
“不。”2307果断反驳：“恰恰相反。”
“相反？”秦熙挑眉。
“武神大人与文浩然关系很差，真正的文浩然就跟1030一样愚蠢。武神大人某次气急了杀了文浩然，又觉得不过瘾，就做了一堆克隆人。”
2307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出生居然是这种原因：“如果有谁不听话，武神大人就会用各种办法将我们折磨致死。”
“看你们的编号，这武神大人已经弄死你们不少人了吧?”
2307点点头，秦熙从没想到那个武神居然变态到如此地步，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不知道希格那边怎么样，会不会遇到那个变态。
之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警官也是被那变态弄断手脚，浑身溃烂生蛆的吧，难以想象其他已经牺牲的公职人员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肯定不是简单的被杀。
他现在真想直接找到他们的总部，冲上去剁了那个危险的家伙。
“走吧，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逃走。”2307虽有不解，还是主动上了台阶带了路。
“大概……是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吧。”
秦熙不说明白，其实如果使用空间吞噬，的确可以直接逃离，但他并不想把能传染的吞噬者放出去给自己增加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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