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细微,细细的雪花飘舞在空中,让本就不明朗的视线更为模糊,一队马车正缓缓行驶在艾尔文通往雷鸣镇的道路上,这队马车出发的时间很早,此时已经到了艾尔文的西城门口,而车队的前方部队,离城门已经有了很长的一段距离,长长的运粮车队就如一条长龙般盘踞在蜿蜒的大山之中。
在末尾处,一个高大的汉子骑在骏马之上。这个汉子眼神犀利,鼻梁高挺,面容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而略显粗糙;最为明显的是他那一头茂密的赤色短发,他的头发不像普通人那样自然的往下垂,而是违反常理的向上生长,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
在城门口处,一个秀气的少年朝着骏马方向走去,在秀气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人,身后两人紧跟着一起朝前方走去。
“扎克叔,一路顺风。”丁然在离扎克三米远的地方朝着马车挥手告别。
扎克从马上下来,慢步走向为自己送别的三人。看着来为自己送别的三人,然后他的目光向四周扫去,想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也在其中,确认除了这三人外并无其他人后。扎克向着事务官伸出右手。事务官很聪明,他立马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伸出了他的右手,两手再一次握在了一起。只不过,这一次,很上次握手却有所不同,这次是正常的道别。
“回去见到大哥,和我向他告别一声。”扎克说道。
“嗯。”丁然回道。
丁然看着眼前说完一句话后久久都未开口的扎克,看着扎克此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有些疑惑,扎克叔好像还有话要说,但是又不说出来?
丁然很有耐心,尽管现在右手还握在一起,但是却未催促扎克尽快离去,他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扎克的下文。
“小子,你很不错,但是我仍不服你,因为你现在还打不过我。好好学剑吧,等你能打过我的那天,才能够使我信服。”扎克憋红了脸说道。
“嗯。我会好好学剑的,而且,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扎克说完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甩动马鞭挥打在马臀上。一声马鸣之后,迅速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这老头,来的时候可傲气了,马都不愿意下,和六哥你握了次手后现在老实多了。”何伍飞在旁边说道。
“你应该去城中分发粮草了,发粮大主管。”丁然对着发牢骚的何伍飞说道。
丁然现在想和风岩单独聊聊,他知道何伍飞人很灵活,也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是在下逐客令。风岩在丁然的心中,一直都是公国派来艾尔文的救援大使,而且在公国中有着不小的分量,至少这次来的人中,他知道博古的家族在公国中有着不小的分量,而他想要的,就是这种分量,想要在运粮队送到之后把他们暂时留在艾尔文,风岩就是其中的关键。
何伍飞很聪明,他领会了丁然的话外之意,骑马就往城中飞奔而去。
“外面风景不错,怎么,不下来走走。”丁然对骑在马上的风岩说道。
风岩没有拒绝,他也想了解下这个能获得林纳斯赏识的同龄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他翻身下马,和丁然一起慢步在漫天风雪的大地之上。
“听说人人身上都有气的存在,我却没从你身上感知到,其中想必有着什么故事吧?”丁然开始了他的搭讪。
“天生就没有,这也是我来这里的原因。林纳斯可能对这方面有着不一样的见解。”
“我还听运粮队的人说你在出发前曾经打败过身为青衣剑士的奈德,在半路遇到哥布林袭击的时候,还打败了有着蓝衣剑魂实力的赫德尔。”丁然讲述着风岩的丰功伟绩。
风岩解释道:“因为没有气,所以我只能对念气之外方法用工,幸好,我发现自己的筋骨比常人硬,所以就开始和哥哥风振练习风拳流,但是比起正常的修炼方式,我这种修炼方式存在致命的缺陷。”
“缺陷?是因为前面没有人修炼果身体强度吗?”丁然一边从地上折了一根冻住的枯枝一边回道。
“是也不是,练习拳术的人大有人在,而且其中不乏实力强大的强者,撒勒就是其中的代表。但是,他们都有着念气加身,随着自身气的强大,所能发挥的实力也就更为强大。而我,除了通过夜以继日的修炼的方式强身外,无法通过以气附体的方式增加自己的力量。”
“也就是说,别人修炼可以用气附在身体上,也可以通过磨炼自己的肉体强度。而你却只能打磨自身,修炼起来的速度比起正常的气功师来说要慢。”丁然按自己的理解整理了一下风岩的说法。
“这样说也没错。”风岩说道。
“如果说每个人都存在气的话,你身上按常理来说没道理会没有气的存在,会不会是有人使用什么方法把你的气隐藏起来了,就比如藏在了身体深处,血肉之下。而且你说你的身体比之一般人强大,会不会也是这个原因?”丁然把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风岩默默沉思着。
“昨天你要是下场和我打,你觉得能不能打过我?”丁然又问道。
“不好说,凭感觉的话,有五分胜算。你虽然也没有修炼出气,但是你的身体很强。”
“如果和扎克比试的是你哪?”
