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夏大嘴,长手夏风,还有树壳子跟着地上留下的血迹一路追踪而去。
作为经常打猎的原始人,会从猎物留下的足迹判断出猎物的种类、形体和准确的去向。
尤其对善于追踪的长手夏风来说,没什么难度。
夏风根据足迹判断出是一头熊,而且不是很大的熊,应该还未成年。他嗅出熊留下的气味,臭中带点花香。
起先地上还有一点血迹,然后渐渐淡了。但还能根据地上的脚印追踪,后来脚印也没有了,此地是干燥的硬地面,分不清那头熊走的哪个方向。
这时夏风灵敏的鼻子开始工作起来,他通过那头熊散发出来的气味以及飘散的方向,带着夏大嘴和草壳子继续追踪。
没走多远,在潮湿的地面终于看到先前的脚印。
夏大嘴直夸夏风厉害。
夏风根据留下的脚印深浅,以及脚印下被踩的野草弹起的弧度,判断出那头熊经过这个地方大约的时间。
于是继续跟踪下去,可是跟踪在另一个地方却不能再跟踪,因为在他们面前有一条大约五米宽的河,那头熊来到河边没有痕迹。
很显然,那头熊从这里渡河。
夏大嘴气得直跳脚,骂了句“奶奶的,那头笨熊,怎么会跑到这条河里去?”
“大嘴哥,我们怎么办?”
这是草壳子在问。
夏大嘴说:“既然来到这里,那我们继续追。”
“等等,这熊是小熊。”
他的意思这不是成年熊。
“在小熊生活的地方肯定有大熊,我们三个人怎么能对付大熊?”
夏大嘴一听也有道理,他问:
“既然是小熊,为什么会跑到夏部落周边的陷阱来?”
“我怎么知道?回去问大王,大王应该知道。”
于是三人只好按原路回部落。
可是才离开河边,长手夏风又发现一个脚印,旁边的草叶上还有血迹。
他断定这是一个女人的脚印,而且这个女人才从这个地方经过不久。他还能判断出那个女人应该受伤,伤势不会轻。
夏风说出来后,夏大嘴嘴巴发出‘啧啧’两声。
草壳子顿时露出佩服的表情。
这次是夏风坚持去寻找那个女人。
夏大嘴也只能同意,他们继续沿着那个女人留下的脚印方向继续搜索。
果然,随着三人加快脚步,感觉离那个女人越来越近。
三人大气不敢出,隐藏在一棵棵树后交替潜行。
直到在他们的视线之中,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卷曲地倒在地上。
她身上没有皮衣,头发乱蓬蓬的,脸上身上也满是血污,皮肤被荆棘刺破,有些地方甚至出现血肉模糊的伤口。她紧闭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三人大惊失色,要不是看到她胸膛有微微地起伏,还以为她已经死亡。她的气息很微弱,只怕离死不远。
他们来到那个女人身边,夏风伸出两指摸向女人的脖颈处。
夏大嘴还很好奇夏风怎么会这个?但他马上想明白,这种专业的手法只能是大王能做的。嗯,夏风居然也在偷偷学大王。
那个草壳子也好奇地看着夏风的动作,他觉得他学会以后也能去救人。
夏风这个手法确实是听王伟对梅说的,当时大王说得不多,他也没记住多少。
哎,大王太忙,都没见着闲着,如果大王没事时,他觉得他一定要跟着大王,一步也不离开,大王干什么,他也要干什么,就算大王去厕所他也要去。
这就是夏风一直在脑海中的想法,他不善于表达,但他一直善于思考。
今天遇到这个女人,虽然他知道女人还没死去。他还是要试试大王曾经说过摸颈部的血管能感受到动脉搏动。这是多么深奥的词呀,只有大王才能说出来。
夏大嘴看着夏风专注的神情,突然觉得夏风好像变得不一样,不再像从前的他,虽然面貌还是老样子,但有些地方已然改变。他想夏风的改变,完全是受到大王的影响。
草壳子先是看着夏风手指在那女人的颈部一直不动,看久了就觉得没有意思。他眼睛就往女人的胸部瞟,顿时觉得心里升起一股热浪。赶紧移开目光,可是却移到女人的腰下部,脸一下子煞白。
夏大嘴一巴掌拍在草壳子的脑袋上:“奶奶的,看什么?”
