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谭星渊走了进来。
瞥了一眼收取的银子,心中暗自想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啊!
看来工部尚书拿了提成后,开始在官员中做工作了。
毕竟裴也要拿从护眼神油中拿好处费的啊!
加上刑部尚书也收了好处,自然不会从中作梗。
这才让护眼神油开始热销起来了。
此时孙账房凑了上来,小声道:“谭先生,你护眼神油除了亮以外,还真的能提神醒脑,保护视力吗?”
谭星渊轻笑一声,然后神秘的说道:“心诚则灵。”
孙账房脸上一苦,灵不灵还要看心诚不诚?
而后又问道:“那含这野山参在嘴里真的有效果吗?”
谭星渊依旧淡淡道:“心诚则灵。”
孙账房差点崩溃了。这就是妥妥的诈骗。
他此时更不敢问那个水晶灯了,毕竟这玩意是九安坊自己做的玻璃灯,成本一钱银子不到,现在竟然卖到二百两。
谭星渊显然看出孙账房的疑惑,于是说道:“其实这个就叫做财富转移。”
孙账房喃喃的重复道:“财富转移?”
谭星渊轻笑一声,说道:“你想想这些当官的年俸最多几百两,但是他们为何这般有钱?”
孙账房自然是知道的,于是说道:“凭着手中的特权抢占大量田地,并且垄断商品经营,在加上贪污腐败,自然日进斗金。”
说到这里,孙账房脸上露出愤恨之色。
但是谭星渊却十分坦然,从古自今,这都是官场的弊端。
道理很简单,这就是变现,那些网红有了人气,就想着卖产品变现。
那么这些当官的,有了权力,自然也想着变现嘛!
但是在古代,贪官的这些钱起码不会转移到国外去。
谭星渊点点头,说道:“以此前副都检点唐渊为例,贪污了那么多军饷,一家人生活穷奢极欲,但是最后还攒下五百万两银子。”
孙账房似乎明白了谭星渊的意思,于是说道:“谭先生的意思是,这些当官的从百姓身上捞了那么多银子,最后还花不完,所以要想办法把这些当官的手中银子花出来,回到民间去。”
谭星渊满意的点点头。
毕竟现在无法杜绝当官这种贪赃枉法,以权谋私的行为,那么只有想办法让他们掏出钱来。
这也是谭星渊这些日子的规划,就是让九安坊服务底层百姓,然后专门坑有钱人的钱。
反正这些钱最后还要通过户部和长公主的手再次回到民间去。
此时谭星渊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于是又吩咐道:“孙账房,可以在九安坊外再租下一件门面,装修要更为豪华。”
孙账房刚才是努力跟着谭星渊的思维,但是现在这一步又看不明白了。
于是问道:“谭先生,这又是要卖什么?”
谭星渊拿起一个玻璃做的油灯,脸上闪过一丝坏笑,然后说道:“卖水晶。”
孙账房喉咙动了动,虽然这些当官的以权谋私,的确可恨,但是拿着几文钱成本的玻璃冒充水晶,这家伙可是翻了几百上千倍的利润啊!
没想到谭先生对有钱人挥舞的镰刀也太狠了吧!简直恐怖如斯啊!
另一边,京城皇城之北的一处三进的大院子内,一个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踩着重重的步子,一边向外走,一边骂道:“死脑筋的玩意,还真把自己当作个人物了。”
这个院子是京城的官驿,专门招待进京的官员。
而这个骂骂咧咧的人叫张全,是宰相卢承德的管家。
此次前来,就是来找进京的河道总督刘远行的。一并带来的还有五百两黄金。
待到这个张全离开了官驿之后,河道总督刘远行愤恨的把拳头砸在桌案上。
脑中也飞快的运转着。
这京城中百官几乎都是三大家族的人。
自己毫无可以帮助的人。
一番思绪之后,脑海中一个名字涌现出来:谭星渊。
但是刘远行又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谭星渊不过七品的参知政事。
找他靠谱吗?
毕竟官阶太小,自己也好歹是个从四品官阶,自己无能为力,他个七品官行吗?
