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在奶茶吧的时候,你还说什么‘亲自动手’‘不用负刑事责任’这种高深的话,结果只是把你妹妹丢在这里?”陈鹂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
齐芳芳眯起眼睛看她:“陈鹂,你是在把我当笨蛋吗?”
陈鹂:“我哪有?”
“你想教唆我杀人吗?再以此为我的把柄对我颐指气使,想让我活在对你恐惧之中。”齐芳芳的前半句还带有疑问,后半句却完全是肯定陈述的语气。
陈鹂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嘴硬道:“我没有,而且,明明说要杀人的是你。”
“不然怎么骗你陪我走这么远的路嘛。”齐芳芳笑,“我才不要做那种愚蠢的事让自己的人生染上污点。”
铁轨的四周已经长满了野草和野花,陈鹂随手拔了一朵紫色的野花,嘟囔着:“真无趣。”
“我才不像妈妈是个蠢货呢。”已近黄昏,橘黄的日光落不进齐芳芳的眼睛,像一滩不见光的水。
“哇!哪有这样说自己妈妈的,你不爱你妈妈吗?”陈鹂这个时候说的话又像笨蛋了。
“爱不爱都不能改变她是蠢货的事实。”齐芳芳的语气冷静,“为了出轨的男人自杀,把自己变成爸爸炫耀的勋章,不是蠢货是什么?”
齐芳芳听到过的。
爸爸陪着来家里的客人喝酒喝醉了,对方用羡慕的语气说:“你可真行,年轻时娶的老婆就是大美女,对方还为你殉情,年纪大了又娶到年轻漂亮的老婆,这艳福不浅啊。”
提起死掉的前妻,齐父的脸上并无悲伤,反而还有几分得意,他和客人碰了碰杯,笑着说:“你也不赖。”
那天后妈带着妹妹回了娘家,只有齐芳芳和齐父在家。
但是没关系,小孩子嘛,什么都不懂的。大人可以在他们面前痛快地谈论自己的秘密。
陈鹂用手指卷着自己的长发,面露苦色:“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是在夸奖你爸爸很厉害吗?”
齐芳芳笑得露出洁白的牙齿:“是啊,我未来的目标就是成为像他一样的人,希望也有男人为我殉情。”
陈鹂听得无趣,掏出兜里的小圆镜子整理自己的刘海。
“走了,快回家。”齐芳芳催促道。
“刚才不说要走,等人家照个镜子又要走了,真是的。”陈鹂的嘴上虽然念叨,但还是把小镜子揣进兜里再站起来。
妹妹拔着手边的草草塞进嘴里嚼,估计是味道太苦又呸呸地吐出来。
齐芳芳和陈鹂把她撇下,头也不回地走进黑漆漆的隧道。
夕阳下的隧道口,像一张黑色的嘴,把两个小女孩吞掉。
先前穿过这条隧道用了十分钟的时间。
这次走了十分钟却连隧道口的光亮都没有看见。
“怎么回事啊?来的时候有花这么长的时间吗?”陈鹂的声音有点慌。
齐芳芳也觉得不对劲,但她的声线依旧沉稳:“别吵,再走一会儿就能到了。”
又过了十分钟。
“芳芳!不对劲啦,我不干啦,我要打电话给爸爸,让他来接我!”陈鹂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肯继续往前走,索性在原地蹲下,翻开手机的通讯录,“呜哇!连信号都没有,都怪你要来这么远的地方,现在好了,回不去了呜呜呜……”
齐芳芳用手机的灯光扫了扫她的脸,“你继续蹲在这里哭,我要往前走了。”
说完话后,当真不管身后的陈鹂继续往前走去。
陈鹂一看齐芳芳是认真的,忙擦了擦眼泪,跑上前去拉住齐芳芳的手,“别丢下我一个人嘛。”
两人沉默地在隧道里走着。
又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到了隧道的另一边。
但是齐芳芳却傻眼了。
妹妹正坐在铁轨旁大哭。
陈鹂往后看了一眼,有些惊恐地说:“我……我们又回到原地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段路没什么人,只能听见妹妹伤心的哭声。
齐芳芳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依旧没有信号。
还好先前在奶茶吧时没有一直玩手机,现在的电量还算充足。
“原地返回,再走一遍。”齐芳芳毅然决然地回过头,又钻进隧道里。
手机没有电的陈鹂只能选择跟着她一起。
这一次穿过隧道用的时间更长了,结局仍旧是回到原点。
不同的是妹妹哭累了,正在抠自己的手指玩儿。
陈鹂又累又饿,索性坐在铁轨上耍赖地大哭:“我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着,爸爸会主动来找我的。”
齐芳芳也不像先前那般淡定,她心慌地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她在陈鹂旁边坐下,看着手机里逐渐消减的电量沉默不语。
陈鹂伤心地哭了一会儿后看向饿得吮吸大拇指的妹妹,小声地问齐芳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没有带你妹妹一起走才会离不开隧道的呀?”
