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也笑了,他在瓦解曹将军的势力,却得到曹将军的暗中支持,让人心里相当的舒适。
他把情况掐头去尾对曹将军讲了一遍,说本来打算好好谈的,谁知那帮地主坚决反对土地变革,还吵闹着一起来找曹将军讨个说法,谁敢动他们的地就和谁拼命。
“这群蠢猪,”曹将军勃然大怒道,“他们就那德性!”
“当我说要为磨盘城大计着想,把田地都连在一起统一管理时,他们拔出匕首向我刺来,迫不得已,我和李拐子只好还击。”
张义无奈的叹一声,叙述当时的惨烈场面,搏斗中李拐子家的五个打手都被发疯的地主们打死。幸好他带着牛犇,这个后生打起仗来不要命,才把地主们干掉。
随后李拐子的管家把尸体都拉走了,李拐子害怕仇家报复,不敢在磨盘城呆,去野外躲避。张义让他回来时,对外说是不知名的杀手干的。
曹将军大笑几声道:“军师这是正当防卫,后事安排的也妥当,省得别人瞎议论。让他们去找一两日,找不到人,你就顺手把田地都收了,按你的想法去做。”
“主公英明,”张义赞一句,忙问,“那将军府的奴隶们……”
“你把地收了后,当众说缺少人手,我答应你就是。”曹将军说道,“你尽早把八臂哪吒造出来,还有望远镜。我真没想到军师有这么大的本领,哈哈哈!”
张义答应一声,跟曹将军讨要一块玻璃后,告辞离去。
将军府里放着不少早以前的东西,比如说各种各样的瓶子、镜子、坏掉的电风扇、残破的瓷器等,都被奴隶们擦洗的干干净净,当成宝贝一样摆设起来。凡是这个时代造不出来的就是好东西,包括玻璃在内。
……
用一块凸透镜和一块凹透镜,安装在一个筒子里,就能造出最初级的望远镜。前人煞费苦心的发明,后人在掌握原理之后,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造出来。
玻璃有了,需要打磨,张义直接来到铁匠铺。
胡铁匠正带着徒弟们热火朝天的干活,打造八臂哪吒。
“义哥您来啦!”胡铁匠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弯腰打招呼,昨晚收到牛犇等人送来许多粮食,他还想着去府上道谢。
“不要客气,胡铁匠,”张义笑道,“你打造的蟠龙棍真是精美绝伦,我要谢谢你才是!”
“哪里哪里,在下理当为大军师效劳。”胡铁匠满脸笑容道,像张义这样的大人物能看得起他,他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张义看到,铁匠铺里地上放着一堆轴承和弹簧,都是为打造八臂哪吒准备的,这些东西本来是要熔化了做兵器的。
询问一番,胡铁匠信心满满,没有什么问题,只要给他一张草图,找到配件,就没有造不出的东西。
张义很高兴,悄悄告诉他,八臂哪吒是替代曹将军陪练者的训练器械,关系到许多人的性命,越早造出来越好。
胡铁匠深受震动,连连点头,没想到大军师如此仁义,竟然一心想着搭救他不认识的人。
在铁匠铺找了几块粗细不等的磨石后,张义骑马回家。
……
张义把打磨玻璃的任务交给了萧寒,萧寒细致耐心不说,还有许多办法。两人把直径一尺的方玻璃敲开,选出两块大小合适的,萧寒就按照张义的要求上手打磨。
随后张义把月芽儿和阿奴唤到客厅,一边喝茶一边沟通。
“马道长不安好心,提出灾星一说,想把祸事引到我的头上。我今日躲过一劫,但他不会善罢甘休,后面还有一难。”张义道。
“义哥说对了,马道长就像一条野狗,咬住骨头就不放。”月芽儿说道。
“义哥,下午我们去向马道长说你做了什么,我们该怎么讲才好呢?”阿奴问道。
这正是要商量的大事,一句话说错都会招来麻烦。
张义仔细交代两位姑娘,就说他昨晚去李拐子家喝醉了酒,被牛犇背回来早早睡了,直到次日中午才起床。时间等细节两人都要一清二楚,免得马道长相互询问,看出破绽。
这倒好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两人要想方设法打听到马道长下一步的举动,难度很大。
“是的,义哥,在马道长面前我们都是小奴才,哪里敢张口问话?”月芽儿发愁道。
“可是,我们一定要想办法问出来才对,这样才能帮到义哥。”阿奴下决心道。
月芽儿使劲点头,三人苦思冥想起来。
“一个人只有在信任你,并特别激动的情况下,才会对你说出自己的想法,”张义启发道,“马道长见到什么最激动?”
“当然是仙丹了,”月芽儿说道,“他说是仙丹,在我们看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放炉里烧,如什么水银、朱砂、雄黄、金屑、童子尿、乌龟壳……”
“你扯远了,月芽儿,这些和义哥没啥关系,”阿奴道,“你忘了,马道长还让咱偷义哥写的字?”
“对啊,他让我们偷义哥写的东西,他说张义那野小子竟然会背道德真经,真是糟蹋了宝书!”月芽儿说道。
有了,张义拍手大笑。
他不妨写一段道德经的内容,让两位姑娘拿去给马道长,他一定会很激动。这个时候,姑娘们顺口提起灾星的事,就说张义在屋里自言自语乱琢磨,“马道长哪里有破灾星的办法,他最多是念念经骗曹将军罢了!”姑娘们就这么说。
三人商议出了主意。
……
磨盘城半山腰有一个小小的市场,穷苦人出售野菜、野兔、木柴和手工品等,主要是供给有钱人家的。
每天下午,月芽儿和阿奴都会去买菜,借这个功夫两人跑到马道长那里,气喘吁吁的汇报张义的一举一动。
马道长端坐在太师椅上,盯着跪在地上的两名女奴,面无表情的倾听她们说的每一个字。张义脑瓜子灵,他甚至怀疑张义会收买这两个姑娘。
但是当月牙儿取出一张发黄的旧纸递给他时,他脸上露出格外惊喜的神色,就像发现了宝藏,“啊?道可道……就这一张纸么?”马道长捧着皱巴巴的旧纸追问。
“是啊,张义就写了一张,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嘴里念叨说马道长哪里有破灾星的办法,他最多是念念经骗曹将军罢了!”阿奴回答道。
“放屁,狗眼看人低!”马道长大怒道,“本道长要拿活人祭旗,张义竟然敢跑到宋家寨活动,那就拿宋家寨的人祭旗好了!”
他这话不是对女奴说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脱口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女奴给他偷来道德经,已经赢得他的信任。
“你俩赶紧回去,伺候好那个野小子,让他以为自己真成大爷了,哄他多写字。”马道长吩咐道,“你俩要是能给本道长搞来完整的道德经,本道长就恢复你们的自由身!”
“多谢马道长呀!”月芽儿喊道。
“马道长大恩大德,真让我们感动啊!”阿奴说道。
说罢两人跪别,起身快步离去,身后传来马道长得意的怪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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