但是想到他说过有什么移山填海的神器,不知真假。
事已至此,也只能处试试了。
于是刘远行一路去了九安坊。
谭星渊此时正在筹划着如何推销仿水晶的玻璃制品,如今听闻刘大人前来,先是一惊,但是想到此前承诺一月之内便可以造出移山填海的神器,估计是为这个事情而来。
于是换上官服,便去迎接刘大人。
原本刘远行对与谭星渊说的移山填海神器,还有疑惑。
但是看到九安坊各种奇奇怪怪的发明,心中倒是相信了几分。
谭星渊见到刘大人,先按照官阶大小,躬身行礼。
刘大人立刻扶起谭星渊,两人谦让一番后,刘远行还是让谭星渊坐在了上首之位。
其实这刘远行虽然是从四品官,比谭星渊官阶大。
但是这些年,朝廷财政年年吃紧,他这河道总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冀州水患,毫无作为。
毕竟没有钱啊!
所以没有钱,他这个官等于是虚职。
刘远行开门见山道:“谭大人,当初你承诺的移山填海的神奇造好了没有?”
倒是个急性子啊!
谭星渊于是回答道:“已经造的差不多了,还有几日便可以投入使用了。”
沈虚带着一帮工匠夜以继日的在垃圾场上工作着,配制的火药也不断增加,快有十万斤了。
这多亏工部提供的硝石,只是工部尚书裴也也收了几千两银子的分红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些硝石不是用来做护眼神油的,而是配置火药的。
刘远行面露急色,急切道:“谭大人,你这神器究竟为何物?”
谭星渊不明白刘远行为何这般着急,似乎有什么隐情。
于是问道:“刘大人,看你心中似乎有担忧之事,不知可否向下官透露透露?”
刘远行思量片刻,想到谭星渊也与三大家族不对付,所以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原来今日上午,宰相卢承德的管家张全带着五百两黄金到访。
只是希望刘远行把治理冀州渭河的方案调整一下。
从原来在苍梧县旁边修一条运河,改成在冀州西边,定西县旁边修一条运河。
此处渭河和卞河相距也比较近,只有四百里。
只是比苍梧县多两百里,而且此处没有山脉阻隔。
谭星渊听到这里,心中产生不解,于是问道:“刘大人,若是这样,岂不是也可以起到让卞河为渭河分流的作用吗?”
刘远行摇摇头,从袖中取出一张河道图来,为谭星渊解说:“渭河之所以常年水患,是因为渭河水中泥沙较多,经常导致河道拥堵,所以容易产生水患。”
谭星渊不住点头,毕竟前世的世界中也有这样一条河流。
刘远行指着河道图继续说道:“定西县在渭河上游,若是在此处修建运河与卞河连结,那么不出五十年,卞河水也会因为泥沙而产生水患。”
谭星渊看着河道图,问道:“那么为何在苍梧县修运河,则不会让泥沙流入卞河?”
刘远行在指着河道图上面的卞河说道:“卞河上游河道狭窄弯曲,泥沙容易淤积,但是苍梧县在下游,卞河在此处河道直而且深,并且水流较急,泥沙一路向东入海,不易淤积。”
谭星渊虽然不懂河务,但是听到刘大人这么一说,心中倒是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心中又有疑惑,问道:“为何宰相偏偏选在定西县开凿运河呢?”
毕竟这种事情,关系到大肃朝国运的事情,岂能如此随便。
刘远行摇摇头,说道:“这泥沙淤积导致冀州水患,只是我刘家一家之言,并未受到天下一致认可。”
但是谭星渊觉得问题不是那么简单,况且这刘家世代治理河道,可信度应该高一些。
就算泥沙淤积之说并没有完全证实,但是作为宰相也不应该冒险在定西县这里修凿运河。
如果刘远行的猜想是正确的话,五十年后,卞河也会经常遇到水患。
那么靠着航运支撑的京城百万人口,岂不是岌岌可危?
谭星渊在河道图上仔细看着。
只见定西县修建的运河,经过青州的青岩县。
谭星渊觉得这个地名十分熟悉。
青岩县不就是青州盐矿所在地啊!
难道卢承德是为了打通青州盐北上的通道?
因为青州盐是掌握在李洪手中,三大家族都会从中获利。
在古代,盐矿相当于当今的石油啊!
李洪把青州盐经营的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只是每年象征性的向朝廷交一笔银子。
但是具体赚多少钱,谁也不知道。
以往青州盐若是北上,要么翻越崇山峻岭,要么一路向东走水运,然后在寻得平坦地段北上,或者出海后再从渭河入海口进入。
若是在这里修一条运河,那么运费成本一下就降低了。
谭星渊此时豁然开朗。
于是把心中所想告诉了刘远行。
刘远行听后目瞪口呆,竟然还能这么玩?
虽然刘远行一直做河道总督,但是这几年朝中没有钱,只能在冀州做个边缘化的官,所以对于三大家族的骚操作只能叹为观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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