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对你来说，白马跟马是同一样东西？”唐白虎反问道。
看着程星河，他的心底暗讽。
这可是公孙家的最强辩术——“白马非马”。
就凭你，也好意思跟我论道？
“黑马也好，白马也好，他们都是马。这点难道不是世人皆知吗？”
“错了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
“白马怎么会是马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戴建白眉头微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知道唐白虎不着调，所以已经提出了自己会有奖励，可还是不曾想到对方竟然会说出如此荒唐的话！
丁道忠：小虎他难不成是压力太大，疯了不成？
幸安歌：这小子，又要开始胡搅蛮缠了吗？
祝浩然：这儒家的小子，难不成是个傻子？
……
“白马非马？哈哈哈哈，唐白虎，你连白马是马都不知道，也配论道？！”
“这世上的马颜色繁多，白、黑、褐、红、灰，各色皆有。关于这点，你认可吗？”
“自然认可。”
“如果你有一匹白马，别人借去骑了一天，第二天还你一匹黑马，跟你说这两个都一样，反正都是马，你同意吗？”
“当然不能。”
“既如此，那反过来说，如果有人说马等于白马，或者马等于黑马，那岂不是说白马等于黑马？”
程星河：“……”
“所以，马不等于白马，对吗？”唐白虎没给对方太多反应时间，乘胜追击。
“这……”
“这不就是了？既然说马不等于白马，那我说白马不是马，还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
他们任谁也想不到，白马不是马这种荒诞的话，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不对，可又不知道为何从唐白虎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又是对的。
他说的每句话似乎都很有道理，可结论一出，所有人又都不敢置信，纷纷开始怀疑自我。
“我……”
“你……”
“荒谬！你根本就不是在论道，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程星河激动的从座上跳起，面色通红。
看着对方一脸怒气冲冲的模样，唐白虎讥讽道：“哼，我说了，不比修为，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怎么，说不过我，开始准备玩横的了？”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既然你是剑修，修为又高于我，我就再多跟你比一场。这一场，我跟你比肉身。”
“噗！”
此话一出，丁道忠当即便是一个没忍住，将口中茶水尽数喷吐而出。
程星河整个人都惊了一下，还不等他说话，唐白虎便继续道：“你要是赢了，便可以得到我和笑寒姑娘的尊重。可你若是输了，将你手中的剑赠我如何？”
仅是刚才一眼，唐白虎便看出了程星河手上那把剑的不同寻常，绝对是一把好剑，品阶甚至可能不低于他手上的镇纸！
说完，他手摆到一边，闻笑寒一脸纳闷。
你们比试比你们的呗，又把我扯进来干什么？
“比肉身？”
程星河看似怒发冲冠，可还是勉强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
能走到他这个位置，毕竟没一个是头脑简单的货色。
仅仅是“肉身”二字，便是让他联想到了近些日子外院疯传的那些传说。
三头六臂，背生双翅，雷公电嘴……
难不成，这个唐白虎便是外院的唐大师兄，上古十大神体之一的先贤之体？
祝浩然和闻笑寒也是当即想到了什么，二人相互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程星河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惊疑的问道：“你真的是……先贤之体？”
唐白虎没有同意，却也没有否认，就算是默许了吧。
见状，程星河内心陷入一番挣扎。
但几息过后，他的眸中露出坚定之色。
先贤之体固然强大，可我若是祭出我的上品灵器，你又将如何应对？
“规则制定的倒也还算可以，毕竟对你有利，就是这赌注嘛……”
输赢全是自己的剑？
程星河面带嘲色，摇头讥讽道：“是不是我不说话，你就真拿我当傻子了？”
唐白虎摇了摇头：“错，即使你说话，我也拿你当傻子。”
空气寂静了一秒。
“噗！”
丁道忠再次口喷热茶，雾气氲天。
他立马将手上的茶盏放下，完全不敢再喝了。唐白虎配茶，那是剧毒无比啊！
这才没多久，舌头都快烫大了！
程星河脸上顿时降下几道黑线，额头上青筋暴起，一下一下的抽动着。
他大口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一脸认真的少年，似乎失去了语言功能。
“这样吧。”唐白虎见他不说话，继续道：“如果这个比法你不喜欢，我可以再为你改一次。既然你是剑修，那我们就比剑，赌注还是这个。”
程星河完全被弄懵了，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在被眼前这个人不断戏弄。
“好，我跟你赌！”
看似是冲动的一声怒吼，其实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
这小子是真的不怕死，竟然放弃了先贤之体的优势，来跟自己堂堂一个剑修比剑，他还真以为可以全方面碾压自己？
“坐。”
唐白虎示意程星河不要冲动，待他重新坐下后，这才继续道：“所谓剑道剑道，不外乎一个‘剑’和一个‘道’字。”
“这样，为了避免伤了大家的和气，你我皆按兵不动，就凭一张嘴去道你的剑，最后你的灵剑归谁，全凭它自己。”
“不知你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种比试形式，哪怕是双方的大佬，也都是生平首见，各自面容上都有些惊愕。
而程星河却异于众人，直接乐了。
自己是这灵剑的主人，虽说刚才已经领教过唐白虎这番气死人不偿命的口角功夫，但要想说动自己的剑……
“哈哈哈，唐白虎，你当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能言出法随？”
“好，既然你这么有自信，这场比试，我程星河接了！”
“尽管放马过来！今日，我倒想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居然敢道能说动我的灵剑！”
语罢，他刚摁住自己的灵剑，还没等捂热乎，灵剑忽然剧烈一颤。
见到这一幕，程星河瞳孔微微一缩，眉头紧皱。
这丝丝缕缕飘舞而出的黑色剑气，这是……
“剑意？”
觉察到这一点后，程星河瞬间瞪大双眼。
难道说，唐白虎不仅是先贤之体，还悟出了剑意？
这般法体同修，就算是放在中河流域，那也是宗门里排的上名号的天骄啊！
唐白虎他……竟然是这般存在吗？
程星河慌了，他完全想不到居然会是如此结果。
这就像是有人恰巧记住了世界第一高峰，但若是再想要他道出第二高峰，只要这个人不是闲的发慌，不是个死脑筋，他就很难办得到。
程星河可不是个闲着没事干的人，即使恰巧知道书院内有一个先贤之体，他也不会主动去了解这个人是谁。
要不是他智商有时在线，他甚至也不会发现面前的这个唐白虎就是外人那群人们口中的大师兄。
在知晓对方竟然还是一名剑修后，程星河只能死命捂住自己的灵剑。
毕竟……他连剑意都还没有领悟。
他走的是剑法流，而不是意境流。
“你骗我？”程星河眼都红了。
作为主人，自己竟然需要拼命才能勉强控制灵剑不离自己而去，这对一个剑修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哪有骗你？”
唐白虎莫名其妙的反问道：“就算是生死之战，你也不可能奢求你的敌人会将他的底牌尽数暴露在你的面前吧？”
“更何况，我们今日只是论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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