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可能以常规形式加入到演习中,必然会是特殊角色。
在圆桌的一侧,是宽广的投影幕,开始显示出大量的资料。
当四个地方出现以后,众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战后如废墟般的城市、野生丛林、复杂庞大的综合体楼栋、实际留存的战场。
每个都有各自适合的训练方法,有优缺点。
而桌边有那么几个人沉默不语。
直到确定完地点,确定完演习形式,到了种子选手的安排环节。
向莘说道:
“关于特战队员,我这里有三种备选的安排形式。”
“第一种,特战队员作为boss存在,只能等待在固定区域。”
“在最后关头成为队伍挑战的对象,之后给予挑战队伍评分。”
“第二种,就是以前的常规玩法。”
“特战队分散出去,每个队员都加进其他队伍里,作为尖兵。”
“考核分也是单独设定,不和其他普通人员挂钩。”
说着,向莘看了一圈,明显桌边的人对第二种兴趣缺缺的样子。
“第三种嘛,是最新的玩法。”
说话时,向莘故意顿了一下,吊起胃口。
“特战队员作为对立的猎人,需要猎杀普通考员,也要互相猎杀。”
“以猎杀分数作为最后的排名。”
狩猎?
众人明显眼睛都亮了一下,连特战队长都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最后一个听起来不错啊,以前从来没试过这种。”
“这好像是把特战队作为‘杀手’角色啊,而护卫自己成为目标。”
“嗯,只有自己当过目标,才更能理解如何护卫。”
“不过会不会太打破平衡了?”有人问道。
“要知道一部分特战队员比教官还强,他们在特定环境下,以一当十都不成问题。”
这确实是个有趣的方案,但是很冒险。
善于隐藏的特战队员,如果发挥良好,可以一个人猎杀一个小队。
难说最后演习会变质,成为特战的专场,根本没有训练的效果。
一直沉默不发言的几人中,有特战队长,有一位半张脸带有烧伤痕迹的退伍军人。
那退伍军人叫陆沽,在现实里参与过战场,已经退役。
他的面容是在躲避燃烧弹时留下的伤,立下过一级军功。
按道理说,这种级别的退役人员是不可能被私人企业驱动的。
不过现实里陆沽的身体被诊断出绝症,于是转入了意识网络,才有了神化集团任职的可能。
毕竟在意识网络里的官方,已经不是那个值得效忠的国家。
“我说一句。”
陆沽发言,场面立马安静下来。
这可是集团花费了大代价才请来的大人物,他的经验、智慧、战力都很宝贵。
“我们的训练和演习是为了什么?”
“以前在现实里,有些演习是为了给民众看,给敌人看,造成威慑力。”
“演习是国家能打的一张牌。”
“但是神化集团没有那样的政治目标,所以我们应该以实战为目的。”
“现实战场里,本来就是强者狩猎弱者。”
战斗里,大部分情况都不是势均力敌的,总是一方碾压另一方。
强者屠戮弱者,陆沽干过不少次,觉得本该如此。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么说,陆军长是同意第三条?”
看到陆沽点了点头,众人沸腾了。
许多激进派一时间觉得狂喜,以前几乎无法得到陆沽的回应,私下也建立不起联络。
现在看来,陆沽的本性还是偏于激进的,他们得加把劲。
“还有人没说话呢,先别吵。”
稳健派的人则拍了拍桌子,喧哗渐渐停下,众人看向了一边安安静静的另一人。
特战队长,孙宏图。
区区队长的身份,却与神化集团内部的高层们坐在一起,可见他的影响力。
孙宏图的性子其实有点工科男。
精研技巧,对权力、地位、金钱、局势毫不关心。
以前有人问过他:
“孙队长,你一点都不想当高管吗?薪水可以你现在的好几倍!”
这是诱之以利的。
“孙队长,你们天天练兵的人,身子骨太壮了,有时候需要发泄吧。”
“我认识几个美女,要不要回头送你几个?”
这是诱之以色的。
然而不管谁,对他说什么,孙宏图都是这么回答:
“有个屁用,可以让我更加能打?”
“还是能让我的队员更强?”
这尼玛,你跟人家谈利益,人家跟你谈技术,牛头不对马嘴。
理工男啊,理工男!