齐芳芳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少看点恐怖故事,我妹妹只是个一岁都不满的小孩子,又不是具有超能力的怪物。”
陈鹂觉得有些困了,她歪靠在齐芳芳的肩膀上,“芳芳,我想睡觉。”
齐芳芳倏地站起身:“我要再试一次。”
陈鹂没靠稳她的肩膀,差点斜着栽下去,幸好动作很快地撑住地面:“你站起来之前能不能打个招呼?”
齐芳芳没理她,径直往隧道口的方向走去。
陈鹂觉得齐芳芳大概率走不出去,但又害怕她真的走出去了就抛下自己,所以不情愿地跟上去。
走了几步又退回来把妹妹抱上。
“你抱着她做什么?”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是为了把妹妹丢掉,要是重新抱回去岂不是干白工了。
“试一试嘛,要是又回到原点就再扔一次。”陈鹂无所谓地说。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抱着妹妹后,两人在十分钟内就走出了隧道,而且这次没有狼狈地绕回原点。
“你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陈鹂欣喜地说。
她怀里抱着的妹妹不明所以地咯咯笑着,还鼓起掌来。
“别扔你妹妹了,她好像有超能力诶。”陈鹂的语气满是惊奇。
齐芳芳没有觉得高兴,心里反而逐渐膨胀开酸溜溜的感觉。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别的同学在她的眼里都是幼稚的笨蛋,但如果妹妹有超能力而她没有,那自己不就成了自以为是的小丑了吗?
两人平安回到城区里。
和陈鹂道别后,齐芳芳没有立马抱着妹妹回家。
她趁着天黑没人注意,悄悄地把妹妹扔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第一次把妹妹扔在铁轨上是出于讨厌后妈的心理,那么这一次就是单纯地讨厌妹妹。
回到家时,齐父第一时间迎上来,担心地说:“芳芳,你跑到哪里去了?手机没带吗?怎么连电话都打不通?”
“带了的,但是没信号。”齐芳芳老实说。
齐父摸了摸她的头,话语里没有责备之意,只是担忧:“没信号?你去哪儿了?连信号都没有?”
“我女儿呢?你把我女儿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后妈的眼睛肿的像核桃,张牙舞爪地冲她扑过来。
齐芳芳顺势往齐父身后一躲,委屈道:“爸爸,她在说什么呀?”
“茵茵,你这么激动干嘛?都吓着孩子了。”齐父护住她。
“肯定是她做的!她是在记恨我先前和你告状的事!”
齐芳芳躲在齐父身后,嘴上不饶人:“我没有!我今天和陈鹂出去玩儿了,你不要什么都诬陷到我身上!”
后妈人不怎么样,第六感倒是挺准的。
齐芳芳默默在心里想。
“那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去哪里了?我只是中午睡了一会儿,为什么就被人趁机抱走了啊!”从齐芳芳这里讨不到说法,后妈又颓靡地坐到沙发上,伤心地哭着,“为什么要偷我的孩子,呜呜呜。”
齐父在后妈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别伤心了,等警局那边的消息吧。”
话是这么说,但齐父知道这孩子多半是找不回来的。
齐芳芳沉默地在旁边看着齐父安慰后妈。
她觉得爸爸看起来并不是很伤心。
大概是因为妹妹还小,平时又都是后妈来带,所以还没来得及培养出太过深厚的感情。又或者,是觉得妹妹是个女孩子,就算是失踪了也没关系。
齐芳芳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还是有必要表现得听话一点,于是她在不远处的沙发坐下,加入等待的队伍。
过了大概两个小时,齐芳芳决定回卧室睡觉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后妈动作迅速得宛如一只猫,几乎是“扑”到门上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警察,怀里抱着身穿粉色衣服的妹妹。
后妈扯着嗓子干嚎出声,伸手接过妹妹,接着不停地道谢。
警察:“是在西街那边的长椅上找到的孩子。”
后妈亲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对警察说:“能查到是什么样的人把我女儿拐走的吗?”