夏风抬头看着草壳子,又看看夏大嘴,意思是他们在干什么?
草壳子赶紧说:“不是,大嘴哥你看,女人的下面好像裂开,出血呢。”
夏大嘴和夏风赶紧看去,果然,好大的一个口子。
夏风站起来,说:“这是人为的?”
夏大嘴说:“谁这么狠。”
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女人有呼吸,没死,可是她看着离死也差不远。
夏风脸色不好,嘴唇微微颤抖。
草壳子说:“会不会是熊干的?”
却没人回答他的话。
草壳子也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如果是熊干的,那熊不是成了色熊精怪吗?他只听说过荒原的山鬼,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色熊精怪。
他看着夏大嘴和夏风难堪的表情,他觉得这个女人是受到人为的折磨。
草壳子吓傻呆在一边。
夏大嘴则冷静一些,他蹲下身,也假模假样伸出手探向女人的鼻息。
夏风一掌把他手拍开,“别动,她没死。”
夏大嘴嘟囔地说:“那你还把手放在人家的脖子上。”
夏风说:“她受伤可能不是在外面,非常严重的伤,你想让她死吗?”
“啊!不是外面的伤?里面有伤?”夏大嘴被吓一跳,他无法理解,“那怎么办?”他又问道。
“别慌,别慌。”
夏大嘴可没有夏风冷静,说:
“要不带回部落,要不就留下她不管,需要这么纠结吗?”
夏风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在考虑怎么带回部落。你看她周身是血,会不会身上的骨头都断开?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加重伤害,会致命的。”
“就你瞎说,哪有这种事?”
“嗯,我瞎说?这是大王说的,大王亲自对夏梅说过,如果有人手或者脚骨折,骨折就是里面的骨头断裂开,就要把断的地方固定起来,不能在没有固定的情况下,随便移动。现在这种情况,你说我们是背着她,抱着她,还是扛着她?”
大嘴连着扇自己两耳光,
“原来是大王说的,嗯,大王说的就是对。”
夏风和草壳子看他刚才的样子,两人直翻白眼。
草壳子问道:
“夏风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王有没有说过怎么做?”
“对对对,大王有解决办法没有。”
“大王没有说过这种情况。”
“哎呀,你当时为什么不问问大王。”
“我当时怎么知道今天会遇到这种情况?当时你也在,大王和梅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听。”
“我也在?我什么也不知道呀。再说,大王每天说那么多话,我怎么记得住?”
夏大嘴似乎找到一个很好的理由。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夏大嘴突然蹲下去,拍着那个女人的脸,
“醒醒,女人,醒醒。”
夏风扣着脑袋回想,大王好像对夏梅说过一个什么东西,说人不能动的情况下,可以制作一个……一副什么?
“担架,大王好像提起过担架。”他恍然大悟,脸上露出笑容。
“什么?担架是什么?”夏大嘴抬头问道。
“我知道了,就是担架。”
夏风叫夏大嘴和草壳子搜集藤条,然后把他和草壳子的木矛用藤条缠绕起来,木矛相距大约50厘米,这是夏风想到的最简单的担架。
然后夏风把自己的上身的皮衣放在简易担架上面,避免女人的皮肤直接接触到藤条而擦伤。
夏大嘴没想到夏风居然想得这么周到,一时间也愣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而夏风则是瞪着夏大嘴和草壳子。
草壳子懂了,忙也脱下自己的上身皮衣,也垫到担架的另一边的藤条上。
夏风然后和草壳子把女人抬到担架上。
他急起身见到夏大嘴还穿着皮衣,怒道:
“怎么还不脱?”
“啊,我也脱?”
“快脱下。”
夏风去扯夏大嘴的皮衣。
夏大嘴没等夏风的手伸来,就把上衣一脱,丢给夏风。
夏风接过,然后把夏大嘴的皮衣盖在女人的胸部和下身处。
然后说:“我们换着抬,你们谁先来?”
草壳子自然争着来,
于是,夏大嘴在前面领路,夏风和草壳子抬着担架朝夏部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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