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象中的卡赞并没有出现,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黑夜,真要说有什么差别的话,那就是西边大山上的那一丝丝光亮也消失了,周围变得更加黑暗,原本清凉和煦的风变得寒冷刺骨,吹的丁然瑟瑟发抖,不自觉双手怀抱在了一起,维持住身体的热度。因为冷的缘故,丁然的双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双目扫过四周,黑暗之中他模糊的看到了自己刚刚用鬼斩砍断的枯草,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一把打火机默默的躺在了裤子口袋中,他没有感到丝毫奇怪,好像这把打火机本就应该放在他口袋中一般,他赶忙跑到枯草前,收集了好大一堆枯草,抱着来到了水库边上。这是他下意识的行为,因为在枯草边上,是茂密的树林,要是一不小心引发山火,他丁然就成了放火烧山的劳改犯了。
在山里,劳改犯是最受村民鄙视的对象,村民们有些时候不得不在田野中或者山上起火的时候,一般都会找空旷的地带,如果周围都没有空旷的地带时。就会使用随身携带的镰刀割出一片空旷地带来,这种从小耳闻目睹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村中小子的常识。
正如这时,水库边上。少年升起了篝火,在篝火旁边,有着一堆干燥的树枝和枯草。丁然把手伸向火堆旁,享受着火焰带来的温热。
火焰驱散寒冷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丁然想着,要是没有这个火堆,自己今晚可有得受了。
他又脑中又想起了奈德在演武场时释放的卡赞。自己身体也有被火焰温暖的感觉,身体中不觉寒冷。他的脑中,此时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两种毫不相干的事物给联系到了一起,如果说在火堆旁召唤卡赞的话,说不定能够成功。
丁然又一次对自己充满信心,他感觉自己这次一定会成功。他又一次伸出黑红的鬼手,闭起双眼。心中一直想象着奈德召唤出来的那个手持巨剑的高大鬼神。
“出来吧!刀魂卡赞。”他发自肺腑的轻声呼唤。
都说心城则灵,这一次,冥冥之中像有了回音,丁然心中听见卡赞回复了自己,鬼神好像听见了自己的诉求,响应自己的号召。
原本平静的水岸边,无端吹起了大风,把田地上的火焰吹得东倒西歪,好在没有吹灭。而大风过后,一道如烈焰般的鬼神出现在了火堆旁。那道身影身高两米,全身都有着火焰般的红色血气环绕,看不清真容,他手持一把有着和丁然一样高的巨剑,他的身材很高大,手臂粗的有丁然的腰大,头后的长发因为红色血气的环绕显得特别的霸气。
在卡赞出现的一瞬间,从卡赞灵体散发的红色光芒洒满天地,周围的黑暗被卡赞光环照的宛如白昼,只不过,这个白昼的太阳是卡赞。
丁然在被光环覆盖住的一瞬间,脑中对于剑招的感悟变得清晰,十字斩、蹦山击、以血气附剑,便能以血气伤人。他没发觉自己根本就没学过蹦山击,也没有人和他提起过这三个字,可现在却毫无违和的出现在了他的脑中,似乎十字斩后本就该连着蹦山击;甚至在他的脑中,蹦山击是怎样施展,有怎样的效果,什么时候对敌该用都一清二楚。他感觉,自己只要在卡赞周围释放十字斩,一定能把剑气附在枯枝上。
丁然是这样想的,也打算怎么做,他从火堆旁的石头上起身,握住枯枝,准备在练一遍十字斩。
而在他起身的那一瞬间,异变突起。周围狂风大盛,强大的风力吹跑了岸上的火柴,也吹灭了散发着光芒和热量的火堆,就连卡赞光环,也被这道恶风吹的忽暗忽明,周围的场景也是一闪一闪的。好在卡赞不是火堆,而是鬼魂,鬼魂怎会被风吹灭。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场中,他注视着岸边的刀魂卡赞,在看到那道身影的一瞬间,黑影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他从那道卡赞之魂中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那道散发着血红气息的鬼魂,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定知道自己经历。
“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黑色的鬼影突然双手抱头,痛苦的哀嚎起来。他痛苦的跪倒在地,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就连寻找传承者的执念也被他抛到了一旁。
尽管有着熟悉的气息,但他却始终记不清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他无助的扫过四方,那双渴望的双眼终于是发现了他此行的目标——火堆旁的少年,他毫不犹豫的朝少年冲去。