警察的面色有些古怪,“从监控里看到,是个年纪很小的女生。”
齐芳芳暗道糟糕,她当时忘记注意周围的监控器了。
警察正说着,视线和齐芳芳对上,脸上的表情都木愣愣的,抬手指过去:“就是那个孩子。”
抱着妹妹的后妈和齐父一起转过头去看向齐芳芳。
“穿着黑色的上衣和牛仔裤,披着头发,”警察顿了顿,“和监控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意识到这是属于“家务事”的范畴,警察匆匆告别便离开。
齐芳芳不太记得后续的事。一切都非常混乱,只是记得落在脸颊上的耳光响亮且疼痛。
她找不到辩解的理由,毕竟在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没有必要辩解。
最后还是妹妹拉着后妈的手喊了好几声“妈妈”,她才终于不用挨打。
经历了这件事后,齐芳芳发现她的妹妹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
这么小的孩子,性格尚未成形,话也不会说。
要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可笑。
几个月大的小孩哪有什么“以前”。
但齐芳芳就是发现了。
后妈看妹妹看得特别严,特别是齐芳芳在家的时候,连午睡都会特意把门给反锁。只要她一接近妹妹,后妈就会如临大敌,像盯贼一样盯着她。
但是,后妈也不是机器人,盯得再严也总有疏忽的时候。
某次,齐芳芳逮到机会,准备故技重施掐一掐妹妹细嫩的小胳膊时,变故出现了。
妹妹用其中一只柔软无力的小手紧紧攥住她的,接着,另一只手狠狠拧了她的胳膊一下。
这个举动出乎齐芳芳的预料,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妹妹的力气大得和成年人差不多。
被狠掐一爪之后,齐芳芳忍不住叫出声来。
妹妹却抢在她尖叫之前呜哇哭出声来。
厕所里的后妈宛如嗅到天敌的母豹,嗖地窜出来,抱起沙发上的妹妹,满脸嫌恶地质问道:“你又对我女儿做什么了?”
“我做了什么?是你女儿掐了我!”齐芳芳捋起自己的袖子,已经青了,“快看,这就是她的杰作。”
后妈伸长脖子看了眼,嗤笑一声:“芳芳,撒谎也撒像一点,妹妹才多大?还能把你给掐青了?”
齐芳芳还是第一次吃这种闷亏。
她看见妹妹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年纪的窃笑表情。
这只是个开始,往后,她发现了更古怪的事情。
每当齐芳芳憋着坏招想要为难后妈时,妹妹都能及时识破还反将她一军。
有天中午她在卧室里午睡,突然觉得胸口特别疼。
挣扎着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胸前埋着一颗毛茸茸的头,是妹妹。
妹妹抬起头来,嘴边都是血。
齐芳芳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胸口被剖开了,妹妹正在啃食自己的内脏。
“啊!”她尖叫一声,醒了过来。
等等,醒了过来?
齐芳芳从床上坐起身来,满头都是汗,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完整无缺,并没有被人剖开的迹象。
原来刚才是做梦。
是鬼压床吗?
齐芳芳重新倒回枕头上靠着,视线垂直往上——
卧室的天花板突然变成了恶心的肉色,不止颜色变了,连质感也变得像某种器官的内壁。
正在叽叽咕咕地蠕动着。
齐芳芳想要尖叫但尖叫不出声,想要动弹身体也动弹不了。
天花板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像是被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划过。
鲜血四溅,滴落到她的床上和身上。
接着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从天花板的裂缝里挤了出来。
先是头,再是身子。
身上不止是血,还带着粘稠的液体。
啪叽一声掉下来,落到床上。婴儿浑身带着粘腻的触感,缓慢地爬到齐芳芳的肚子上,双手放在齐芳芳的胸口,从中间往两边扒开她的皮肉,拿出里面的内脏。
开始啃食。
“啊啊啊!”齐芳芳尖叫着再次从梦中醒来。
没错,又是梦。
梦中梦,连环梦。
她不敢继续在卧室里多呆,赶紧下了床趿拉上拖鞋。
扭头,顿住。
卧室的门开了条缝。
只会在地上乱爬的妹妹此刻正站在门边,透过门缝,两颗黑黑的眼珠正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齐芳芳陷入思考,那天自己从铁轨处抱回来的妹妹究竟是不是真的妹妹。
姜郁在玄关处的鞋架旁看到了快递盒。
小小的一只。
她拿起盒子一看,才记起这是先前给池嘉买的耳钉。
“给你。”姜郁顺手递给换好鞋子的池嘉。
池嘉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说要礼物吗?”