“正常比试的话,三七开。生死之战,九死一生。”风岩回道。
每一个强者都有着自己压箱底的绝招,这一点在阿拉德大陆上是人人皆知的事情,越强的强者所藏的底牌就越大。风岩很清楚扎克那样的强者,必然有着自己的底牌。
“算了,不绕弯子了,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我觉得你以后肯定会成为我兄弟,你可以叫我六子,以前的朋友都这么叫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丁然开门见山,打算直接摊牌了。
“我没见过双亲,母亲在我出生的时候难产走了,父亲在我出生后不知所踪,我被哥哥养大,从小也没有朋友。虚祖人说我是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双亲,和我做朋友,很危险。”风岩表情严肃的说道。
“我并不信玄学,反正就是看准你了,而我对朋友,也是有啥说啥。你知道我才来到艾尔文多长时间吗?我才来到这里不过一个多月,我并不了解这个世界,也不知道如何做好这个事务官,林纳斯大叔对我很好,我从他眼中看到了对我的期望,我无法拒绝他的请求。
我把你当兄弟,所以我想请你留在艾尔文,帮我一段时间,等洛兰这边的事情步入正轨之后再回公国,这个要求很没有道理。因为这会耽误你不少时间,如果你拒绝,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我仍然把你当我朋友。”丁然目光直视着风岩的双眼,他的眼中,有着期望。
风岩很震惊,他吃惊于眼前少年的坦诚,从出生到现在,没有一个人能像这个少年一样,能够毫无保留的把心中所想一五一十的说给自己听,就算是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风振,每当问到和自己双亲有关的消息时,也对自己闭口不言。
而今天,这个才见过几面的少年,却能和自己袒露心声,分享自己的烦恼,毫无掩饰的要自己的协助。这让他的心感到悸动,也感到温暖,也让他无法拒绝。
“我本来也打算在这边待一段时间,洛兰这里有很多的秘密,我打算花一些时间去看看这些秘密,但是我不能决定运粮队的去留,博古才是运粮队的队长。”风岩轻笑着回道。
“你留下就行,我会去说服他们,他们会留在洛兰的。”丁然也轻笑。周围风雪见证了两人的友谊,那是独属于男人的友情。
“我先回艾尔文了,这里还有着某人想要找你,要是我待的太久,那人可能就要生气了。”风岩说完翻身上马,一骑当先的消失在了风雪中。
“叔,现在没有别人了,赶紧出来吧!遮遮掩掩的真不是大丈夫所为。”丁然对着荒无人烟的雪地喊道,风雪好像要把声音给吞没一般,要不是在风雪之后有着一道身影慢慢浮现,真会以为丁然在自言自语。
林纳斯从远处走来,天空飘来的细雪在他的肩上裹上了一层细细的银装,看来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
“扎克叔刚刚应该很希望你也在场。”丁然撇了撇嘴角。
“离别总是伤感,还是不见为好。你是不知道他前几日跟我是怎么说你的,当时他那牛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你还给他说好话。”林纳斯笑着回道。
“找我有啥事,偷听别人谈话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显然,丁然现在正为自己刚刚和风岩的交谈被人偷听而感到恼火。
林纳斯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颇为歉意的摸了摸他的大脑袋。用出了传说中的转移话题大法,以此来分散丁然的怒火。
“小子,我要教你打铁,收你为我的亲传弟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林纳斯的传人。”林纳斯收起了笑脸,颇为庄重的说道,这是林纳斯第一次收徒弟,也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收徒。
在阿拉德,师徒的关系就如同父子关系一般,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很多时候,师徒关系甚至超过了父子关系。在这里,你可能听过父子为了名利反目成仇,却从没听过有徒弟向自己的师傅拔剑。林纳斯已经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会丁然感恩涕零向自己行拜师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裂开。
“我拒接”古井无波的话在冰天雪地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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