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撕破脸了，那林放也就不再顾忌任何人的面子了。
是这些人先不要脸的，那他也就毫不客气地伸手了。
反正这些人跟他也只是萍水相逢，谁也不欠谁什么。
没了所谓的情面道德束缚，现在林放也觉得很舒服。
不就是为了钱嘛，那咱们就谈钱，谁出来还不是为了赚钱的！
马明远一行人此刻早已经肠子都悔青了，可现在货款攥在林放手里，不是林放求着他们给钱，而是他们需要求着林放多给一些货款。
按照最正常的算法，林放这次销售了14954本挂历，按照每本2.5元的单价，计算，那就是37385元。
再加上借厂里的2000元，一共就是39385元。
加上工人工资和车费360元，总共39754元。
林放手上的货款肯定是超过厂里要给他的分成的。
钱在林放手上，他占据了足够的主动权。
至于那些洗衣粉，总共也就几十块钱，他也就忽略不计了。
马明远等人知道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可现在他们彻底把林放得罪死了。
饶是他们几个人再三恳求，甚至差点下跪，可林放就是不为所动，坚决要求拿回那20%的销售款分成！
一直等到将近下午六点，天早就黑了，可双方还是没有达成一致。
林放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道：“几位，天黑了，我需要去吃晚饭了，要不然，我今晚可能要饿肚子了！”
林放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极为绝情。
马明远不想走，可林放直接就说到：“若是你们继续纠缠，那我求喊饭店保卫科了！”
这个饭店如此豪华，保卫科肯定非常厉害，他们可得罪不起，最终只能无奈叹气离开！
来的时候哦信心满满，走的时候垂头丧气，反差如此明显。
不过在把几人请出房门之后，林放却没有马上下去吃饭，而是马上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前台打了一个电话。
“前台吗？你们好，我需要帮个忙，能过来一个人帮点小忙吗？”
前台答应了，五分钟之后，房门被敲响，林放打开后，发现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年轻姑娘。
随机他也明白她们的心思了，这是担心自己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事情出来。
见此，林放笑着把他们请进了房间。
“林先生，请问需要我们帮您做什么？”其中一个年轻姑娘问道。
林放微笑着说道：“两位同志放心，只是让两位过来只是帮个小忙而已，就是帮我打个电话！”
说着掏出两张大团结放在了两人面前：“一点辛苦费，不要介意！”
她们在这里工作时间也不短了，毕竟是高档场所，被客人打赏小费这种事没经历过也听说过，而且得知只是帮忙打个电话，那就没有任何顾及了。
于是林放让一个声音比较甜美的姑娘拨通了东海印刷厂的电话。
“喂，你好，我是林放先生的秘书，我姓王，请问是哪位领导值班？”
东海印刷厂厂办里，此刻值班的是马明远的秘书陶磊，而此刻吴天雄和李鑫源、罗明等几个带队出去销售挂历的人正站在这里汇报销售结果。
陶磊听到是一个好听的女声，绵绵软软的，自称是林放的秘书，心里顿时妒忌无比，暗道：“还是有钱人会玩！”
不过他作为秘书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于是很是温和的说道：“你好，我是厂长秘书陶磊，不知道林老板有什么事情？”
那小姑娘于是继续按照林放的示意说道：“陶秘书你好，是这样的，刚刚马厂长他们跟我们老板正在算账，商量了一下午，总算达成一致了。
不过现在我们老板需要知道你们厂里最近的所有出货和销售数据，麻烦报一下，我这边做个记录，好让他们尽快结算！”
陶磊当然知道厂长和三位科长今天下午去干嘛的，因此对于双方谈到这个时候也不奇怪。
马厂长走之前也说过，如果有事情会随时打电话回来，让他今天就蹲守办公室等着接听电话。
所以此刻陶磊倒是没有意外，但他心里还是多了一个心眼，毕竟销售数据还是重要数据，不能乱说。
陶磊问道：“王秘书你好，我想问一下，他们现在最终谈的货款是多少？”
姑娘马上看向林放，林放马上用钢笔在纸上写了一个47530.4的数字，姑娘也马上告诉了对方。
听到这个数字，陶磊也就放心了，厂长和各位领导上午商讨的结果就是这个数字，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也许只是林放想要了解一下别人的销售结果，趁机炫耀一下呢。