姜郁一点,他便迅速反应过来了:“哦。”
原本拉成直线的唇往上提了个小小的弧度:“我先回楼上了啊。”
说罢,便脚步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卧室。
书包往座椅上一扔,小刀往封口处一拉,池嘉伸手从里面拿出一个精巧的黑色小盒子。
里面是一对银边黑色质地的星形耳钉。
池嘉记得,她送给孟玉凉的猫咪耳钉也是一对黑色一对银色。
姜郁在挑选礼物时对于这两个颜色似乎有着特殊的偏爱。
但是,他挺喜欢这种搭配。
毕竟颜色太艳丽的耳钉会让人显得非主流。
池嘉把原本戴着的耳棒取下来,正要戴上新耳钉时,动作又顿住了。
思索了几秒,还是拿着耳钉去找姜郁。
“不会戴?”姜郁放下写了一半的化学试卷。
“嗯,找不到眼,穿不进去。”真说出口了才发现这个借口不是一般的蹩脚。
“因为和耳棒不太像吗?”姜郁伸手接过池嘉的耳钉,“没关系我有经验,玉凉也经常不会戴。”
经常不会戴?
池嘉:“……哈。”
这个叫孟玉凉的,看着冷冰冰,冷到性冷淡的样子,肚子里坏水还挺多。
“你坐我位置上,我帮你戴。”姜郁让开座位。
池嘉听话地坐到她的书桌前。
姜郁把台灯攒近一点,伸手捋了下他耳边的碎发。
池嘉的身子微微抖了抖。
“啊,对不起。”姜郁收回手,有些尴尬道:“我习惯性就……”
她这时候才迟钝第意识到2357和池嘉是不同的。
“没关系,我的问题。”手指摸到头发,若有若无刮过耳廓的感觉痒痒的,“我有点怕痒。”
“可是我要摸你的耳朵诶,这样没关系吗?”姜郁看他紧抿着嘴唇,表情很勉强的样子,好像很不习惯和别人有肢体接触,她打着商量问:“不然让青姨帮你弄?”
池嘉:“你帮我弄就好,没关系。”
耳垂被人捏住,耳钉的尖头戳进耳洞里。
第一次好像没找准位置,也许是因为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太好。
姜郁微微凑近了一点,温热的温度也跟着靠近。
大脑的命令是一回事,身体无法自控是一回事。
又在微微发抖了。
耳朵也不争气地红了。
姜郁自然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严肃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和先前一样,把他的反应误解成排斥。
等两边的耳钉都戴上,姜郁和他都长舒一口气。
不过原因不同。
“合适吗?”池嘉摸着自己的耳垂问。
姜郁朝他竖起拇指:“帅。”
很少有人夸他帅。
大多数的人都喜欢用“漂亮”二字来形容他。
“我……我先回卧室了。”池嘉捏着拳头抵在唇边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
动作略显慌张地离开。
姜郁坐回座位,继续心无旁骛地写作业。
大概才过了十分钟,耳边忽然响起了笃笃笃的声音。
姜郁头皮一麻,转过身子先是往镜子处一看,并不是杨蕊。
再看向窗外,是白黏黏叠的小千纸鹤飞来了。
保险起见,姜郁先是把门锁好,接着才去打开窗户。
纸鹤落到姜郁手上,嘴巴张开,是白黏黏标志性的声音和对她特殊的称呼:“小郁!”
听这兴奋的声音是有好消息。
“我可以化形了!化成人形的我简直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爸爸你笑什么!哼,总……总之我超帅的!”
姜郁忍不住笑。
“我都想来找你玩了,可是人形形态只能维持几个小时,还很不稳定,爸爸说太危险了,至少要等灵力充沛到能稳定人形形态才可以去找你玩QAQ”
背景里掺杂着白刃的碎碎念:“不要动不动就和人类小姐撒娇,太粘人的男生不会受欢迎的。”
“爸爸好讨厌!干嘛老是要偷听我和小郁说话啊。”白黏黏反驳道。
背景传来一道陌生的女声,姜郁估计应该是谢素素的声音:“就是说,偷听儿子飞鹤传信的老爸是不会受老婆欢迎的。”
“妈妈也不许偷听。”
“诶,我也不行吗?”
短暂的杂音后,大概是几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后面就没有父母的声音掺杂进来。
不过听白黏黏和父母的互动感觉很可爱,看来他过得挺开心的。
“小郁,你再等等我哦,等我可以稳定在人形状态了再来找你玩,我们一起去奶茶店喝甜甜的奶茶,还可以一起去吃蛋糕,吃好多好吃的东西……”
姜郁:嗯?这是想见我还是只是纯粹地想吃东西。
说着说着变成报菜名的绕口令了。
“小郁最近过得怎么样呢?对了,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会化成人形的怪物被收服了吗?感觉好可怕哦,像我这样识别性和警惕性都不高的小蛇,如果怪物化成小郁的样子来到我的身边,我肯定会没什么戒备心什么都信的。”
这次的信很长,碎碎念的毛病似乎是改不了了。
姜郁从头到尾认真听完,正要回复时,镜子处响起了笃笃笃的叩响声。
感觉自己完全没有隐私的姜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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