丁然早就发现自己身旁多了个说不清身上什么东西的怪物,早有防备,此时黑影像自己冲来,他也双手持枯枝反击。
“鬼斩。”丁然大喝出声,以增加自己的勇气。
如藤蔓般的黑色斩击撞上了黑影,黑影朝前冲的步伐微微一滞,斩击穿过他的身躯,斩落下一大块的黑色气息。如果黑影有痛感,他此时应该如被斩断一臂般痛苦难忍,但是黑影不是人,他只是一只游荡世间的鬼魂,虽然刚刚的斩击让他感到痛疼,但并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增强了他的气力,好像这本就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
丁然没有料到,也没有想到区区一道黑影,竟然会如此邪门,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影已经欺身至前,伸出了他那粗壮的手臂,把丁然推到在地,掐住了他细嫩的脖子,丁然顿时感觉呼吸一滞,就连张开口呼吸都无法减轻痛苦。他死命捶打着压在自己身上的黑影,然而并没有什么软用。
黑影自顾的大喊着:“我是谁,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鬼他妈知道你是谁。”
丁然这时要是能说话,他一定会死命的骂这个发疯的黑影,奈何力气比不过这个黑影,脖子还给他掐在手里,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出,如此憋屈的感觉使得丁然越发痛苦,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死命捶打黑影的双手也渐渐失去后劲,过不了多久,自己可能就要被这个黑影给掐死在岸边了。
艾尔文,丁然的招待所外。周围悄无声息,林纳斯如黑夜中的建筑一样笔直的站在雪地上,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此地的,更不知道他大晚上不睡觉跑到丁然家来干嘛?要不是哪双眼珠子还在转动,搞不好会被人认为是一个没有生命的雪人,他一动不动的立在屋外。
招待所内,龙儿早已醒了过来,她在丁然双手胡乱挥舞的时候就醒了,小丫头先手轻轻喊了一句篮子,见丁然没有回应后就没在开口,就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
母亲在她小时候与她说过一个故事,说人在做梦的时候千万不能冒然叫醒做梦的人,要不然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只能等做梦的人自己醒来。
这也是龙儿此时不敢大声呼喊的原因,她把食指放在嘴边,朝地上的阿斯特拉和小紫猫做了一个虚的手势。而两小只似乎也是意识到了情况紧急,没有和以为一样胡作非为,反而如木桩般呆坐在原地,只瞪着两双卡姿兰眼睛看着床上的两人。
丁然的双手在床上乱挥,随着时间的流逝,手上挥舞的动作也是慢了下来,变为在床上乱抓,他的右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垫,把被子抓出好大一块皱折。而他那只黑红诡异的左手,却一把抓在了龙儿的心上。龙儿被丁然这突如其来的一抓搞的惊慌失措,顷刻间脸上就红的像夕阳,只是在害羞过后,从身体上传来难以忍受的痛感差点让她惊叫出声,她赶忙用双手捂住嘴巴,这才没有发出声来。
龙儿不敢伸手拿开丁然抓着自己的手,也不敢出声叫醒睡梦中的丁然,她只能期盼丁然早点醒来。心中默默想着,还好有一层衣服挡着。龙儿很乐观,她知道如何在痛苦中寻找快乐,尽管此刻身前剧烈的痛疼感让她很难受,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她能感觉得到被丁然抓住的地方已经变被抓的变形,要是没有衣服挡着,一会篮子醒来被他看见,那可如何是好,虽然他之前已经把自己的全身都看遍了。
上天似乎和龙儿开了个玩笑,丁然黑红的鬼手,突然变得滚烫无比,就如烧红的烙铁。龙儿身前的衣料,铁定承受不住这样的高温,在丁然手中变为灰烬,消失在了风中。而藏在衣服下的,是龙儿雪白的肌肤,只不过,此刻却显得有些不自然的红,手掌的热度,绕是以龙族的身体强度,也感觉滚烫异常。在变形的皮肤下,是龙儿的心。滚烫的鬼手仿佛能够透过血肉,握住最为重要的部位。
似乎有着血红如火的能量,流入黑红的鬼手。而鬼手在得到能量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渴求着更多的能量。从胸前传来的痛感渐渐变得麻木,龙儿也越来越虚弱,她知道,她可能快要失去意识了,但是她仍然没有叫醒丁然的打算,她默默忍受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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