连向莘都想听听特战队长的看法。
孙宏图插着手,缓缓说道:
“关于你们的看法,我不置可否,只是有个人我最近有点在意。”
“谁?”有人问道。
“这人才进神化集团不久,已经有了很多传闻,你们不陌生。”
“他名叫梁良。”
当“梁良”两个字出现,整个会议室一片死寂。
那疯批给人的印象太深,都已经快成为众人心头的阴影了。
幸亏这货还是储备干部,不能来这个会议室,不然演习绝壁要天翻地覆。
也幸亏周鸿信在医院睡着呢,否则绝壁要大闹起来。
“所以,孙队长,你的意思是……”
“哦,是这样。”孙宏图笑了笑:
“我想会会他,能实现这个愿望的,应该是第三条方案。”
孙宏图想要猎杀梁良?
火星撞蓝星,现场爆炸了。
……
在办理完出院手续后,梁良面带嘲讽地看了看隔壁床位的周鸿信。
周鸿信的右手包着绷带,已经可以用了。
不过左手却很凄惨,打了石膏。
为了确保那只手的康复,现在医生连床都不让他下。
于是两人对视的目光里,火花四溅。
“姓周的,你自个儿待着吧,我可不奉陪了。”
“滚!”
“注意你的手,平常警惕点,可别半夜被仇人给谋了。”
“滚!”
梁良撇撇嘴,练拳头的,肚子里的墨水少得可怜,只会说“滚”。
粗鄙之人!
“听说之后有大型演习,可惜了,你没机会了!”
这次,周鸿信真的怒啊,以他的能力,绝对能在演习里大放异彩。
大演习三年才有一次,有许多教官凭借优异表现,甚至晋升到管理岗位。
玛德,这个可恨的梁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惜周鸿信没法像以前那样扑过来直接开打。
于是他右手在脖颈处一横,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别得意,这种大演习,你没经历过。”
“祝你在演习里升天!”周鸿信咒骂着。
每一届演习,都有护卫丧命,神化集团可是玩真的。
梁良笑了:
“那我承你吉言。”
对一个病人发狠,没啥意思,所以梁良以调戏周鸿信为主。
他虽然伤的更重,但恢复速度之快,让周鸿信望尘莫及。
原本自信的周鸿信,在各方面都输给了梁良,他有多不甘,有多恨啊!
要是自己在演习里碰见他,必须得阴着下手除掉这货。
看见周鸿信那咬牙切齿的神情,梁良似乎料到了他的心思。
他拆开绷带,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
“可惜啊,你没机会了。”带着点京剧的腔调。
“艹!”周鸿信气的就爬起来。
咯!
结果自己的手臂又响了一声。
“啊啊啊啊啊!”
背后传来了周鸿信的惨叫,梁良笑着出了门。
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却不是回营区报道,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先打电话给戴夏槐。
“戴总,你啥情况,最近怎么一直不联络我。”
“连演习的事情都是营区内部的人告诉我的。”
“你这样当上司,不合格啊,让我很失望。”
在电话对面的戴夏槐语气冰冷:
“你是打电话来抱怨的?我很忙。”
梁良挑了挑眉:
“算了,不说这个。”
“我想提前知道演习的内容,好做准备。”
戴夏槐失笑:
“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提前了解?你不知道这叫作弊吗!”
“作弊?没那么简单。”
之后,梁良把这次和周鸿信全部打斗过程,以及自己的主观感受说了一遍。
当事人的陈述,果然和其他人嘴巴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你是说,周鸿信的实力很强?”戴夏槐沉吟。
“嗯,而且据我所知,他不是神化集团最强的人。”
“顶多算是中上水平。”
“这里有几波人马很特殊,教官群体、特战队……哦,还有一个大队,看起来也不太一样。”
梁良又仔细地分析了一遍自己对营区内部的了解。
这些东西,就真不是戴夏槐在外面能调查到的了。
说完以后,本来梁良认为戴夏槐一定会重视,结果她只是叹了口气:
“哎,就算你这番话是前几天就说的,也不行。”
“你进入神化集团以后,内部的变化太快了,我来不及做任何准备。”
“什么意思?”梁良皱眉。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只能靠自己挺过难关。”
戴夏槐说这话时,语气十分无奈。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她戴总居然有跟不上属下脚步的一天。
太过于出色的部下,不是那么好掌控的,戴夏槐能做的只有放权。
就像当时在赌场,梁良与约翰的赌局,能压上整个赌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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