只要钱到手就行，至于脸算什么！
没看老厂长为了钱早就不要脸皮了么。
陶磊马上笑着说道：“好的我知道了，销售数据没问题，我这边正在统计，就差结果数字了，你先别挂电话，稍等一下！”
随即林放和两个姑娘马上就听到了话筒里传来陶磊对其他人的话语声。
“小李，罗明，你们尽快报一下你们今天的销售数量！厂长那边等着要！”
很快就听罗明说道：“销售2163本，剩余2837本，销售款是14493.5，因为不好卖，所以价格后面都卖的便宜，单价不统一！”
陶磊随后又问起了罗明，而后者回答的销售数字只有1107本，销售额7856.3元，
林放听得只咂舌，这销售数据简直可怜的要命！
很快，三人就听到一番打算盘的声音，两分钟时间，电话那边陶磊说道：“王秘书，数据统计出来了，我报给你，你记录一下！”
那姑娘马上说道：“好的陶秘书，你说！”
很快，林放手上就有了最近东海印刷厂其他几组的全部销售数据，总销售数量14351本，其中李鑫源占比几乎一半，而罗明占据了四分之一。
总销售额为112635.7元。
陶磊甚至还告知了吴天雄从昨天也带车出去卖货了。
不过他昨天卖的并不好，仅仅只是卖出去了427本挂历，因为他没孝敬那边的保卫科人员，早早就被赶走了。
林放很想笑，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当上销售科长的，这些钱就算什么都不懂，也该学出来了吧。
他实在有些理解不了这家伙的憨！
电话挂断，林放心满意足，看着手上记录的销售数据也是一脸笑容。
百分之二十的分成，那就是22527.14元，林放几乎可以剩下一半的货款出来！
至于负罪感，林放半点都没有！
这可是马明远先不讲武德的！、
马明远万万也想不到，等他回到厂里，林放还有这么一份大礼送给他。
随后，林放收起记录着东海印刷厂销售数据的纸张就跟两位姑娘一起下楼了。
餐厅里的客人依旧很少，只有十几个人，林放今天下楼的时间有些晚，也不知道是客人都回家了还是都已经吃过晚饭了。
不过人少有个好处，那就是但凡有人说话，很容易就能听清楚。
林放清楚的听到大部分人都在谈论认购证价格暴涨的事情。
有人在懊悔自己买少了，有人则是懊悔自己当初弄不到更多的钱，但同时也有人在盘算后面如何处置这些认购证，是等着买股票，还是等着认购证继续涨价。
林放默默听着，一段饭吃了足足五十分钟，直到餐厅里只剩下他跟另外两个人了才将餐盘放回到餐具回收处离开。
吃完饭回到房间坐着思索了一下后面的事情。
马明远明天肯定还会来，肯定还是希望自己多返还一些货款。
其实说穿了也就是讨价还价的扯皮事情，现在林放手握欠款，主动权在他，结算多少就看他的心情了。
剩下就是认购证的事情，继续上涨是肯定的，而且后面一定会涨到一个让无数人瞠目结舌的地步，现在他只要看看新消息就好。
不过，他还是想今晚下去沙龙看看，是否有新的变化。
外面那些举牌子收认购证的人，基本也都是沙龙里那些大佬的人，所以，想要得到最新的消息，还得看沙龙这边。
有了决定，林放在八点半就悄咪咪下楼了。
进门的时候，陈嫣正在忙着在招待什么客人，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有个打扮时尚的小姑娘上来迎接，林放只是要了一杯茉莉花茶就独自坐在了一个角落里听消息。
沙龙里的客人并不多，总共也就二十多位，都在讨论股票认购证价格的上限问题，有人说是八千，有人则说是一万。
毕竟这只是一张等待抽签购买股票的凭证而已，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
至于陈嫣，就在那边陪着，有时候也会参与一下，引导一下话题，完全就是一个主持人的身份。
林放觉得，要是陈嫣去电视台当主持人的话，稍微培训一下应该足够胜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今晚的茉莉花茶的确很香，味道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很舒服。
林放在沙龙里坐了大约半个小时就悄悄离开了。
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已经知道大宗的认购证收购交易还是在这里，而且价格也基本比外面高出500元。
就比如，有人已经开口用5500元的单价收购整本白板认股证，有多少要多少，钱不是问题。
林放也彻底放心了，思索着过完年，自己是不是就该考虑回家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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